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多了水,去方便了。”
姚锦绣见她这么说,脸色也不太好,想她可能真的是被吓到了,就把她扶过去挨着王润珠坐下,“你先休息一下吧。”
一抬头,姚锦绣看到王润珠的脸色变了又变,那僵直着背脊往旁边挪了挪的动作,好像是跟姚锦莲坐在一起让她感觉很尴尬,只见她一下子站起身来,对姚锦绣和姚锦莲不太自然地笑了笑,“你们两姐妹聊吧,我到前面去转转。”
王润珠忙不迭地走开了。她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如果刚才她在那边花丛里没有看错的话,跟二皇子陆瑾平抱在一起的人就是姚锦莲……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修改这一章,我都要被JJ搞疯了。
第42章 10月24日
看着王润珠离开的背影,姚锦绣只觉得有些奇怪,王润珠看起来好像是不愿意留下来打扰她和姚锦莲说话,但是她急于离开的样子应该不只是因为这个,难道她跟姚锦莲有什么过结?
姚锦绣又回头看了看姚锦莲,这一眼看过去,她正好看到她的裙子下摆沾了一块泥土,弄脏了她的裙子。
“五妹妹,你的裙子脏了。”姚锦绣指了指姚锦莲的裙子下摆。
姚锦莲紧张得脸色一白,慌忙去看姚锦绣手指的地方,忙不迭地解释道:“刚才我看到有蛇,吓得往回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可能是那会儿蹭到的泥土,我去叫白芷把衣服给我拿过来,我重新换一套就好了。”
姚锦绣陪着姚锦莲去找丫鬟白芷拿衣服换上,换好后又回到聚会的亭子里说话,后来就过得很平顺,到梨花宴结束也没有再发生任何事情,一行人向惠安长公主告辞。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回到姚府外,姚锦绣、姚锦慧、姚锦莲还没下马车,就看到姚府外面停着两辆装饰豪华的油壁马车。姚锦慧一见那马车,脸上就露出了欢喜非常的表情来,洋洋得意地扫了姚锦绣和姚锦莲一眼。
姚锦绣、姚锦慧、姚锦莲一起下了马车,就听到下人说,谢家大舅母和二舅母来了,已经去拜见过老太太谢氏,这会儿去了大太太谢氏那儿。姚锦慧就更得意了,每回她的舅母们来,她都能拿到许多的好东西,想来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我去见大舅母和二舅母。”说完提着裙角就飞快地跑了,留下姚锦绣和姚锦莲站在原地。
姚锦莲犹豫了一下,对姚锦绣道:“三姐姐,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待姚锦莲一走,姚锦绣也径直回了锦绣小筑。
翡翠见她回来,忙捧了香茗来给她,姚锦绣说想休息一下,看看书,翡翠就去把她常看的那本医书拿来。姚锦绣坐在榻上看了小半个时辰的书。这时候院子外面传来动静,翡翠进来禀告,“大太太谢氏打发了丫鬟过来,说是谢家舅母送给小姐两匹布,一匹丁香紫云锦提花缎、一匹墨绿缠枝桃花锻,都是上好的料子,三小姐正好可以拿来做两身衣裳。”
每回谢家大舅母和二舅母过来,都不忘给她一些礼物,不过是意思意思,自然是无法跟姚锦慧相比的,毕竟人家也不是她的亲舅母。姚锦绣放下书,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体,“二房那边有没有礼物?”
“有,早就已经送过去了。”翡翠答道。
姚锦绣点点头,估计她的这两匹布,也都是姚锦慧挑选完了之后才送过来打发她的,姚锦慧不喜欢不稀罕的东西才可能会送到她这儿来。
“把布收起来吧。”姚锦绣懒懒地道。
“那三小姐要不要过去大太太那儿表示感谢。”翡翠问道。
“不用了。”她们不会想在这个时候见到她。
以前她的身体原主就犯过这样的傻,有一回也是谢家大舅母和二舅母来作客,送给了她一支金簪子,她巴巴的跑过去感谢人家,谁知道大舅母和二舅母送给大太太谢氏的一大堆的贵重礼物还摆在堂屋没有收,就这么让她的身体原主瞧了去,搞得几个人都格外的尴尬,要知道她得的那支金簪子,完全就是人家姚锦慧挑选完了之后剩下的,不过就是用来施舍打发给她的而已,连姚锦慧得的东西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可见谢家的富贵!
