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时,在所有审神者之间流传起这么一个说法,让自己的付丧神知道真名的话……一旦他们生出了别样的心思,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时之政府在发现了这样的隐患后,想要把苗头掐在摇篮里,迅速为所有审神者召开了相关知识讲座,希望减少损失。
效果是有的,但还有些审神者再也回不来了。
以后就任的审神者大多被要求使用化名,遮掩容貌,不管怎么样,人生安全需放在第一位。
这也是为什么,狐之助听到丰玉彦报上全名后,宛如炸了毛般开始担忧,会不会有被神隐的隐患。
“……主君说过一句话。”就在本丸付丧神召开有关审神者武力讨论会议时,山姥切冷不丁插了一句。
当所有人开始看他时,他脸红了一下,然后说:“主君说……有本事的话可以神隐看看。”
还有最后一句话,他犹豫了半天,补了上去:“主君表示,可以看看是我们的本体结实,还是他的拳头硬。”
这个问题不用回答了,付丧神们一致认为,是审神者的拳头更硬。
拜托啊,那是暗堕付丧神身上的骨刺诶,被主君轻轻一掰就断了,那些骨刺的坚硬程度可不弱啊!
付丧神们仿佛可以想象主君手撕溯行军的场景了,那画面太美,忍不住给溯行军点个蜡。
正在画新图样的丰玉彦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手一抖导致笔下的符文发生了小型爆炸,脸被熏得灰黑色的他揉了揉鼻子。
——是有人在想他吗?会是谁呢?
紧接着,闲来无事的付丧神们又展开了对审神者生前职业的猜测,在几个战国常有的职业中争论来争论去,最后他们决定问狐之助。
“狐之助!主君以前是做什么的呀!”
“诶!”已经昏昏欲睡的狐之助被这么一吓,从地板上蹦了起来,它用爪子紧紧地扒住了身边安定的衣服,吊在上面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点。
“审神者大人的职业吗?是忍者哟。”
虽然,不是他们认知里的那种忍者。
提起忍者,付丧神们先想起的是那些身穿深色紧身衣,行走于黑暗中,在暗地里替大名效力的那些人。
主君……紧身衣……暗色?
回想了一下主君娇艳似火,明媚如阳的长发和他醉人的碧色眼眸,付丧神们总觉得……这样的主君隐藏在黑暗中,太可惜了。
也太耀眼了,耀眼到扎眼了,无论是战斗的身姿还是谈起自己心爱之物闪烁的双眸,他都不该藏在黑暗中。
“咦,那主君是什么出名的人物吗?”爱染左看看右看看,问道,“大家都说,英灵是生前有所作为,死后才会……”
可历史上出名的忍者,可没姓漩涡的。
“哦哦,审神者大人不是来自于你们所处的世界,他来自于另一个战国时代。”稍稍科普了一下,狐之助手上有关丰玉彦身份的资料也有限,时之政府并没有完全提供。
——涡之国国主,不为正统。
资料上是这么写的,狐之助知道的也只有这么短短一句。
“国主……是君主的意思吗?还是说,大名?”找了个认知中类似的概念,药研冷静地发言。
从战斗力聊到主君的身份,付丧神们的这次茶话会开得很成功,去厨房取茶点的烛台切撞上了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丰玉彦。
“在休息?”丰玉彦顺手从盘子中捏了一块糕点塞到嘴里,口齿不清地问。
“大家在聊天。”烛台切笑着看自己的主君,瞥见他的面部时,烛台切指了指主君的脸。
“唔?”塞着食物的丰玉彦不解地回看。
烛台切无奈一笑,单手端着盘子,用牙齿把右手手套咬下来,光裸的拇指擦过丰玉彦的面颊,最后烛台切把手摊给丰玉彦看,上面有黑色的痕迹。
“主君您的脸上有点脏,是之前碰到什么了吗?”
肌肤相触的时候,有些痒,丰玉彦想了想说:“可能是刚刚没擦干净吧。”
“那麻烦主君把这盘点心给他们送过去,我去帮您取条毛巾。”
丰玉彦觉得自己散步都从后山来到本丸了,再多走几步路也没关系,丰玉彦应了下来,别过烛台切之后,他端着盘子去了会议室,路上又吃了几块糕点。
“吃的来了——”丰玉彦懒洋洋地拉开门,还没等他把糕点送进去,飞扑过来的小短刀差点把他撞到,他只能高举着盘子,把身上的短刀拉下去,可他的双腿上还是一左一右各挂了一把。
“主君主君,您当过国主是吗!”抱在他腿上的乱眼睛亮晶晶的,求知欲极其旺盛。
被丰玉彦提在手中的今剑点点头,他也想问这个问题。
丰玉彦一扫整间会议室,虽然那些胁差、打刀、太刀都没说话,但他看得出,他们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我当过,虽然我喜欢撑自己为国主,但其他国家……好像是叫大名的。”丰玉彦简略地回答道。
“那……不为正统是什么意思?”爱染大大咧咧地继续问,他才问完就被药研敲了一下脑袋。
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怎么就没有一点自觉呢?
丰玉彦也不恼,把腿上的短刀赶下来后,他把手中的盘子放到桌子上,慢悠悠地解释:“这是后世对我的评价吧?”
他所处的世界没有天皇的存在,谁是谁非,全凭一张嘴,看起来他死后那个大名之子果然被解除幻术了。
“但追根溯源的话,明明我们才是正统。”丰玉彦颇为感慨地说了两句。
是啊,明明身为大筒木羽衣……或者说大筒木辉夜后代的他们才是正统好吗?那段历史不过是被遗失了,没有流传下来。
*
本丸的运作逐渐步入正轨,付丧神们的练度也在一点点提升,同伴也在增加。
丰玉彦除了沉迷自己的实验之外,偶尔也是会去一下手合场,让自己的刀剑们感受一下来自自己的爱。
“太慢了,爬起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