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青阳公主便主动依附到了外祖父右相左青柳之后,右相党属意二皇子,明里暗里都与□□不和,而娄家也正好就是□□,两边就更加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要不,我去试试?”长公主对儿子这般说道,她自己倒是没什么的,不过就是去问句话,哪怕有些尴尬,但为了儿媳和孙子,这点尴尬她还是愿意承受的。
娄庆云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就有了些主意,对长公主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若是你直接去了,反而打草惊蛇,还是我想办法吧。”
长公主是再传统不过的女子了,出嫁从夫,夫不在家就从子,反正得有个男人给她拿主意,儿子主意多,本事大,就连皇上都夸奖他,事情交给他办中好过自己搞砸,所以,长公主听说娄庆云接手过去,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让他自己多加小心。
娄庆云从擎苍院回来,薛宸还在午睡,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决定去侍卫所去看看,严洛东在侍卫所的校场上训练府里的侍卫们,看见娄庆云,便走了过来,娄庆云站在他面前,就想起了薛宸的那句:办事的话,我还是让严洛东去好了,他办事牢靠……
娄庆云听不得妻子夸奖别的男人,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对严洛东说道:
“那个……我有件事让你去办。”
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话,原以为严洛东就会跟着凑过来了,没想到娄庆云等了一会儿,严洛东都没有进一步动作,对他扬了扬眉后,严洛东才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我只替少夫人办事。”
“……”
对于严洛东如此冷漠的对待,娄庆云往旁边看了看,然后呼出一口气,正要和严洛东理论一番的时候,谁知道他又添了一句:
“只办少夫人的事。若是少夫人的事,还请世子吩咐便是了。”
“……”
对于这个骄傲的敢用鼻孔看他人,娄庆云主观上是不想再搭理他的,只不过,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并不适合动用其他人去调查,青阳公主那儿和娄家算是水火不容的,所以平日里对他们这里多有了解,若是用他身边的人去调查,兴许会适得其反,严洛东是薛宸的人,从前做过锦衣卫,对于查探这种事情自然是驾轻就熟的,放着这样一个有经验的生脸孔熟手不吩咐,娄庆云又不是傻。
对严洛东低声说了几句话,严洛东就趁着天没黑出去办事去了。
娄庆云回到沧澜苑,薛宸正好醒来,在喝甜枣汤,但她似乎对甜的东西不是特别感兴趣,因为凭她最近的食量,这碗甜枣汤居然喝了半柱香的时间还没喝完,娄庆云走过去问道:“不喜欢喝这个啊?”
薛宸看了看他,说道:“也不是不喜欢,从前我可喜欢吃红枣汤了,但怀了孩子总觉得这个没什么好喝的,太腻了,一点都不爽口。”
娄庆云凑过去张开嘴,薛宸便从碗里舀了一只红枣放到他口中,娄庆云尝了尝说道:“也不是很甜啊。”
见薛宸吃的有点为难,娄庆云有些心疼,便说道:“哎,要不我去买点泡椒蹄髈回来,再带几个辣菜,你不是想吃爽口的吗?就再加一个翡翠青椒丸。”
薛宸揉了揉肚子,听娄庆云说的好像很诱人的样子,有些犹豫,说道:“我怀了身子要吃的清淡些,那么辣,会不会伤到他呀!”
,,
娄庆云却说:“不会,我从前去过湘地,那里的女人顿顿吃辣,无辣不欢,怀了孕的没怀孕的全都爱吃,那就说明孕妇怀孕吃辣没事啊。你只告诉我想不想吃吧。”
薛宸见娄庆云一脸的兴致勃勃,便不想扫了他的兴,便点点头,娄庆云像是得了圣旨似的,往外走去,薛宸知道一会儿有东西吃,原本是想就这么把红枣汤送下去的,可是想着红枣吃了对孩子总是好的,就又拿起了碗,将剩下的一颗颗枣儿全都吃下了肚,让枕鸳叮嘱厨房以后汤里面少放点糖。
过了没多久娄庆云便大包小包的回来了,拎着的油纸包上果真写着各色酒楼的名菜,交给衾凤送去小厨房装盘,然后端上来,夫妻俩就洗完了手坐在桌子前头等开菜了。
可菜色上来,全都青一色红艳艳的,薛宸只觉得腹中有些翻腾,怎么都下不去手,娄庆云见她这样,不禁问道:“怎么了?都是你平时爱吃的。这好几个月不碰了,快吃。”
薛宸接过了娄庆云递来的一块肉,肉色鲜亮,看着就酥软的样子,可是薛宸只尝了一口,就又吐了出来,然后拿起了旁边的凉茶就喝了两口,说道:
“哎呀,不行不行,太辣了。”
娄庆云过来给她顺气,说道:“辣?不会吧,这种程度你从前都说不过瘾的,我都没敢加双份,我尝尝……这也不辣呀!”
