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足各:啊??
艾良月:保密。
王足各:我刚没好意思当着庄临的面问,所以你这是……对他认真的吧?
手机屏幕泛出幽幽的荧光,在艾朗脸上罩上一层亮光,只见他薄唇微抿,指腹在输入键盘上犹豫了一下,回复道:“谁知道呢,不过我说想和他睡觉倒是认真的,服务满分,我超满意哒!”
聊天框另一边的邢璐一脸嫌弃,光是看文字就能想象出艾朗舔着唇角眯眼笑的表情。
然而,艾朗此时的表情可不见半分轻佻,他切换出扣扣,在马翩的聊天框里点出庄临的拍摄照片。
庄临的五官立体,他坦然地面对镜头,在单反镜头前也完全挑不出毛病。
艾朗内心很矛盾,他一贯主张金钱至上,同时也对爱情抱着玩世不恭的态度,两者是必然的关系。若依他早两年对感情的看法,他崇尚“玩世不恭”是觉得这样很酷,但是随着年龄增长,看多了身边的同类被情伤,为情苦,艾朗还未尝到情滋味就先怕了。
他每一次陪着失恋的小伙伴买醉,对方在嚎啕诉苦之后总爱说“我真羡慕你啊,艾朗,如果能像你这样只爱钱就好了”,这种话听多了,艾朗像是被洗脑一样,还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我绝对不能像他一样被男人甩了”的责任感。
而艾朗规避“被男人甩”的风险的方法,其实就是扼杀每一段处于萌芽状态的感情罢了。
庄临是一个例外。
艾朗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最终敲定庄临能成为例外的原因,既不是因为他优于常人的外貌,也不是艾朗挂在嘴上的床上合拍,仅仅只是因为庄临轻易害羞的性子让艾朗觉得他人畜无害,给人一种任意拿捏的感觉。这种把对方捏在手心里,占据主导地位的感觉补缺了艾朗的不安全感,也促使艾朗跨出自己内心的防线。
艾朗的胡思乱想忽被一声“学长”打断了,他抬起头,眼底漫上笑意,见庄临背着双肩包从宿舍楼的三阶阶梯上走向他。
艾朗今天没有打车,他发现有庄临陪着慢悠悠地走也是一种愉快的体验。
两人并肩同行,庄临默不出声地走在外面,将艾朗护在人行道里边。
路上悄静,前后隔着二、三十米远的地方才有一两个黑黢黢的人影。艾朗笑眯眯地问庄临道:“你坚持要送我是因为担心范鉴来招惹我吗?如果是,他已经消停了,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艾朗欲言又止,“如果是”后面其实还跟着一句“如果不是”,补充语句是“如果不是,你只是想留宿我公寓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呢,也不用太腼腆”。
艾朗想了想,还是把后半句话的调侃吞进肚子里去,逗庄临虽然好玩,但是庄临被调戏过后也会因羞赧而闭口不出声,艾朗再想和庄临好好说话也没机会了。
庄临点点头,随口问起:“学长,你为什么自己搬出去外面租房住呢?”
闻言,艾朗扯起嘴角笑,应道:“因为呢,我这人太事儿逼儿,别人跟我同居简直是受煎熬,我不忍心看我室友们太煎熬,正好又遇到低价出租的公寓,我就搬出来了。还是自己一个人住着舒坦点,想自己睡就自己睡,想两个人滚床单就能两个人一起睡。”
艾朗话锋一转,就又轻佻不着调,说得好像约炮对他而言也只是家常便饭的消遣活动。
庄临皱眉:“两个人?”
艾朗笑道:“对呀,我这不就正在征求那第二个人的意见嘛。”
艾朗眉眼带笑,眼含期待地等庄临回答,不着痕迹地抹去眼底的晦涩——艾朗搬出公寓并非是自愿的,而是被自己的室友们孤立了。
庄临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开口拒绝,但艾朗滚床单的如意算盘还是没能如愿。
一回到公寓,艾朗的微信就响个不停,一边是马翩在微信跟艾朗确定庄临周末几时有空可以去外拍,另一边则是休闲餐吧的老板要跟他商讨“双十一”活动的相关。
庄临刚从浴室出来,正拿干毛巾擦着头发,就听艾朗问他:“下周想不想去兼职?”
庄临疑惑地抬起头,迟疑着点头:“想……”
艾朗笑道:“你犹豫是不太想去的意思吗?”
庄临摇头:“周末想花时间和学长在一起,但是也想多赚些零花钱,我想……寒假的时候带学长一起去旅行。”
“……”
艾朗倒是没想到庄临会这么回答,等庄临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艾朗就把手机随手一丢,赤足踩着沙发跨到庄临所坐的单人沙发上,他大剌剌地跨坐在庄临的腿上,接过庄临手里的毛巾帮他擦头发,说:“我是不是没告诉你,其实我很有钱哒。人生目标就是包养大帅哥,我看你就挺合适的,要不要来帮我实现梦想呀?”
“……”
庄临不答,才刚被浴室的蒸汽蒸得皮肤发红,这会儿和艾朗面对面紧挨在一起,脸上的热度更是迟迟退不下去。
艾朗温柔地帮他擦干头发,歪着头问:“你想带我去哪里旅行?”
庄临面红耳赤,呼吸粗重,有些结巴:“……我……还没想好。”
“哦~那你慢慢想……”
艾朗对庄临眨眨眼睛,毛巾托着庄临的后脑勺,轻轻一拉,俯下身去亲吻庄临的嘴唇。温热柔软的嘴唇相贴,鼻尖相抵,呼吸胡乱地交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