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当众拉裤子了。
丫鬟们闻声都退的远远地,掩住口鼻对孙绍祖指指点点。
孙绍祖窘打发了,捂着裤裆不知如何是好。半晌,他忽然觉得手湿湿黏黏的,拿到眼前看手上的一片“黄水”,还带着气味,才反应过来是什么,嗷嗷的大叫,往荣府门外跑。
身后传来一阵阵嘲笑声……
下午,有两个顺天府的衙差上门荣国府。
周瑞负责接待,得知两位官差果然是为了孙绍祖借钱的案子,他便跟着去上堂了。
孙绍祖见来的是荣府的下人,极为不满。
周瑞对顺天府尹道:“我家主子说了,本不是什么要事,交由小的全权处置即可。”
顺天府尹理解的点点头,鄙夷的看眼孙绍祖,对周瑞道:“原告孙绍祖状告荣府欠银五千两,荣府没有按时归还,反而意趁他讨债之际,在他茶中下药,图谋害人命,可有此事?”
“绝对没有。”周瑞冷静的回道。
孙绍祖不服:“你胡说!”
“敢问这位爷,您说我们荣府欠您银子,可有借据?”
“没有,但是孙家与你们荣府世代交好,荣府也曾对我有恩,五千两银子罢了,当时并没有要借据。可是当初我借钱与你家二老爷的时候,你在场,还有孙家许多下人都在场,你抵不了赖的。”孙绍祖吼道。
“我不记得有此事,更不记得我家二老爷曾与孙大爷借钱。大人明鉴,我们荣国府家大业大,区区五千两,何足挂齿,怎可能劳烦老爷亲自外借?”周瑞毕恭毕敬的对顺天府尹拱手道。
顺天府尹捋着胡子点头,“有理。孙绍祖,你说有人证,恐怕人证都是你家的下人吧,这不作数的。不过,我看你今日身边并没有带什么下人。”
“不瞒老爷,因上次的事儿,小的家里的仆人都散了。”孙绍祖小声道。
“胡闹,你既然无凭无据,便是扰乱公堂,来人啊,打四十大板轰出去!”
“不不不,大人,您且听我说完。”孙绍祖不服劲的朝周瑞看去,咬牙道,“就算五千银子你们能抵赖,但今日你们监禁谋害我的事儿,怎么算?大人,他们分明是心虚,才会给我下药谋害我!”
“哎呦,可真是冤枉!那茶碗孙大爷可是舔的干干净净的,一点不剩,我们若真在里头下药,孙大爷此刻恐怕不会站在公堂上了吧。锁门的事儿,确实是府中人疏忽了,荣府近日门客多了些,方嬷嬷便引孙大爷去东厢房后者。那屋子原本是库房,常年上锁。估摸是方嬷嬷去了之后,看库房的嬷嬷以为没人,又给上锁了。”
“你胡说!分明是你们在茶中下药,锁门监禁我。因我闹得声大,才把我放了。”孙绍祖歇斯底里的吼道。
“胡闹!”顺天府尹狠狠地拍下惊堂木。吓得孙绍祖腿软跌倒在地,他趴着抬头看府尹大人,俩眼泪汪汪的。
顺天府尹开口刚要说话,忽然堂内传来“噗嗤”声,紧接着臭气熏天。众人掩住口鼻,以孙绍祖为中心四下散开了。顺天府尹捏着鼻子,抖着手指着孙绍祖,意料他是故意为之。
顺天府尹用袖子挡住嘴,勉强闷闷的发声:“上次的事,本官已经饶你一回。不想你变本加厉,不知悔改,你竟胆敢诬陷贾政欠银,诬陷荣府害命,且扰乱藐视公堂,对亦有本官大不敬之罪。本官现就宣判,将罪人孙绍祖重打四十大板,徒刑五年,发往西北。”
令牌丢下,顺天府尹便捂着口鼻头也不回的转入内堂去了。衙差出了两个命苦的,憋气架着孙绍祖去行刑。其余人如受惊的鸟,四下逃散,都跑到外头换新鲜气。
周瑞等孙绍祖受完刑,准备了一适食盒酒菜,拿着十两银子贿赂牢头,意欲看望他。
牢头不解:“他不是才冤枉你们荣府么,为何还好酒好菜招待这厮?”
“我家老太太常说,要以德报怨。此事虽是他自食其果,却与荣府多少有些干系,送他一程,也算是积德了。”
“阿弥陀佛,你们府上老太太真心是个慈善的,不愧是出身名门的人,胸襟不一般,不一般呐。”牢头收了银子,边感慨边开了牢门,带着周瑞去见孙绍祖。
孙绍祖的牢房在最里头,又湿又潮,屁股朝上趴在干草堆上,草堆边还有几个的蟑螂尸体。
孙绍祖原本疼的恩恩呀呀乱叫,一见是周瑞,气得忘疼了,吼他怎么会来。
周瑞打发走老头,笑着站在牢门外,看着孙绍祖血淋淋的屁股,道了一声:“活该!”
“你来看我笑话?”孙绍祖恨透了贾家人。
周瑞嗤笑,打量孙绍祖仇恨般的‘红眼’,笑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