薛宸看他吃的香,有些懊恼:“就是辣,你看我眼泪都出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口味变了这么多,也不知是不是这么多月不吃引起的,可我从前也没怎么训练就能吃辣的呀。”
薛宸不能吃,娄庆云也不想自己一个人享用,干脆让人把没动过的菜全都送去老太君的院子里,问薛宸想吃什么,薛宸今儿破天荒的想吃酸梅片,娄庆云是一点也不能碰那个东西,可是那么酸的东西,薛宸一口一口的吃的相当欢快,娄庆云就不禁感叹,这怀孕第一个人的胃口也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啊。
饭后,李嬷嬷她们照例来督促薛宸活动,娄庆云就对李嬷嬷将薛宸胃口大变的事情说了出来,李嬷嬷听后,先是给娄庆云道了个喜,说道:
“古话说的好,酸儿辣女,说不定啊,少夫人腹中怀的正是个小世子呢。”
薛宸听了李嬷嬷这话,正在廊下做伸展运动的薛宸就走了进来,一手扶着腰,对李嬷嬷兴奋的问道:“真是如此吗?我最近可爱吃酸的了。”
李嬷嬷的话让薛宸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天知道,她有多盼望肚子里的这个是个儿子。娄庆云却还是不信,只说这肯定不全面云云。
薛宸不想和他抬杠,心里宁愿多相信些李嬷嬷的话,人就是这样,一旦被人猜中了心思,那就会将那个猜中之人引为知己,潜意识中更相信那个人的话。
娄庆云将薛宸的反应看在眼中,晚上,搂着薛宸从后面胡闹了一番后,才抚着她同样汗流浃背的侧脸问道:“你喜欢儿子?”
薛宸没想到娄庆云会突然问这个,她身子正乏的很,从前她都不知道,原来怀了孕的夫妻还可以这样纾解,既不用进去,又可以让娄庆云舒服到,自己也可以解解馋,只是姿势就有些难为情了。
听了娄庆云的问话,薛宸毫不隐瞒的点点头,说道:
“嗯,我希望他是儿子,因为娄家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儿子,你都这么大了,连个子嗣都没有,我入门三年无孕,老太君和长公主,还有国公对我没有丝毫怨言,就是为了他们,我也要争气,替他们生个嫡长孙,嫡长重孙出来。”
娄庆云看着薛宸,心中有些感动,原来小妻子这样重视他的家人,将她转过了身,瞧着她粉面桃腮的娇媚模样,开始细细的描绘她的唇,等到亲够了之后,才抱着她说道: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相信我爹娘还有老太君都不会介意,也不会怪你的。你也别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咱们还年轻,就算这回生了女儿也不碍事的,今后有的是时间生儿子。”
薛宸听着他稳健的心跳,连日来的担忧终于放了下来,她的夫君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主动替她分担责任,分担忧愁,还会适时的给她安慰,怀了孕之后,她就好像特别爱胡思乱想,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心情好的时候,感觉幸福的快要爆炸,可是有时也许只是睡一觉的功夫,心情就又不好了,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甚至有时候还会做梦,梦见当年自己小产的时候,然后就会惊醒,患得患失的很严重。
娄庆云似乎也感觉到她的不同,这些日子一有时间就休沐在家陪她,陪她说话,陪她玩闹,哪怕两人只是坐在一起看看帐,写写字,满院子溜达溜达,只要一抬头能看见对方,心情就能平静很多,这中平淡的幸福让薛宸很是喜欢。
比起那些波澜起伏,高、潮迭起的生活,她更喜欢这样细水长流的生活方式,不用有其他负担,安安心心的就能过完这一辈子了。
严洛东第二天早晨便去了大理寺后衙找娄庆云回禀,娄庆云放下手里的卷宗,将他带到内室去,严洛东便将他打探出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娄庆云,昨日他派他去调查青阳公主府的事,他前后奔走了一夜,终于算是有所收获了,他如今已经被薛宸训练的对后宅之事相当敏感,而他本人也似乎找到了生活事业的新方向,比起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来,他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不用刀口舔血,不用何人拼命,不用担心家人会不会因为他的关系而遭受连累,如果他能早些想通这些道理的话,妻子就不会这么早离他而去,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有女儿,夫人当初没肯收下他的投靠文书,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更何况,夫人对女儿还相当好,给她请先生,让她和府里的小姐们一起念书,他这辈子是不打算再娶婆娘了,今后这丫头的婚事,估计也得劳夫人费心,有了这个觉悟,严洛东又如何不好好的替薛宸办事呢。
☆、第187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
“青阳公主的儿媳冯氏也怀了身孕,已经八个多月了,索娜女官的确在青阳公主府中,还有她的两个徒弟亦随行着。青阳公主似乎也不是常召见女官,甚至可以说是不太关心的,眼看着倒并不是特别器重她,我在府中探了好些时候,才知道,原来青阳公主不待见女官的原因在威远候,威远候和女官的两个徒弟似乎有些不清楚,青阳公主听到下人传报,可是好几次都没有抓到人,十分懊恼。世子吩咐我重点调查索娜女官的家人,似乎除了她的两个徒弟之外,她并没有什么在乎的人,从她在宫里宫外都把两个徒弟待在身边就能看出来了。”
