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傅丞冷淡地说,“我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金兰殊说:“好,很少有人这么断然地拒绝我的。”
宋风时心里已经自动将金兰殊这句话过滤成:哼,妖精,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男人。
晚上,金兰殊回到家中,也是无精打采的。宋风时心想:有必要吗?不就是不能和傅丞“翻云覆雨”吗?
金兰殊却忽然开口说道:“傅丞拒绝了我。”
“啊?”宋风时怔住了,半晌愣愣道,“这种事情不用告诉我吧?”
金兰殊说:“还是要说的,你也是公司的一份子。”
“嗯?”宋风时真的愣住了,“啊?”
金兰殊叹了一口气:“傅丞已经断然拒绝了我们‘云想’品牌加入巴黎时装周官方日程的要求……”
宋风时这才明白过来:“他拒绝你的是……这件事啊?”
金兰殊点了点头。
听到金兰殊的语气,宋风时觉得这件事确实是板上钉钉、木已成舟了。
宋风时忽然觉得很惭愧,明明金兰殊在处理这么重要的公事,而且也是一直有告诉宋风时自己和傅丞在争取巴黎时装周官方席位的,没想到自己却一直死脑筋地想着那档子“翻云覆雨”的事……
他宋风时这样公不公、私不私的——真是枉作小人!
宋风时不觉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检讨:为什么我既不能好好地当一个男朋友、也不能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好员工……
金兰殊端详宋风时的脸色,见宋风时一脸懊恼的,便以为他是为了巴黎时装周的事情而沮丧。金兰殊心中的难过便跟深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是我……没有处理好……”
这样的话,从金兰殊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惊人了。以至于让宋风时都忘记了悔恨,只怔怔地望住了金兰殊。
一向对一切都胸有成竹的金兰殊鲜见地对宋风时流露出来了稚童摔跤一样的脆弱。
“不是这样的……”宋风时握紧了金兰殊的手,尝试鼓励他,“不要太执着,今年去不了巴黎时装周也没关系,这个时装周每一年都有,今年不行,就下一年吧?”
金兰殊拧眉:“下一年?你以为这种事是排队、预约?今年去不了,下年早点申请就去得到了?”
宋风时苦笑一下:“下一年不行,还有下一年?”
“你说这种话,”金兰殊不悦地嘟囔,“比起鼓励,还像诅咒多一些!”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品牌价值也不在这个上面。”宋风时便打算曲线救国,从别的方面去提振士气,“你不是说了吗?艺术啊、highfashion这样东西很难讲的,但最重要就是挣钱!就算一直去不了,又怕什么?我们的盈利能力是竞品中最强的,很快就能实现盈利啦。”
确实,从何玉容皮草那一拨开始的营销,这个品牌确实在国内市场迅速蹿红。又有曹大头“大数据分析”的加成,很快出了几个爆款,盈利能力飞速上升,从数字上来说,“云想”应该会抢过“霓裳”、甚至是超越“上苑春”成为最快短期盈利的本土奢侈品牌。
“你看,刘易斯之前不是还讽刺我们会像他们一样很难实现盈利吗?”宋风时知道金兰殊很在乎刘易斯这个“竞争对手”,所以特意提起这个事情,“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子很痛快吗?”
但是,现在提到打脸刘易斯都无法让金兰殊开心了。
“唉……”金兰殊深深一叹气,半晌,终于流露心声,“如果我想要的只是挣钱,我干嘛搞这个?我要挣钱,太容易了!”
宋风时怔了怔:“那你的意思是?”
金兰殊坦言:“我是不服气、不甘心。不想被人看死自己是个‘营销者’,只能够做推广不能够做创造!我就是想证明给这个世界看,我金兰殊可以打造出一个成功的品牌。”
宋风时感受到了金兰殊一颗热诚的心,自己的心仿佛也要跟着他的热忱而跳动起来。宋风时立即抱住了金兰殊,感慨说道:“你一定可以的。”
金兰殊轻轻拍了拍宋风时的背脊,他甚至能感受到宋风时的肩膀因为激动而颤动。此刻,金兰殊反而淡定下来了。职业生涯中比这个更难过的坎儿不知还有多少呢。这对金兰殊来说原本是算不得挫败的,只是此刻他有了宋风时,才想……撒个娇而已。
金兰殊笑笑,说:“不过现在先别想这个……”
宋风时抬起头,问:“那想什么?”
“先前为了全力应付‘旮旯’的事情,就没管内奸和周翊翊,现在也该出手了,不然老虎不发威以为我是helloKitty!”
这个“内奸”,显而易见,就是露丝。
而露丝却并未知道自己已然露馅儿多时,还早早被盯上了。
这天,她如同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欧文领着两个穿着西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露丝惊讶地站起来:“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