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色将明未明,那黑衣首领带着手尽数散开,剩下三人悄然潜入宸宫,一路摸进先前藏人的房间。
祁金仍在昏迷,秦冲也没多问,只叫那姓楼的男子替他拔箭医治。
赵佑在旁也帮不上忙,一边盯着那人的动作,一边寻思秦冲这样做的动机。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一点他很清楚,可是怎么也想不通他对自己如此相助示好的理由,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暗暗提防,凝神细看,不放过他们任何一个动作。
“他伤势怎样?”秦冲低问。
“不太好,先前应该受过重伤,没能及时医治,身体虚空,这箭又是正中后心,失血过多,虽然用上了最好的金创药,但恐怕撑不了几日……”
赵佑正听着两人对话,忽见秦冲从腰间摸出一物,朝祁金嘴里塞了进去,不觉跳起来低叫:“你做什么?”
那姓楼的男子看得分明,也是叫道:“不可,王子!那是你自己的药啊!”
秦冲盯他一眼,伸手将祁金嘴巴合上,朝赵佑笑道:“别那么紧张,只是颗疗伤的丹药而已。”
赵佑见那楼姓男子的神情不似作假,放下心来,又坐回去:“这次算是铁士欠你个人情,以后他会还的。”
秦冲目光幽幽扫过,低道:“我不要他欠,我要你欠。”
“不是一样么?”
“不一样。”
听他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赵佑瞧着那祁金渐渐好转的脸色,只得应道:“那就算在我帐上吧,不过先声明,若是违背我心思意愿之事,我是不会认的。”也就是口头上应着,那些一诺千金,涌泉相报什么的,对他而言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秦冲笑了笑,对他这明显不上心的态度也没太在意,对着正在上药的楼姓男子道:“他何时能醒?”
“属下已经解开他的睡穴,顶多再等一刻钟,他就会被痛醒了。”那楼姓男子上药包扎完毕,轻问:“王子还有何吩咐?”
秦冲朝他点头道:“很好,你归队吧。”
“是,属下告退!”那男子恭敬行礼,继而从窗口一跃而出。
男子一走,室内顿时安静下来,只余呼吸之声。
见他盯着祁金一瞬不眨,秦冲轻声道:“你们不顾一切救他,想必他跟铁士的身世有关。”
赵佑侧头看他,眼神戒备:“你知道什么?”他与铁士是旧识,极有可能对其身世也知道一二,但凭他多年来对那虎儿的了解,不像是个到处述说的大嘴巴啊!
秦冲笑了笑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猜到些许。”
赵佑挑了挑眉,思量着他话中的可能性,听得他柔声道:“不用这样防备我,我对你没有半点恶意,日后你就会知道。”
“这个难说,坏人从来不说自己是坏人,这样简单的道理,三岁小孩都懂,想必秦四王子也不会陌生。”
秦冲突低头笑起来,眉眼愈发温润,正要说话,忽听得底下一声低吟,祁金醒转过来,哑着嗓音道:“痛死我了!”
“你醒了?”赵佑俯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