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馨原是心不在焉地握着酒杯,做了渐变沙冰篮的指甲很漂亮,握在摇晃着柠檬水的玻璃上却突然一僵。
她听到邢璐轻声问:“你是真的……被包养了吗?”
……
游戏将当众说出真心话改成对着提问者说出悄悄话,不管回答问题的人是忽悠还是说出实话,在场其他没有听到回答的人也更加欲罢不能。
庄临原本是想提前回去,结果因为这个游戏也跟着一直坐到现在。
艾朗挠着小圆桌的桌沿,咬牙切齿地向邢璐抱怨道:“能不能分我张大小鬼!能!不!能!”
这么适合调情的小游戏,艾朗像是被幸运之神关进小黑屋,从游戏开局到现在轮过四、五局,他愣是没中过奖。
艾朗正抱怨着,新一局游戏开牌,桌面上清一色的数字牌,庄临手里的红心10成了全场点数最大。
艾朗的抱怨声戛然而止,他转过头看着庄临,单手撑在桌面托着后脑勺,比起主动撩庄临这个乖小孩,他更喜欢看庄临无措的样子。
只见庄临将红心10慎重又稳当地放在桌面上,他轻咳一声,抬起一双水亮清澈的眼睛,看着艾朗,说:“我想要……问学长一个问题。”
邢璐笑眯眯道:“哎哟,你别说一个问题了,他巴不得你凑在他耳边问个一千零一夜。”
艾朗笑骂了句:“你快滚蛋。”
然后又转头看庄临,眼里没来由的带上鼓励,微笑着说道:“你问呗。”
说完,艾朗就看到庄临倾着身缓缓朝他靠近,艾朗的眼睫毛浓密纤长,像两面小扇子,随着庄临的距离每凑近一寸就往下压低一分。
目光垂落在地,庄临贴着他的耳朵轻轻问道:“学长……和店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嗯?”
艾朗面露疑惑,眼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才反应过来庄临话里所指的“那个人”是谁了。
艾朗勾起唇角,对于自家小孩能够问出这种带着明显醋意的话而欣慰,会吃醋意味着就会产生占有欲,可喜可贺再接再厉。
艾朗听了问题,反客为主将嘴唇贴紧庄临的耳边,暧昧地对着耳朵吹气儿。
艾朗跟庄临说:“我跟他撞号了……谁也不想跟谁的屁眼儿打交道呢。”
庄临听到回答,抿着薄唇想要退开,却又被艾朗勾着脖子摁住不让动。
庄临:“……”
就听到艾朗压得极轻极低的嗓音又在他耳边响起——
“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呢。”
中间的停顿让庄临的心跳声踩着鼓点缓慢地加剧。
“那你觉得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黏腻的嗓音带着诱惑人心的魔力。
艾朗借位遮挡其他人探寻的目光,眯着笑眼天真无害地对上其他人的视线,另一边又探出小舌头卷着庄临的耳廓舔了舔。
庄临感觉耳垂接触到湿软滑腻的触感,喉结滚动,握着藤椅扶手的手背微一用力,青筋突起。
艾朗却在这时候松开他,还翘着唇角对他笑得很无辜。
“……”
庄临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冰蓝色的饮料随着倾斜的坡度接触到他那双紧抿的薄唇,艾朗挑逗的嗓音还缠绕在他耳畔回荡——
那你觉得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大概是……狩猎者,和猎物?
·
几个人在宿舍门禁之前散了场,艾朗和沈初馨在外面租房,还是住在同一栋公寓,两人便结伴打车同行。
从学校到公寓之间的距离不远,步行要十几二十分钟,打车只要几分钟就能抵达。
沈初馨话不多,安安静静地呆望着车窗外掠过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