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第一次没有去回答戚安的话,因为它有些愣住了,不仅是因为它家宿主第一次会主动地说这么多的话,更是因为它想到了它和戚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戚安死去的时候刚成年。
[可是,为什么本来前世的事情我已经快要忘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就有那样的一个人出来来唤醒我的记忆呢。]
如果只是亲吻,还不足以让刚才的戚安脸上会出现那样明显的变化。
重要的是,他在刚刚感受到了自己的阴气被压抑住了。这个吻很熟悉,当即把他带到了当初结阴婚的时刻。戚安和他名义上的那位婚约者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见到过,他们的交集就只是那一纸婚书和他们成亲那一天的那个吻。
他当时闭着眼睛,他名义上的婚约者吻上了他。
当时的感觉,和刚刚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我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在我已经开起崭新篇章的时候,他又会那么的执着于我呢。]过了片刻,系统听到自家宿主有些感慨地说了一句。
站在司茂面前的少年轻轻地抬起了头,他的脸颊微微泛红,但这种娇艳的气色并没有减轻戚安似乎与生俱来的虚弱感,反而让这两者矛盾的感觉融合在了一起。
他的眼睛依旧是怯弱的,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似乎只要稍微地出现风吹草动,就会让他的眼睛染上恐惧。
单从他的表现来看,任谁都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人刚刚亲眼目睹了自己被另一个人亲吻。
“你要来到我们组织吗?”司茂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一变,他有些鬼使神差地说。
说完之后,不止戚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就连司茂自己也是一怔,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司茂的眼神一暗,他又想到了刚才看到的一幕。
眼前的少年刚才突然表现出来的表情带着满满的色气,看起来娇艳欲滴。可他的眼睛却是一片清冷,和表现出来的外观完全不一样的高冷,这种矛盾给司茂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力,虽然这样一幕好像只是他的一个错觉。可是司茂的脑海里却在不停地回想着。他压抑着声音对瞪圆了眼睛的戚安说,“不要跟着张昭棋了,他护不住你的。”
“什么?”戚安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
“每个来到这个世界的穿越者的上个世界,都和这个世界有着隐隐的关联。比如我们,上个世界就得到了一个线索。”司茂低头区看了看戚安所穿的拖鞋,把后者看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后,才施施然地开了口,“兽者为同类。”
“那些拖鞋可不是我们准备的,而是这个别墅自带的。我们第一队来了11个人,那里也就准备了11双拖鞋,因为这个提示,我们组织的人都选择了印有动物图案的拖鞋。”司茂指了指自己脚下的拖鞋,上面果然如他说的那样印有一只老虎。
“你可能不知道,不管是昨天死去的那个人还是今天死去的那个人,他们脚上穿着的拖鞋都不是印有动物的。”司茂的声音继续响起,“这不是一个巧合,我们为了检验这个线索,昨天还去做了一个实验。事实证明,这种拖鞋之中确实有着某种神奇的力量,让那些鬼物的目光不会放在我们的身上。”
“……你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戚安的眼神一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带着些失措的。
“因为你没有穿印有动物的拖鞋。”司茂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玩味,他没有告诉戚安,其实来找他要说的话根本就不是这些,只是临时改变了一个念头,“你要面对的危险不仅仅是别墅里的鬼物,更有同样是穿越者的其他人。”
“我说过,这个别墅有着这个别墅的规则。”司茂冷冷地看了眼天花板。
“我们昨天晚上10点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类似管家的人物,他告诉了我们,他希望我们可以陪别墅里无聊的鬼物们玩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戚安似乎因为害怕而咽了咽口水。
“他跟我们说,我们脚上穿着的每一个拖鞋其实背后都代表着一个身份,这些身份有高有低,高级可以随便地向下级下达命令,身份低的没有办法拒绝,必须执行。如果身份低的对身份高的不敬,身份低的就会当场死亡。”
“听起来是不是特别具有阶级性?很靠运气?”司茂又冷冷地笑了一下,戚安发现他眼前的这个少年似乎很容易就冷笑,把薄唇抿得紧紧的。
“对……”戚安低下了头,司茂也不恼,只是看着他
“不过所幸的是,哪个拖鞋代表着什么身份管家还没有说明,所以大家都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司茂突然有些不怀好意地看了眼戚安脚下的拖鞋,“你知道吗?昨天死去的那个人穿着的拖鞋跟你现在穿着的这个很像,除了颜色不同,完全是一个款式的。一样的印有两朵精美的画,一样得看似做工精致,可是它的主人却是第一个死去的。”
“你觉得身份高的人会最先被鬼杀死的吗?也就是说……”司茂似是而非地一字一顿地说,“你的身份可能是最低的,第一队的人应该都已经这么判断了,等到今天晚上过后,应该会有人将这件事传播出去,你的处境会变得特别不妙。”
“最低……?”少年似乎被这句话吓住了,苍白着脸颊去看笑着的司茂。
“没错,我说过,这个古堡有着自己的规则。尽量不要乱碰古堡的东西,遵循上下级的游戏规则,必须完成管家下达的命令,以及……每天最多只有1个人死亡。”
司茂似乎皱了皱眉,但是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似乎只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每天最多只有一个人死亡。
也就是说,每天只要死去一个人后,其余的人就不会再有人丧失掉生命。
戚安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在玩请笔仙的时候,那个女孩死去后,第一队的人全部都松了一口气。
因为,其他人的人都安全了。
所以,在看到少女死去的时候,他们不像第二队的人一样那么的慌乱,反而在……窃喜。
“人心难测,你的身份已经被判定成了最低,其余人的身份高低还是未知,就算你们同为穿越者,为了能够活下去,他们会最先对你下手。”司茂的目光渐渐地从戚安的脚上移到了他的脸上,虽然少年的瞳孔紧缩,脸色发白,但是他依旧拥有着一种无法让人忽视的美感,司茂的声音温柔了几分,“张昭棋保不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