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显然并不是科特认知中那种很和平的密林小屋。
就在这时,木屋里传出惊呼声。
瑞德走进屋子里,却见几个人挤在霍顿的房间里,原来是他屋子壁画后面能够窥视到隔壁房间的情形。
瑞德的嘴角轻轻抽了抽,这算什么,单这一个木屋里,每个房间里都被安装了摄像头,通风口处也连通着某种触发装置。
达娜和霍顿换了房间。
本来朱尔斯和科特是男女朋友,他们本来能住在一个房间里。但现在?
幸好木屋的空房间还挺多,收拾一下,五个人没人一间还是办得到的。
达娜和霍顿偷偷地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
朱尔斯和科特之间,似乎有些不太妙啊。
马蒂耸了耸肩,他打了个哈欠。没有大麻提神,他就有些精神不振了。
就像是之前科特描述的那样,木屋的不远处有一处湖泊,看上去清澈又干净。收拾完房间,放下行李,科特达娜他们就兴冲冲地奔来了湖边,扑通扑通接连跳下水。
瑞德十分坚决地拒绝了这一项活动,且不说他并没有点亮游泳这一项技能,单是现在的身体,他就坚决拒绝脱下这一身还算能给他一些安全感的运动服。
正好马蒂也不喜欢游泳,他俩就往湖边一坐,又开始了人生哲理的辩论。
瑞德一心两用,一面跟马蒂辩论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附近的环境。
然后越发奇怪幕后人大费周章地布置出这种与世隔绝的小世界究竟是为了什么。
殊不知,瑞德版朱尔斯和马蒂在岸上相谈甚欢的模样让达娜和霍顿更加担心起了无知无觉在湖中游得正欢的科特。
马蒂当然也是他们的好朋友,但三者混乱的关系极有可能使他们这个小团体和谐关系破裂。
游泳后,吃过晚饭,就到了夜里狂欢的时候。
但无论是科特达娜他们之前所构想的,还是研究所一众人员长年所见到过的,都与眼下的气氛截然不同。
以哈德利为首的研究所众人又一次,又一次地捶桌怒吼:这一回的祭品,怎么就不按照套路来!怎么就不按照套路来!!
木屋中,众人面面相觑,而又小心地觑向瑞德版朱尔斯,而后不约而同地坐直了身体。
科特眼神死,明明这种狂欢,他家女朋友十分热衷,而且玩起来比他还疯来着。
然而此刻,看着依旧一身长袖长裤运动服,连拉锁都拉到了下颌处的“朱尔斯”,往日里聚会的点子一个个夭折在嘴边,愣是没一个敢开口提建议的。
不仅是“朱尔斯”这一身与狂欢夜晚格格不入的打扮,还有她身上莫名凛然不容亵渎的气势,让他们有一种正置身光明教廷大圣堂中觐见教宗的威严与神圣感。哪怕在座的并非全是教徒,也不敢将平日里的疯闹拿到台面上。
担心有些东西污了他家斯潘的眼睛,于是默默散发着炽天使气势的加百列勾了勾嘴角。
瑞德左看看右看看,所有被他看过一眼的人纷纷挺直了腰板,坐得无比端正。
满打满算只参加过一次同龄人之间的小聚会,结果因为怨鬼瑟姆拉的袭击到了最后连别墅都塌了,再有就是一次参加了不到十分钟就被加百列拉走的毕业舞会,没有再参加过同龄人聚会的瑞德眨了眨眼睛,总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他们在顾虑什么?是他坏了他们的兴致吗?
瑞德抿了抿嘴角,难道继他常常将天给聊死的属性之后,他还要觉醒一个坐着就能够消弭聚会热闹气氛的属性吗?
瑞德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比如讲个笑话活跃一下气氛。
瑞德清了清嗓子。
安静如鸡的众人纷纷看向了瑞德。
瑞德看着众人,道:“我想起了一个笑话。”他抿了一下嘴角,那是因为他的笑意无法自抑的表现,“换灯泡需要几个存在主义者?”
不待众人回答,瑞德伸出两根手指。
“两个。”
瑞德忍俊不禁地讲完了笑话,旁观众人一个个眼神死,就连研究所控制台处的众人都眼神呆滞了,唯有瑞德一个人好像说了一个天大的笑料似的,笑得眉眼弯弯,笑声憋不住地往外冒。
科特达娜马蒂霍顿:“………………”
见众人没有反应,瑞德脸上的笑容微僵。他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心中有些迟疑。
难道他又把天给聊死了?
瑞德不禁向加百列求助:“加百列,我的笑话很无趣吗?”
精神世界里,早就被瑞德的笑声酥了半边翅膀的加百列毫不犹豫地睁眼说瞎话:“没有,很有意思,斯潘讲的笑话非常有趣。”
“可他们……”
“一群学渣,哪里领会到物理笑话的真谛。”加百列直接黑了朱尔斯那群朋友一把,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向瑞德强调过天使都不学物理的大实话。
“哦……”瑞德点了点头,选择相信加百列的说辞。
研究所控制台,被这个物理冷笑话冷到的哈德利:“……释放药剂,让运动员开始狂欢。”
然后他站起身,开始向研究所众人收钱。
因为血祭的最后一个步骤就是让这群人自己选择终结他们生命的怪物,所以每年这个时候,美国分部这边就会有一个下注时间,来赌今年的祭品们会选择出哪一个怪物。
每人一百美元,最后赢得赌注的人会得到一笔不小的大奖。
然而,等哈德利收了一圈钱回来,木屋里面的气氛依旧是无比舒缓而和谐的。
就连房间里放着的音乐都是舒缓的小夜曲。
五个人就坐在沙发中,轻声说着话,跟开会似的。
哈德利慢慢地转头看向自己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