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院门口,都下意识地怔楞。
寂离抬头,看到两人了,伸手勾了勾手指,“进来进来,有好酒喝。”
辕冽和齐亦才回过神来,往里走。
没多久,贺羽和萧洛也来了,众人聚在院子里畅饮,说笑自如。辕冽莫名有些惶惑……这种兄弟坐在一起喝酒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
他再转眼看辕珞,觉得他似乎大了不少……自己一直拿他当那个长不大的小弟弟,可现在看来,完全可以让他独当一面了。
“唉,贺羽。”寂离喝着酒,戳戳贺羽,“我觉得呢,皇上好像有些不对劲,你有没有见过他现在什么样子啊?”
贺羽摇头,“什么样子?”
寂离和辕冽等都描述了一下刚刚见到陈靖的样子。
贺羽愣了愣,伸手拽住寂离的衣袖闻。
“干嘛?”寂离不解。
“哦……”贺羽笑了,摇头,“你们刚刚进过宫,自己闻闻看,身上有没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众人都不解,抬起袖子闻了一下——果然!
“这是什么甜味啊?”寂离闹不明白。
“是大烟叶。”贺羽漫不经心地咂咂嘴,“少闻点,那玩意儿上瘾。皇上估计用的量太多了。这种药用不得多,上了瘾后就完了,如果整日觉得冷人也萎靡消瘦……估计命也不长了。
“谁给皇上的大烟叶?”寂离这个时候,很巧妙地转过头去问辕珞。
辕珞摇了摇头,“还能有谁,桂少义呗。”
“珞,你跟他有来往?”辕冽微微皱眉,问辕珞。
辕珞想了想,“他找过我几次,我应酬了一下。”
“想拉拢你啊?”寂离边问,边动了动鼻子,“什么那么香啊?”
“他是想拉拢我,我可没搭理他。”辕珞回答得坦然。
这时候,就看到陈勉带着一群下人,抬着烤炉进来了,架子上鸡翅膀什么的已经差不多烤好了,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嗯,想得周到!”殷寂离见陈勉从自己身边过,拽着他也要灌酒。
陈勉赶紧躲开,“唉,相爷你还是别灌我了,我还出去接着忙呢。”说完,带着人跑出去了。
寂离啧啧两声,一旁齐亦说,“陈勉越来越能干了。”
“嗯。”寂离点头,大手一挥,“赏!”
辕冽白他,“你自己都穷得叮当响,银子都分人了,拿什么赏?当裤子啊?
寂离斜眼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扑过去,要脱他裤子。
辕冽大惊,阻止他,“要疯啊你?!”
寂离见裤子脱不下来,就索性在他身上一通摸,摸出一块玉佩来,站起来就往外跑,“小兔子,给你打赏!”
“喂!”辕冽急了,站起来就追,“疯了你,那是我的兵符!”
寂离端着酒碗没跑出院子就让辕冽扛回来了,最后还是被他抢走了腰间一块碧玉,寂离搜刮了一圈,萧洛、辕珞、齐亦一个都不能少。都拿出了价值连城的配饰。寂离跟个败家子似的,屁颠颠拿去送给了陈勉,说是嫁妆,恼得陈勉跳脚。
辕冽摇头叹气,这人和疯子之间也就差了一层窗户纸。
众人喝到尽兴而散,纷纷回返。
寂离抱着酒坛子靠在藤椅上,看着陈勉带着人收拾东西,就问他,“忙了一天了,吃饭没?”
“早吃过了,哪儿像你啊,就知道喝酒。”陈勉有些埋怨,“你看看你,越来越瘦。”
寂离微微地笑了,对他招手,“陈勉,我让你和你相好的一起走了,你说好不好?”
陈勉一愣,回头看寂离,“你……什么意思啊?”
寂离掰了掰手指头,“皇上的命应该挨不过一年了,这一年内乐都必乱,你乖,跟你那相好的早走早好,将灭灭也带了走。雀尾老爷子我还有用,过阵子,也送你们那儿去,你代我给尽孝吧。那几块玉佩算是盘缠和本钱,你俩那么能干,到哪儿都能过得好。让你另外两个兄弟也带着家小赶紧走。”
陈勉急了,“你……你说什么呢!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