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宠记_分节阅读_98(1 / 1)

骄宠记 九月轻歌 1996 字 1个月前

小半个时辰之后,两个人洗漱已毕,用了早饭。

连翘这才禀明了付珃、付玥前来的事。

俞仲尧只是漫不经心点点头,对章洛扬道:“去醉仙居。”

两个人径自出了院落,走到二门外。

付珃、付玥当然不会照着孟滟堂的意思傻坐在路边,各自散漫地打量着这宅院内的景致。

现在的俞宅,在之前是一个商贾的住宅,建这宅子时没少费心思,在风溪算是很气派的了。商贾住了几个月就搬走了,也不知道俞仲尧是用了什么法子。

付珃一早就留意到了俞仲尧和章洛扬,恨恨地凝着俞仲尧。

付玥留意到她情绪的变化,循着她视线望过去。

男子风华无双,女子清艳无方,当真是一对璧人。

男子让人一见便会生出压迫感,心中畏惧。女子则是气质清雅,目光澄明柔和。

俞仲尧。付玥一见就知道,男子必是俞仲尧。

她匆匆打量几眼,便垂了眼睑,看着脚尖。

付珃看了俞仲尧一会儿,转而看住章洛扬。

样貌的确很出众,但是,完全还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看眼神就知道了。

俞仲尧中意的居然是这种女孩。他自己活脱脱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却喜欢这样不经风雨的人。

想来真是讽刺至极。

那感觉,就像是恶魔与小仙子成双配对。

样貌的确般配,可是对于她这种了解俞仲尧的人来说,怎么看怎么别扭,并且痛苦。

太痛苦。

她已经是二十几岁的人了,如果不是长命之人,人生路已经走完一半。

半辈子都用来爱他、恨他、被他伤害、报复他。

到头来,他视她为污点,他带着妻子出现在她面前。

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恨不得将他的妻子凌迟。

章洛扬无法忽略付珃看着自己的那种怨毒阴冷得入骨的眼神,有点儿无奈。甚至都不曾有交集,自己就被人恨上了,还是恨得要死。

兴许世事就是如此,爱与恨,不需要一个明确的理由。有良缘就有孽缘。

她侧头看了俞仲尧一眼,轻声道:“她这辈子都放不下你。”

俞仲尧牵了牵唇角,对上她视线,没说话。他懒得提那个疯子,却又不想她介意。

“我明白的。”章洛扬微笑。

他笑,“那就好。”

两人是无意间的交谈、眼神交错,落在付珃眼中,便是另外一种情形。

都是克制言行的人,没一点出格之处,但是彼此之间的默契、情意显露无疑。让人心头很自然地浮现两情相悦、温柔缱绻这类最美好的词汇。

一句话都没说,付珃却已遭受了重创。

她受不了了,缓缓转身。她要回去了,支撑不住了。

付玥犹豫片刻,弯了弯唇,跟着付珃离开。

付珃的脚步越来越快,弃马车不坐,急匆匆走在街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放缓了步调。

付玥赶上去,陪在一侧。

“看清楚了?”付珃问道。

“是。”付玥道,“俞仲尧夫妇。”

付珃颔首。

“难怪。”付玥瞥了付珃一眼,“难怪你这些年受尽磨折。”

“你呢?”付珃眉梢轻挑,“会不会步我后尘?”

付玥微笑,“我从不敢与大姐争什么,全凭你吩咐。”

付珃没应声,漠然地看着前方。

“父亲要我们传话。”付玥提醒道。

“改日吧。”付珃语气无力,“不过是要讨价还价地周旋,我本来就不同意。”

“不同意……”付玥迟疑地道,“不周旋也不妥当。出现在风溪的异乡人不在少数,甚至还有人在外面等待接应——硬碰硬的话,他的人身怀绝技的话,风溪只能面临灭顶之灾。”

“我不会傻到与他宣战。”付珃抚了抚额,“先回去。从长计议。”

“是。”付玥刻意落后两步,低眉顺目的样子,下人一般跟随在付珃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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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仲尧和章洛扬到了醉仙居,得知沈云荞和俞南烟在与姜氏说话,索性在前面找了个雅间喝茶。

阿行进门来,道:“付程鹏与姜老板数年来的纠葛,我已找了当地人反复询问,属实。”

章洛扬点头。

阿行继续道:“眼下打理醉仙居诸事的大掌柜,是蒋宁的侄子。”

“哦。”的确是,母亲说蒋宁和兄嫂被付程鹏杀害了,昨日她就想问那个孩子的下落。

阿行说完这些,去了姜氏那里。

俞仲尧开了窗户,观望外面的环境,“地段不错。”

“不知道这里的饭菜如何,要是云荞吃着合口就好了。”

“我呢?”

“我就可以给你做啊,做什么跑到外面来吃?”章洛扬脱口说出这句,才觉得别扭。这是母亲开的酒楼,不是“外面”。

俞仲尧关了窗户,回身摸了摸她的小脸儿,“得空看看菜谱,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嗯。”章洛扬索性让伙计拿来菜谱,一面看一面询问,发现都是常见的一些菜肴,不过二十几道,另有一些面食、高点,价格却明显很昂贵。

物以稀为贵。

章洛扬心头一动,想着付珃为何没有经营这种进项颇丰的事由呢?是天性不喜下厨吧?不然肯定会效法母亲。

俞仲尧遣了伙计,跟她商量:“是我给你盘个铺子,还是来这儿帮忙,学着合账?”

“当然是愿意来这儿了。”章洛扬微笑,“让娘亲教我合账吧,我也能帮忙增加些菜色。相处一段日子,应该就跟娘亲亲近起来了。”说着翻了翻账册,“这儿也有饺子呢,不知道做得如何,走的时候跟娘亲要点儿调料回去,给你们做饺子吃。多做一些吧,明日给娘亲送一些过来。”

说的是琐碎的事情,却让他心生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