说到富贵,姚锦绣一下子想起一件事来,谢家以前祖上是商贾,赚了不少钱,但是士农工商,商贾始终是排在最后一位的,谢家后来开始跟官家结亲,又努力送家中子弟读书考取功名,陆陆续续也有人出仕做官,现如今谢家做官做得最大的便要属大太太谢氏的父亲,现任两淮盐运司副使的谢宽。人人都知道盐运是个肥差,谢家也因此越来越有钱,简直可以用富得流油来形容,这其中的门道,又有谁全知道?
想到这儿,姚锦绣跟珍珠道:“给我准备笔墨。”
珍珠答应一声,去书桌边上给姚锦绣磨墨,姚锦绣想了想,把这些日子遇到的人事理了一遍,再一一写到纸上。
姚锦绣是从陈昱霖来姚家拜访大老爷姚启辉的那天开始感觉到奇怪的,那天她还在二哥的书房里遇到了抢她玉石耳坠子的陆瑾明。再然后陈家邀请她们去作客,明显是陈家看上了姚锦慧,可陈昱霖又受父亲所托来给二哥姚锦睿辅导课业。而五皇子陆瑾明也隐藏真实身份接近二哥姚锦睿,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陈大公子陈昱霖和五皇子陆瑾明的目标都应该是大老爷姚启辉,而不是二哥姚锦睿。
如果他们的目标都是大老爷姚启辉,而大老爷姚启辉在户部任职,户部负责全国的财政,管着整个大周朝的国库,盐运的事也有着相干。可大太太谢氏的父亲,大老爷姚启辉的岳父大人谢宽是两淮盐运司副使。现在朝廷已经派出王润珠的父亲王大人去两淮查盐运。显而易见就是盐运可能出问题。所以陈大公子陈昱霖和五皇子陆瑾明就把主意打到了大老爷姚启辉的头上。
经过分析,这么一来,所有人都串联在了一起!
姚锦绣把所有人名都在纸上写下来,陈昱霖现还在国子监读书,明年才会参加会试,他还没有入朝为官,理应不该管这些事情,那么就应该是他身后的人叫他做的,他身后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陈阁老,因为只有陈阁老才会接触到这些东西。那陈阁老就只是想要查出盐运上的问题吗?估计没这么简单。姚锦绣便在“陈昱霖”的名字上面写了“陈阁老”三个字,又在“陈阁老”旁边打了一个问号。
姚锦绣又在白纸的空白处写下“五皇子”三个字,从一开始的时候,五皇子陆瑾明的身份隐藏得深,而他的身份又那么贵重,现在能想得到的是,要么五皇子陆瑾明是自己一个人要做这些事,要么就是他其实是听命于皇上。这么想着,姚锦绣也在“五皇子”三个字的上面写下了“皇上”两个字并打上问号。
那么王大人会是谁的人呢?朝中关系复杂,派系众多,他以前一点儿都不显,姚锦绣反正是没听过他的大名,是今日去参加惠安长公主的梨花宴才听说了此事,这王大人以前在政绩上就无功无过,完全就是个小透明,在派出去查盐运之前,甚至官阶比大老爷姚启辉都还要小一级,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被皇上委以重任的?
至于另外的人,谢宽和大老爷姚启辉是岳婿关系,打上双向箭头符号。谢宽和大老爷姚启辉的身后是谢家和姚家,彼此牵连甚深,也打上双向箭头符号。如果谢宽在盐运上出了事,大老爷姚启辉肯定会受牵连,谢姚两家也不会好过。
姚锦绣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坐在罗圈椅上想事情。
以谢姚两家如今的姻亲关系,两家来往如此密切,谢宽只要不出事还好,要是出了事,大老爷姚启辉肯定不会好过,谢姚两家分明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可是以姚锦绣的分析来看,她一个女孩子能力实在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又不知道这件事前后的布局究竟是怎样,她想要想法子帮忙都不知道该如何出手。
姚锦绣把前后再仔细的想了一遍,发现自己在其中能做的事情很少,几乎为零,怪只怪她身为女子,不能像男子一样出仕,一天到晚就只能关在闺阁之中,能从外面打探到消息的机会少之又少,父亲姚启辉也不可能让她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唯有一件事情是她发自内心地很想去做,那就是保护好大老爷姚启辉和二哥姚锦睿。不管怎么说,大老爷姚启辉这个爹以前是当得不怎么样,但在她生病的日子里,他也没少操心,对此她对他还是心存感激的。再说二哥姚锦睿,他这是她最亲爱的二哥,他一直对她照顾有加,他对她好,她也想对他好。
心里有了决断,姚锦绣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然而让她悲催的发现,如果她要保护好大老爷姚启辉和二哥姚锦睿,居然只有去求五皇子陆瑾明。
几次姚锦绣跟陈昱霖见面,陈昱霖给她的感觉都不好,而且陈昱霖不见得真能帮上忙,毕竟他的上面还有陈阁老做主。而五皇子陆瑾明却不一样,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不管是他自己要做,还是皇上指使他做的,他起码还是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可是今天在惠安长公主府遇到陆瑾明,他说的那些话,又让姚锦绣心觉不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难道真要去找他?
