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直怀不上可咋办的。
她挑起窗帘看了眼马车外骑马的李大锤,见着他往后面看了一眼,两人正看上,她笑了起来。
心里却暗道,反正就算生不出来,她也不让位的。
一行人终于紧赶慢赶的,终于到了建康城了。
李刘氏看着这熟悉的地方,差点儿泪如雨下。
拿着帕子擦了好半天的眼泪。
因为人太多,再加上带着民兵营的兵马的,一行人才进了建康城,就惊动了建康城守城的将领薛超。
薛超听着有人带兵入城了,虽然人数不多,不过这种特殊时期,自然十分谨慎,立即带着人赶到了城门口。
一来便见着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带着十几个壮汉,另外加上几辆马车,看着就不像是平民百姓的。
他赶紧过去,“你们是何人?”
李大锤看薛超穿着铠甲,知道职位不低,下马拱手行礼,“在下乃是开平县民兵营营长李大锤,特来建康,有要事求见民兵总长卫良将军。
“既然是地方上民兵营的营长,何故来建康的。”
薛超上下打量着几人。
李大锤低头道,“乃是地方上出了事情,恐不能禀报给将军,特地带了人来了建康。还请这位将军能够行个方便。”
薛超看了两眼,“马车里的是何人?”
“乃是家眷。”
薛超不信,示意亲信前去查看。旁边的守卫赶紧去挑了帘子,只见里面果然坐着几个妇孺。
他挥手,便将亲信召回。
“既然是民兵营营长,可有印信?”
“有。”大锤不急不缓的掏出了东西呈了上去。
薛超一看,果然是地方民兵营营长的印信,伸手还了回去,“既然如此,你们先在城外等候,我去回了卫将军再行定夺。”
李大锤拱手,“多谢将军。”
等薛超带着人走后,瑛娘才从车里出来,着急道,“大锤,这连门都进不了吗?咱们能见着那位将军吗?”
这当大官的,肯定都不是好人,他们现在是拖家带口的过来了,万一遇不着人,还被当做叛贼给处决了,那就太冤枉了。
李大锤笑道,“卫将军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不会为难咱们的,赶紧去马车里,咱们先在城外安顿下来。”
见着李大锤这样气定神闲的,瑛娘心里这才安心了几分,赶紧上了马车去安抚李刘氏和宋梅娘他们。
毕竟这千里迢迢的从老家够来,结果□□门都进不了,大伙心里肯定是不安心的。
薛超这边也没耽搁,安排副将守了城门,便赶紧去了兵部找卫良。
若是往日里,他倒是不会这样的重视。
只不过如今朝廷似乎要对民兵营这边做出一些动作,而民兵营又是叛王英王一手弄出来的,这个地方上的民兵营营长突然这么来了建康,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敢掉以轻心的。
城外,李大锤已经带人找了空地搭了临时的棚子,让大家在原地休息。
瑛娘安顿好了李刘氏和陈婆子,就来找李大锤。
见着李大锤站在城墙下,看着高高的城墙正在走神,她赶紧走了过去。
“在看什么?”自从出来后,两人就没再说乡下的话,只说官话了。
李大锤没回头,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城墙,“瑛娘,你说,这城墙后面,是怎么样的一番天地。回想过去,咱们在村里那段日子,我真是从来没想过,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那时候,他只想着一家人在乡下过过安生日子,多打点猎物。哪里会想到一步步的到了县城,又到了如今这建康城了。
瑛娘自己也没想到咋会到了这个局面的。
虽然当初她是一心想到建康来避难的。但是可万万没想到,是来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的。
这进了城之后,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风风雨雨的呢。
和李大锤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她也知道,大锤的眼界越开了,日后的心气就越大。他不想仅仅做个民兵营的营长,所以把陈县令干掉之后,为了逃难直接来到建康。而不是像江疑算计的那样,直接去投奔英王。
突然,城门外冲出来一人一骑,马上的人穿着士兵的铠甲,和刚刚跟着薛超的那些随从的穿着一样。
只见这人直接骑马到了李大锤这边,见着李大锤了,从马上下来,“哪位是李大锤李营长,卫将军召见。”
李大锤从容的走过来,拱手道,“我正是。”
“快跟我走吧,卫将军正在府上等着呢。”
那人说完,一下子跳上马。
李大锤和带来的亲信吩咐了几句,也骑着马跟着进城了。
“大锤这是去哪里了?”李刘氏从棚子里出来,着急的看着李大锤去的方向。
瑛娘赶紧扶着她,“娘,没事的,你别担心了。”
陈婆子也道,“应当是叫去问话了,这卫良刚正不阿,应当没事的。”
瑛娘闻言,看了她一眼,心道陈婆子咋知道卫良这人的。
陈婆子脸上却很是平静,一丁点异常也没有。
此时卫府,李大锤跟着那带路的兵士一起进了卫府的大门。才进了一道院子,就看着大厅里坐着一个穿着常服的魁梧男子。
这男子上唇有短须,看着四十多岁的模样,一双眼睛很是正气。听着脚步声,他眼眸抬了抬,看着进门的李大锤后,眼中有片刻的停顿。
李大锤进屋子,一下子单膝下跪。低头抱拳道,“属下李大锤,见过卫将军。”
卫良站了起来,低头审视着李大锤,“你就是当初浇灭黑风寨山贼的李大锤?”
“正是属下。”
卫良微微笑道,“果然名不虚传。”他又坐到椅子上,挥了挥手道,“起来吧,上茶。”
“谢将军。”李大锤抱拳道谢,站起来往下首的椅子上坐去。旁边正有人上了茶来。
卫良看他人高马大,一身正气,心里倒是有几分欣赏,道,“听薛将军说,你有重要事情禀报?”
大锤闻言,放下茶盏,抱拳道,“确实如此。”
“到底是何事?”卫良脸上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大锤道,“月余前,开平县陈县令突然假传圣旨,要来接管我民兵营的兵力。属下信以为真,正要交接,结果此人突然放冷箭,要取属下的性命。属下一时失手,便将此人给伤了性命。后派人去查,才知道朝廷并没有下旨收回民兵营的兵力,且在陈县令的府上找到了几封陈县令勾结英王的书信。信中提到让陈县令将兵力收回,带人前往江北。”
卫良听了这话,脸上惊讶,不禁站了起来,“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属下不知道其他州县如何情况,是以不敢将此事往上面通报,只能亲自来建康将此事告知将军。”
李大锤满脸坦荡。他也不担心这边去查,反正该处理的都处理干净了,其他人也不知道陈县令当初是为何要去夺了他的兵权的。他这话半真半假,实而虚之,虚而实之,查出来的,也只能和他这话相符合。
卫良觉得这事情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