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错了,这一定就是这只黑猫的计谋,用幼小柔弱又无辜的模样试图将他奴役!
果然,他应该将它尽快养大养胖,然后反过来蹂躏奴役它。
这般想着,林徽真伸出手指撸了撸黑猫的耳朵,而后靠在座椅上,阖上了眼睛。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还是睡一会儿吧。
就在云城二中的校车离开还没有十分钟,北沙镇实践活动基地外的大门前,一个身影缓缓地走出不远处的密林,慢吞吞地走过国道,来到了基地大门前,伸手拍了拍眼前的大铁门。
看门的保安傻傻地张大了嘴巴,震惊了。
只见走到基地大门前的,是一个身高一米六出头,顶着一头乱糟糟长发,脸上蹭得满是黑灰,连长相都看不清楚的女人。她的身上穿着一套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运动服,上面不是黑泥就是草木汁液留下的污渍。
基地前的混凝土地面被大太阳烤得滚烫,但她却光着脚踩在地上,神情平淡……应该是平淡吧,虽然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唯一可见的就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平静得近乎淡漠。
她偏头看向保卫处,慢吞吞地开口道:“请问……”
保卫处的门被猛地推开,基地的保安一个箭步冲了出来,眼睛瞪得溜圆,急声道:“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不是保安多想,他看眼前女人的模样,直接将她当做了来北沙山登上远足却出了事故的旅客。
北沙镇背靠的北沙山是j省地势最高,占地最广的山脉,一向受到全国游客的青睐。北沙山的外围已经被旅游业开发得差不多了,而内部却是保存相对完好的原始森林保护区。
原始森林危险多多,谁也无法预料到会发生怎样的事故,一般旅行社也不会将人往原始丛林里带,但架不住一些人对原始森林的跃跃欲试。
每年北沙山都会出现一两次失踪事件,都是去了原始森林的缘故,但每年挑战原始森林的人数却在增长。
保安明显是将眼前这姑娘当做爬山出现事故但命大保住一条小命,不知走了多久,吃了多少苦才找到他们基地的幸运儿。
能捡回一条命就很不错了,狼狈是很正常的。
不待女人开口,保安回头就冲保安室里另一个已经看傻了的同伴喊道:“还傻着干什么,打内线电话,通知基地领导啊。”
然后,他回头冲女人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回家的。”
“……哎?”女人眨了眨眼睛,无辜地道:“可我不想回家啊。”
保安:“!!!”
女人挠了挠乱糟糟的长发,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个北沙镇综合实践活动基地。”女人口齿清晰,在“北沙镇综合实践活动基地”这几个字上咬得格外精准,而后道:“我是过来找阿颖的,就是张琼颖,她在吧?”
“张琼颖?”保安愣了愣,脱口道:“你找张大师?”
女人点了点头。
虽然沐浴在社会主义的光辉里多年,但之前基地里女学生发疯还有基地领导清空了一号宿舍楼的事情,作为内部人员,他自然一清二楚。
他是基地里为数不多,大半夜窥见大黄鼠狼的人,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吓得他噩梦了好几宿。
保安倒退三步,手掌下意识握住了保安室的门把手,虽然不知道一旦动手,这扇木头门能够顶多久,但他还是谨慎地开口道:“姑娘,你……是人吧?”
女人不解地看向保安,道:“我当然是人。”
“那……你先进来吧。”犹豫再犹豫,保安也不好让一个姑娘家这副模样站在大太阳下,所以将人请进了保安室。他的同伴已经内线电话通知了基地领导,按照之前的情况,他们报告的是发现可能遇难的旅客。
不多时,基地的一位领导就赶了过来。
而这段时间里,保安已经弄明白了这位姑娘的身份。
她叫葛潍潍,是张琼颖的朋友,专门过来找张琼颖的。
在问及葛潍潍为什么不给张琼颖打电话时,葛潍潍默默地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她扁了扁嘴,道:“坏掉了。”
保安见状,拎起了保安室的座机话筒,道:“张大师已经离开基地了,不过,你可以给张大师打个电话。”
葛潍潍默默地,默默地垂下头,弱弱道:“我不记得阿颖的手机号。”
保安:“……”
“手机号什么的,我都是存在手机里的,我其实……”葛潍潍挠了挠头发,道:“连自己的手机号也记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数字特别特别不敏感,这造成了她上学的时候数学成绩十分之惨不忍睹。
好在,这会儿基地领导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