姚锦绣哀叹一声,头搁在桌子上,低咒了一句,“悲那个催!”
作者有话要说: 笔误,修改了一下。
第43章 10月25日
且说姚锦慧去大太太谢氏房里拜见谢家大舅母和二舅母,姚锦慧对这两个舅母是真真喜欢得紧,讨好起两个人来嘴巴甜得像抹了蜜一样,一连串一连串的好话跟不要钱一样直往外蹦,哄得两个人是喜笑颜开心情舒畅。
谢家大舅母送给姚锦慧一对镂空莲纹羊脂白玉镯,并五匹花色各异的上好锦缎。谢家二舅母送给姚锦慧一匣子拇指大的珍珠,总共十二颗,个个饱满莹润、晶莹剔透,整整齐齐摆放在衬有红色珊瑚绒的紫檀木匣子里,闪得人眼花。
姚锦慧得了好东西,心满意足地陪着谢家大舅母和二舅母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后来还是大太太谢氏叫姚锦慧自个儿出去玩儿,她还有话跟谢家大舅母和二舅母的说,姚锦慧才告退出去。
屋里只剩下大太太谢氏、谢家大舅母和二舅母。大太太谢氏先低叹了一声,摆出一副自己很是委屈难过的样子。谢家大舅母见了,忙劝慰道:“府中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知晓了,你受委屈了。”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让大太太谢氏别难过了,大太太谢氏还真就难过上了,眼泪一下就滚出来,抽出帕子擦了一下眼角,故意歪曲事实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她才好,她吃的喝的用的,我都是比照慧儿的东西给她置办,她还有什么不满意?可她偏偏就不知道知足,总能给我找些麻烦出来。前两天还从我这儿讹了不少好东西去!”
谢家二舅母冷笑一声,“我说你就是太心善,才让那么个小贱人欺负,换了是我,一顿好收拾,保管她以后服服帖帖的听话。”
大太太谢氏却装出一副慈悲心肠的样子,“她好歹是从小没了娘教,我总算是她的母亲,不忍看她可怜罢了。”叹口气接着道:“总归她现在也已经大了,再过两年等她嫁出去就好了。”
谢家大舅母眼前一亮,问:“她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家吧?给她找一个能治得了她的人家,不怕她不乖乖听话!”
大太太谢氏摇头叹息道:“没有,她高不成低不就的,也不知道要选个什么样的人家?”大太太谢氏在给姚锦绣相看人家的事情上就没有认真用心过,说什么高不成低不就,分明是把姚锦慧的“高不成低不就”安到了姚锦绣的头上,她说这话还能说得这么顺溜,也不见脸红,真是脸皮厚。
谢家大舅母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那有什么难的,我这儿就有个合适的人。我娘家侄儿张二郎,家里富足,爹也在朝中任五品官,本人又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很招人喜欢。多少人家的姑娘想要嫁给他他都没看上,说给你那个继女好得很。”
其实别看谢家大舅母说得那么好听,大太太谢氏却是知道那张二郎是个浪荡子,眠花宿柳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也是他张家有些钱财,还有个当官的爹,人长得也还好看,才经得起他这么折腾。
大太太谢氏假惺惺地皱眉道:“这……不太好吧。”
“你担心什么?你听我的,像这么办……”大舅母完全不以为然,凑上前去在大太太谢氏耳边压低声音道嘀嘀咕咕起来。
……
夜色已深,幔帐低垂,躺在床上的姚锦莲身体蜷缩成一种诡异的姿势,双眼紧闭,口中发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声。
“唔……嗯……”
睡梦里的姚锦莲梦到有一条滑腻又难缠的黑色大蟒蛇爬上了她的床,黑色大蟒蛇吐出红色的蛇信子,沿着她的脸一路舔过去,最后来到她的口中,舔吻她的唇舌,与她纠缠在一起,身躯紧紧缠着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