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沈氏眼神一闪,神情有些凝重,她自然明白齐慕阳这话里面的意思,如果齐景辉的死真的不是意外。
那么,要不就是白渐青下的手,要不就是有人打听到了消息,并且还知道齐景辉究竟会要骑马,这样才好下手。
沈氏心里一团乱,摆了摆手,不愿再多说,一步一步,心神恍惚地朝着宜兰院走去。
齐慕阳倒也没有多说,想着刚才沈氏听见这件事震惊的神色,看着沈氏渐渐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一勾,不复刚才的紧张与不安,也不知道沈星源知道沈氏开始调查齐景辉的死会是什么反应?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说沈氏要调查这件事,只能是告诉沈府,让连氏和沈星源帮忙,那到时候只怕就变得有趣了。
齐慕阳念头一转,忽然又想到如果沈氏知道是沈星源害死齐景辉,那事情又会如何?
他忽然很期待看见那个答案,当然前提是他要等到那一天!
……
沈氏从齐慕阳嘴里听说了这件事,自然是十分震惊,惊疑不定,一时间也不知道齐慕阳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太太,你这是怎么了?”
铃兰看见沈氏自从回了宜兰院,便一直心不在焉,眉头紧皱,脸色也不好,也不知道刚才齐慕阳究竟和沈氏说了什么话,害得太太成了这样子。
沈氏望了一眼铃兰,想到刚才齐慕阳说的最后几句话,眼神一凝,摆了摆手,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铃兰,只是说道:“你让齐全过来一趟,我有话问她。”
“太太,你的脸色看着似乎——不大好,刚才慕阳少爷他究竟和你说了什么?”铃兰担心沈氏,不禁问了一句。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沈氏看见铃兰站着没动,心里一时气急,脸色一边,直接冲着铃兰发火,厉声呵斥道:“让你去叫齐全过来一趟,你还站在这干什么!”
屋子里站着的其他丫鬟都被沈氏这话给吓到了,她们一个个也都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太太会对铃兰发火。
要知道这铃兰是太太的身边的大丫鬟,左右手,一直很得太太器重,怎么这会太太这般不给铃兰脸面。
铃兰没想到沈氏会突然冲她发火,吓了一跳,不过不敢多想,赶紧朝着门口走去,忙不迭地去叫齐全过来,再不敢耽搁一刻。
沈氏冲着铃兰发了这一通火,心情不禁平复了些许,面色放缓,让丫鬟给她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目光却一直望着门外。
他的死真的不是意外?
沈氏心里思绪不断,这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不得不说沈氏是慌了心神,有些无措,若不然刚才也不会冲铃兰发火。
没过多久,铃兰便让齐全急忙赶来。沈氏也就出了宜兰院,另去了外院见齐全。这毕竟主仆有别,而且沈氏现在还是守寡,更加要注意规矩礼节,免得让人抓住把柄,传出不好的名声。
当初齐慕阳便让齐全调查过白渐青,现在沈氏突然见齐全,问当初齐景辉坠马一事,这齐全自然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有证据,不过是齐慕阳的片面之言和齐全的猜测,但是沈氏心里也已经认定齐景辉的死并不是意外。
现在他都死了有三年,现在真的还能查出什么来吗?沈氏心里很是怀疑。而且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害死他?
要知道他可是武阳侯,当朝阁老的妹夫!
在听了齐全的话之后,这一刻沈氏的心才是真的乱了!
第62章 54|55
连氏坐在临窗大炕上,手里正捧着一杯热茶,细细品尝,不曾想听见沈氏的话,心神一震,睁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初韵,你刚才说什么?”
“齐景辉的死不是意外?”
沈氏一身白色长裙,身材窈窕,看着有些瘦弱,脸色不大好,眉头紧皱,眉目之间似乎有一股忧愁挥散不去,面色苍白,眼眸一闭,点了点头,沉重地说道:“他的死可能不是意外。”
沈氏弄清楚这件事,虽说没有证据,但她心里却已经相信齐慕阳和齐全的话。这才急急地来了沈府,把这件事告诉连氏,想要自己的兄长帮忙调查。
相信只要大哥出手调查,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
“不是意外?”
“这怎么回事?”连氏眉头一皱,她现在并不是关心齐景辉的死究竟是不是意外,而是想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告诉沈氏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意外?”
沈氏解释道:“一直跟着景辉的下人之前便觉得奇怪,那马为何会无端发狂,不过没有证据,而前不久白渐青他亲口说景辉的死并不是意外。”
“白渐青?”
连氏面色凝重,看沈氏这般肯定的目光,事情难道真的如沈氏所说,武阳侯的死真的不是意外?
这件事还和白渐青白御史有牵连?
连氏放下手中的茶杯,面色一沉,望着沈氏,正声问道:“你可知道,你现在究竟在说什么?”
“你难道是在怀疑白渐青他对齐景辉下手?”
连氏觉得沈氏这话有些偏激,只怕是因为乍一听到齐景辉的死不是意外,心里有些钻牛角尖,那白渐青可是御史,又和齐景辉关系一向很好,为什么会对齐景辉下手?
沈氏看着连氏凝重的神情,心里也知道这件事若是真的要去查,根本就没那么简单,可是如果事情真的如她所想,齐景辉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她怎么可能不替他报仇,要知道他可是她的夫君!
沈氏眼神一沉,声音有些哽咽,喃喃说道:“我过来便是想让大哥调查一下这件事,如果真的是有人害了他,我无论如何都要替他报仇,不能看着他不明不白地死去。”
连氏听着沈氏说这番话,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心里知道沈氏对齐景辉一片痴心,要不然也不会不愿改嫁,现在知道这件事,沈氏肯定要调查清楚。
“你放心,等你大哥回来,就和他商量。”
连氏拉着沈氏的手,轻拍了拍,劝慰道:“齐景辉毕竟是他的妹夫,如果真的有人敢对齐景辉下手,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沈氏点了点头。
正是因为清楚,现在只有大哥才能帮她,她才会过来把这件事告诉大嫂,想着让他们帮忙。
……
沈星源早朝回来,便听说了沈氏来了府上,而且沈氏和连氏让他过去一趟,说有要事商量,他也没有多想,便直接去了内院。
“你说齐景辉的死不是意外?”
沈星源坐在一旁的楠木雕花太师椅上,微低着头,似乎正看着手里的那杯热茶,让人看不清眼神,声音清冽,不急不缓。
“初韵,她也是怀疑,这不过来找你商量,想着让你帮忙查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连氏站在沈星源身旁,看了一眼沈氏,解释道。
“怀疑?”
沈星源目光中泛着冷意,手里捏着那茶杯,手指骨节分明,淡淡地说道:“那你现在是怀疑白渐青害了齐景辉?”
沈氏抿着嘴唇,眼中透出一股恨意,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不过白渐青他的确很值得怀疑,是他和景辉一同约好去郊外骑马,后来景辉坠马身亡,他白渐青也没有过来拜祭。”
“没有去拜祭?”
沈星源忽地抬头望了沈氏一眼,淡淡地说道:“我也没有去拜祭他。”
沈氏和连氏听见沈星源这句话,怔然无语,一时间哑口无言。沈星源的确也没有前去拜祭齐景辉,不过那是因为沈星源并不在京城,而是在去了外地,另有要事。
这自然是情有可原!
“大哥,你说这话又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