被戳穿后,屈阳也不以为意, 反正他也没指望夏初会乖乖听话,他阴沉沉道:“既然你不肯自己动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知道僵尸速度快,也知道你会警惕,但我想,你在看你母亲尸骨的时候, 总不会也还警惕吧。”屈阳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全身无力, 感觉体内特别空虚呢。”
夏初眉心抽动,他动了动手,力量正从他体内慢慢消失,身形踉跄了下。
“噬心粉的效力发作了。”屈阳用手帕擦着鼻间的血,眼底阴云越来越深,面上却带着森寒的笑,“它发作的时间倒是慢了些。”否则他也不至于被夏初揍了拳。
夏初撑着石床,看向他娘的尸骨,枯骨上渐渐散发出淡色的粉末,屈阳在他娘的尸骨上涂满噬心粉,他站近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沾染,吞噬他的力量。
没有力量支撑的他,连走路都费劲,何况反抗。
苏心悦走到夏初跟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手高高扬起,夏初没力气动身体,但动张嘴还是可以的。
“喂,男人都喜欢温柔如水的女人,你一个大美人,动不动扬手想扇人巴掌,这么泼辣,哪会有男人喜欢你。”
苏心悦的手生生停在半空,尔后慌乱收回,回头看屈阳,似乎真的怕屈阳觉得她太过泼辣而厌弃她。
夏初啧了声,他只不过随口一说,苏心悦居然信了。最初见到苏心悦时,还以为是个有点手段心机的女人,没想到会这么蠢。
屈阳道:“心悦,你忘了我说过的,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苏心悦大喜,回过头恶狠狠的看着夏初,屈阳的话,无异于是在告诉她,可以好好教训夏初。
所以夏初刚才对她说的话压根就是在玩弄她!
苏心悦再不迟疑,扬手狠狠朝夏初脸上扇去。
只可惜她的手还没接触到夏初脸,整个人身体突然僵住,喉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最后抽搐着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
屈阳瞳孔一缩。
夏初甩了甩手中的针筒:“早就说过,僵尸血对人类来说是剧毒,真是不好意思。”
他刚才只是将准备好的自己的血,用针筒迅疾推到苏心悦嘴里而已,苏心悦一心想要教训夏初,浑身都是破绽,夏初身体再无力,这个动作还是能做到的。
“放心。”夏初对着地上睁大眼睛的苏心悦道,“我可以解你的血毒,但就看你的主人愿不愿意救你了。”
“屈阳,让我带着我娘走,我给你的女人解毒,如何?”
苏心悦睁大眼睛看向屈阳,眼里似乎有着期盼。
屈阳阴冷道:“夏初,我真是小看你了。”
夏初送他呵呵二字,他看了眼苏心悦,笑嘻嘻的道:“哟喝,苏大明星,你的屈大人看样子似乎不太想救你哦,是不是觉得很伤……”
他的话没说完,屈阳双手一震,两股黑气自他袖中涌出,钻进苏心悦鼻腔,苏心悦抽搐的身体戛然而止,倾刻间便没了气息。她的眼睛瞪的老大,眼角似乎都裂开了。
“啧,这是死不瞑目啊,可不是我杀的你,是你的大人动的手。”夏初挑眉,“对待自己的女人都这么狠,不怕她化成厉鬼来找你?”
“女人对我来说只有两种,有用和没用。”屈阳看也没看苏心悦一眼,“无用之人,留着做甚。”
苏心悦眼睛闭上了。
屈阳打了个响指,门口涌进数人,屈阳对夏初道:“你是乖乖束手就缚,还是逼我动粗?”
夏初面不改色的椅在石床边,用余剩的力气转着手中的针筒,里面还有半管血。
一条蛇尾突兀抽了过来,夏初堪堪避过,手上的针筒却被扫在地上。夏初侧头,看到半兽化的佘京炳,对方朝他露了个狠厉的表情。
“行吧,我不反抗。”
夏初耸肩,佘京炳为首的几个粗暴的用铁链将他绑起来,期间佘京炳狠狠在他肋骨捣了几下,夏初一声不吭,只死死盯着佘京炳。
“你他妈瞪什么瞪!”佘京炳狠狠踹向夏初,“你之前不是嚣张的说要扒了我的皮吗,等会儿我就看看,到底谁扒谁的皮。”
屈阳不知在哪按了下,伴随咔咔的声音,一张石床升起来,与旁边的石床并排。
佘京炳将夏初拖上石床,把他禁锢在石床上。
屈阳走到夏初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不害怕?”
“我要说怕,你能放过我和我娘?”夏初嗤了声。
屈阳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问佘京炳:“现在什么时间了。”
“大人,下午四点整。”佘京炳毕恭毕敬道,“还差十五分钟。”
“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屈阳转头,夏初现在如同一条毡板上无力蹦跶的鱼,无论如何都逃不了刽子手的屠杀,他道:“夏初,要不是因为你身份特殊,时机未到,从进门的那一刻你就死了。不过你放心,再等十五分钟,你就可以解脱了。”
他又蹲下.身摸了摸苏心悦已经变得僵硬的脸:“到时候也可以给你报仇。”
这个女人太贪心了,借此机会杀了也好。
苏心悦永远不知道,她爱慕敬重的男人早就对她起了杀心,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她,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夏初费劲的挪头,看向旁边母亲的尸骨,嘴角缓缓扬了起来。
脖子上的铜钱开始发热,越来越烫。
这枚伏照给他炼制的铜钱,除了掩盖尸气之外,还有一个作用——封印。
这才是铜钱真正的作用。
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知道。
*
夏初当年之所以离开瞿连山,是受瞿连山里一株草妖的点拨,他如果一直在山林里待着,接收不到人气,会一直尸化,到最后,他的意识会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