娄庆云在书房里踱步想了想,然后又转身问道:“再去查查威远候和她两个徒弟的事情。”
严洛东没有耽搁,继续说道:“这个属下也调查了,那两个徒弟一个叫尼彩一个叫桑花,今年全都十六岁,尼彩这姑娘很稳重,不是那种爱沾花惹草之人,但桑花的性格似乎有些叛逆,流连繁华的景色,看样子应该被威远候得手过,但没有确切的证据,上个月这个桑花姑娘还帮着威远候诱骗尼彩入房,不过威远候还未办事,就被青阳公主发现,威远候推说是两个女孩儿勾引的他,青阳公主虽然不太相信,可是也不喜欢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成天在丈夫跟前出现,就把两个女孩儿打发去了外院,当做是女官的伺候丫鬟安置。”
娄庆云听到这里,不禁对严洛东有些刮目相看了,故意又问道:“那你就再去查查,威远候和青阳公主的感情到底怎么样。”
“这个属下也调查过。威远候十八岁娶的青阳公主,当时他还是礼部尚书之子,没有功名和官职,是娶了青阳公主以后,朝廷才给了青阳公主这份体面,让他做了威远候,两人成亲前几年还是相敬如宾,琴瑟和谐的,只不过前几年过了之后,两人的本性就暴露出来,青阳公主强势,威远候别说是纳妾了,就是多看府里的丫鬟一眼,都会被青阳公主当众难堪,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威远候偷吃的习惯,不过青阳公主管的严,威远候基本上没什么机会出去鬼混,这回宫里来了三个御姬处的宫人,威远候早就按捺不住了。而青阳公主要求威远候从一而终,自己却是在府中公然养了三四个面首,这也是让威远候不服她管教的真正原因了。”
严洛东的八卦程度远远的超乎娄庆云的想象。这个时候才稍微有点明白薛宸那句‘严洛东办事牢靠’是个什么意思。他短短一夜的时间,居然就把青阳公主和威远候的底都给摸了出来,连人家什么时候宠了个小姑娘,公主养了几个面首都知道。有这样的人在身边,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可怕。
“你还调查过什么……干脆一并都告诉我吧”
娄庆云对严洛东这般说道,严洛东其貌不扬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抬眼看了看娄庆云,然后才说道:
“的确还有一件事,只不过……我有些不敢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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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公主在府中宴客,请的都是□□的官家夫人们,正相谈甚欢,就听到贴身丫鬟的传报,说是侯爷又按捺不住去了前院找那两个小妮子去了,索娜女官正在少夫人的院子里授课,而侯爷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前去撩拨,青阳公主霸道成性,尤其是她痛恨自家相公的无能,至今除了靠着她的关系挣来的威远候这个名头,他就连个秀才都没能给她考上,这些年她也是越来越失望了,这才给自己寻了几个美貌的面首回来消遣,纵然这世间妇人该以夫为天,可是她是公主啊,身份地位是大多世间男儿都比不上的,相公既然给她做了驸马,那么就要忍受一个驸马的寂寞,她可以找人消遣,但是驸马却不行。
让身后的肥壮婆子一脚踹开了门,果真瞧见了帐幔之中有所动静,冲过去一把掀开了床帐,瞧着里面大惊失色的两个人,青阳公主二话不说就把威远候赵亮给拧下了床,然后让身后的婆子揪下来不及穿衣服的桑花,对着她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威远候自顾自穿好了衣裳,不敢去阻止公主手下婆子对桑花的暴力,桑花的求饶声不绝于耳,她哭喊着说‘不是自己主动的’。青阳公主瞪着威远候,他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从前他偷吃的时候,心里多少还会有些不安,还惧怕公主找他麻烦,可是最近几年,威远候却是不怕了,反正就算和公主闹到了御前,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公主不顾他男人的脸面,在府中养了四个面首,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给他带了四顶送上门的绿帽子,既然公主这般不留情面,那么他还考虑什么呢?干脆也就放纵自己,被抓到了不反抗,下回继续犯,反正是比谁找的人多嘛。
青阳公主有心给他再立立规矩,让她知道皇家的公主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当即便揪着威远候的耳朵,去到了她和夫人们相聚的席间,威远候只觉得自己像是个猴儿似的,被她就这么毫无尊严的拎了过来,只听青阳公主丝毫不准备给他留脸面,直接在众位夫人面前说道:
“威远候好大的威风啊。居然在我的公主府中就敢偷人!各位夫人替我瞧瞧这个男人的样子,当初成亲的时候,可是说的好好的,一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好,可如今呢?他和那小贱人在床上风流快活的时候,可曾想过对我的诺言?”
夫人们议论纷纷,威远候深吸一口气,恍若未闻般站在那里,等到各位夫人全都笑遍了,这才垂头丧气,如行尸走肉般离开了宴席,青阳公主瞧着他这副窝囊样,真是越瞧越讨厌,奚落也奚落够了,便让人去将索娜女官给喊了过来,索娜女官不明所以,就被青阳公主给下令逐出府去,因为她是宫里出来的,所以青阳公主并没有权利直接打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