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两个姐妹的差异在此时也显现出来,叶怜非常温柔,时常体贴关心他,甚至还动手把他那坏掉的袄子缝了起来;叶艳则相反,她很少去找李通,大多数时间她都在默默干活,就算去找了李通一般也都是有事跟他说,比如说他柴劈得不好,若是从什么角度去劈能更省力些。并且因为叶怜经常对着他微笑,那张清秀的面容倒显得越发生动可人,而叶艳却喜欢板着那张惊若天人的脸孔,倒让那美丽都打了几分折扣。
叶怜显然也看出了这点,忙偷偷对李通说:“李大哥千万别介意,姐姐的性格就是这样。”说着,她还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看起来俏皮可爱至极。
李通看着两人,心中倒下了些决议。
他从箱底取出了母亲留给他媳妇的红嫁衣,又用积蓄买了些胭脂首饰,打包好后,才又回到山中。
“诶……李大哥……”叶怜早早看到,在门口惊讶,“你……这是……”小女儿的脸一下羞红。
李通的脸也红:“……我……我是想来提亲的。”
叶怜的脸更红:“这也太快……”
“……你……你姐姐在吗?”
叶怜点点头,声音更小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李通“嗯”了一声,便朝里走。
“诶……你们俩有什么事?李通,你带这个过来……”
李通给自己鼓劲:“我是来提亲的!”
叶艳惊诧了一下,却突然皱眉道:“……不行,叶怜还太小。”
倒是叶怜在一旁不满道:“姐姐,我都十六了,不小了!”
“不是……”李通结结巴巴道,“我……我是跟你提亲的,不……不是叶怜。”
场面突然静默了一秒。
叶怜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她颤抖着声音道:“……为什么?就因为姐姐长得漂亮吗?明明……明明是我跟你比较好,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不不不……”李通忙解释,“你很可爱,但我想娶的是你姐姐。”
“想娶……?”叶怜捕捉到关键词,“我知道了,的确,姐姐比我更能干,但……你喜欢的呢?你……喜欢的是谁?”
就在这时,叶艳也开了口:“李通,你说实话吧。和谁生活成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姐妹你喜欢的究竟是谁?”
李通却是一反常态的坚定:“叶艳姑娘,我喜欢的就是你,想娶的也是你,不是别人。”
叶怜仍然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不可能,你平日都是和我在一起,和姐姐根本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你怎么会……怎么会喜欢的人是她?”
李通挠了挠头,不知怎么说:“大概……因为你姐姐是个让人心疼的姑娘吧。”
“我就不让人心……”
叶怜似乎仍然想要逼问。
但叶艳却打断了她:“够了,别再问了,红袖,这局是你输了。”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叶怜,或者此时应该叫她红袖,骤然褪下之前伪装的温柔模样,上来便一把拽住李通的领口,眯起了眼睛,语气危险地问:“告诉我?你为什么选她?是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李通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立刻摇头。
“那是为什么?!”
“你不把他放下来,他怎么回答你?”叶艳,同样也是聂枣抓住红袖的手,迫她松开。
李通终于被放了下来,他惊魂未定的看着已经完全不似一个人的红袖,随后在聂枣含笑的表情里放松下来,开口:“……叶怜姑娘……的确是很体贴可爱,但……”
他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道,“……总还是有些不懂事。我来得这些日子里,叶艳姑娘每日都替父母上香,而叶怜姑娘却一次都没有。我娘亲去世前告诉我,娶妻时一定要看她的孝心,若连父母都不好奉养又怎么能奉养好自己的夫君,咳咳咳……还有叶艳姑娘从未说过叶怜姑娘一句不是,有什么都是让我先去找叶怜姑娘……叶怜姑娘却对我说叶艳姑娘一贯就是冰冷的脾性,但我不这么觉得……除此以外,叶艳姑娘虽美却从不卖弄容颜,心灵手巧做事实在,瞧着像是好好过日子的人……”
李通越说越顺,红袖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
“……不过让我下定决心的还是看到了媒婆给叶艳姑娘的提亲书,是有人想要娶叶艳姑娘的,可她却绝口不提,想来也是担心叶怜姑娘你一个人,才不肯嫁去的……这样好的女子,不仅仅是容貌,更是品行,才是我真心所求……”
聂枣没有管李通,而是转头看向红袖:“你认输了么?”
红袖沉默地咬着唇。
她和聂枣本就是完全不同的攻略方式,红袖喜欢靠绝对美艳的姿容,而聂枣则喜欢攻心。
但这一次,规则是令主下的,他让她们用对方的方式进行攻略,所以红袖是相貌清秀而平常的叶怜,聂枣却是美貌惊人的叶艳。
就算是攻心也难不倒她,更何况只是这么个土老帽,红袖这么想着,于是一心一意做一个体贴入微的红颜知己,而且这幅皮相虽然普通,但笑起来却也是清丽可人。反观聂枣,虽顶着美貌容颜却不知利用,更不去主动接近李通,红袖差点都以为聂枣选择弃权,换做是她早用这张脸蛋把人迷得七荤八素了。
可千算万算没能算到,这家伙顶着这样一张脸,用的竟然还是攻心的法子。
“噗通。”
李通骤然倒地,空气里飘起了*散的气味。
是白芍来了。
而她身后的赫然是令主本人。
“看来结果已经出来了。”令主连看都没看一眼倒地的男人,直直望向那个因他进来而伏跪在地的聂枣,“做的很漂亮,就算用这样的容貌依然能让他觉得你是一个朴实可靠的好女子。”
称赞的话,口气里却半分听不出称赞的意思。
“不过……”令主的话语停顿了一瞬。
“我说过,这次比的是交换,你用得仍然是你攻心的办法,而红袖这次则是照规则用你的办法,她技不如你也是情有可原。”
“……就规则来说,是你输了。”
聂枣沉默了。
就连红袖都觉得有些过分,毕竟是个人手段,她又何尝没有试图用容貌勾引李通,只是条件实在不足而已。
“怎么了,不服气么?”令主问。
然而沉默半晌后,聂枣却只道:“我认罚。”
强词夺理又怎么样,在鬼都,令主就是一切规则,他说输,就没人敢说赢。
无数鲜血淋漓的教训都在体现着这一点。
两个木牌被丢到了聂枣的面前。
聂枣无声的捡起,即便一只指甲已经因为紧握而差点嵌入肉中。
“不过下跪行礼就算了罢。”令主看向红袖,“毕竟你也不算赢。”
红袖同样伏跪在地:“是的,令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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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主这次摆明了袒护红袖嘛!这都不算输还有什么算输的啊!”
白芍倒是在替聂枣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