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找到了。

路西法往回走，穿过那片石像区域的时候，他还忍不住想起刚才遇到的那个雕像，这里是绝对的扭曲混沌之界，但是就算是这样，这里的存在往往都是有其意义的。

凝视着手中的碎片，路西法小心翼翼得将体内一部分双生神格取出，淡淡的紫黑色和纯黑色的光芒相互萦绕，在触碰到那块碎片的时候。

路西法听到了声音。

“路西……”低沉喑哑的，属于萨菲罗斯的声音。

“你……还好吗？”路西法第一次觉得自己胆怯，仅仅只是一点声音，他几乎都要说不出话来。

他们似乎是真的很久没见了。

“恩。”只有一个字，而且似乎很费力的样子。

“萨菲，再等我一点点时间好不好？”路西法死死按着自己的胸口，思念得疼痛只让他觉得甜蜜，但无论多少次，他都会庆幸自己把心留在了那个封印之地。

对面沉默了很久。

路西法才听到一点低哑的回应。

“恩，我会等。”

那一刻，路西法几乎想要不顾一切得重回希伯来世界，将男人救出，数千年的压抑，在短暂的对话过后，几乎就要爆发。

但是理智还是让他按捺住这种冲动。

他必须冷静，然后才能赢得长久。

重新退回到那扇门前，路西法低低问了一个问题。

萨菲罗斯的回答让路西法一时难以置信，又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有没有办法保留住在这里的记忆。”

“没有。”对面的声音迟疑了一下又道，“除非你自愿永远得进入禁原，否则就会被这里的法则扭曲记忆。”

路西法道：“我愿意。”

“恩？”萨菲罗斯似乎有些惊异，“为什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路西法平静道，“这意味着今后我将与你一样，我们再不可能分开。”

对面沉默了很久很久。

“曾经我一直这样想，希望你永远陪在我身边，但是当我答应你，看见外面的世界后，我便不这样想了，因为对你太不公平。”

见识过来诸天世界的繁华强盛，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无法忍受禁原的荒芜，更何况是路西法，萨菲罗斯不想自私得绑住对方，他只希望对方和他一起，无论在哪里，只要在一起就好。

路西法声音坚定得可怕：“你听我说，萨菲，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的心思是出于利益，带你离开这里更是我策划多时的打算，但是从当初到现在，那么多年。”

“我如果还看不清自己的心，那未免太可笑了。”

路西法声音很认真，他是真的这样想。

萨菲罗斯咬着唇瓣，一瞬间，封印被无数可怕得力量冲击，尽管最初还是没能突破，但是震动得声音却极为明显。

他喘了口气，说：“好。”

第88章

主神世界, 路西法真正的本体所在，他暂时还不知晓自己的那道化身已经成功混入禁原，并且拿到萨菲罗斯的一部分本体后与对方取得了联系。

毕竟这里才是真正的主战场, 从当初的封印开始, 他就不得不开始准备，只有在这里赢了, 才是一切反击的开始。

不过行至如今，所作所为, 皆有大半都是他自己的私心, 然而这千年时光, 却依然有那么多人不离不弃。

路西法叹了口气，恩情难还，走到这一步, 就算是他自己想要后退也不可能了。

他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有时候，很多事情，是一步落下, 便再无退路，路西法极为明白这一点，所以也清楚自己的决定。

以他目前的资源, 最重要的部分是混沌基地，和以及掌控在手的那些主神空间。

这些是根基，是立足的关键，不容有失。

于是, 那一场持续了千万年的纷争最开始，是从已经被整个神话位面习以为常的穿越者开始的。

轮回空间可以自行选择适合的人类，无论他们之前是来自哪个位面，在被烙印下轮回空间的印记之后，便注定了无妨摆脱。

路西法手上已经控制了足足十七个主神空间，再加上还在计划当中的，最多十年，就能凑齐二十之数。

那些看起来实力普通不过的穿越者，虽然拥有对剧情或者历史的记忆，但是只要天道存在，他们的行为就永远是被监视着，不过路西法不需要他们去改变什么。

他只是需要他们将他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毒药，放置在那些位面里。

毕竟曾经作为神明，路西法很清楚神明的最重要核心是什么。

神格是最根本的核心，但是神国和信仰之力才是神明赖以生存的根基，如果没有他的影响，这些神明可以永远依存在人类的信仰之中。

他们可以远离，但绝不会覆灭。

只要信仰依然存在。

这是天道法则，路西法没有那个自信去扭转，所以他能够做的是另外一件事。

毕竟整个纷争的因果是神灵体系之间的抗争，他没有不自量力到以为自己可以代表混乱神系，他在意的只是萨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