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看新闻怕是没看全套,那个游乐场门口卖字的也是火火。”
“……”
江渟渊摘下老花镜,把书合起来:“有什么事情就干脆点直说,没有就趁早回去,我这儿的茶水不要钱是吧?”
江慎脸上红了红,将茶杯放下来:“我有什么事爸你心里头还不清楚吗,我就想要你一句话:到底什么时候愿意出手把江封那小子给掰回正道。他最听您的话,只要您开口,他肯定愿意改邪归正好好做人的。就算是性子还没定下来想跟风胡闹,这胡闹好几个月也够了,总不能跟个男人一辈子纠缠不清吧?这都像什么话!”
江老爷子看着他:“听你的意思,还是不同意封封跟火火在一起了?”
江慎脖子一梗:“坚决不同意!只要我江慎还能喘气,就绝不允许我儿子自毁前途跟个男人搅在一起!”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这于理不合,违反了自然规律,这不正常,是病,得治!我是他爸,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出门被人戳穿脊梁骨吗!”
江渟渊往后靠了靠,目光沉稳有力直指人心:“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问的为什么,是指你如此反对封封和火火在一起,究竟是如你所说般为了封封好,想让他幸福快乐,过结婚生子的普通生活;
还是因为,害怕从此以后别人眼里你就不再是大权在握的江局长,而是‘那个同性恋的父亲’,担心自己的形象会受到损伤,不愿被动承担骂名。
别急,想清楚再回答我。”
江慎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但半天过去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如果是为了封封好,这么多年头一回想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那我劝你最好先回去查查资料,好好理解清楚到底什么是同性恋,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同性,强迫他们改变性向对于他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如果是为了你自己的形象考虑,”
江渟渊的目光陡然转冷:“那你没有不同意的权利。说到底,封封不过是把你曾经强加在他身上的难堪,原样奉还而已。”
江封在客厅里坐了将近半个小时,江慎才终于从二楼走下来。
“江先生。”江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面无表情打了个招呼。
江慎没有如往常一般因为这个称呼暴跳如雷争吵一番,反而破天荒地朝江封点点头:“回来啦,爷爷在书房等着你。”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江封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抬脚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