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玉彦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会,不知道为什么医疗忍术会让这些付丧神产生这么大的反应,但能治疗就行。
最后两把刀是山姥切国广和烛台切光忠,在治疗的过程中,丰玉彦顺口问了一下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抱歉……是我的错。”没了被单的遮掩,山姥切只能尽可能地把头低下去,让审神者看不见他的脸,“我不该决定再往前走的。”
今天的出阵中几人就带回了一把短刀,觉得这个成绩不够出色,他们商讨了一下,决定接着前往会津,也是在那里,六人受了伤。
“没有保护措施吗?”眉头一皱,说实话丰玉彦看见那两个孩子受伤这么重的时候,心情并不怎么好。
幼崽虽说是要上战场的,但在他看来还是要多加呵护。
被判断为幼崽的大龄短刀在休息的地方打了个喷嚏,白发的小短刀问粉发的小短刀要不要去手合场再练一练。
莹绿色的光照在审神者的脸上,无端生出了一种阴森感,可能是心理因素作怪吧,两把刀只觉得审神者在责备他们,烛台切赶紧替不善言谈的山姥切回答。
“有,但是对面的敌刀的练度比我们高,刀装完全破碎了。”
“刀装?”那只小狐狸是有跟他提过,是保护付丧神的道具,丰玉彦想了下问道,“是刀装不够用吗?”
“也不是……”烛台切叹了一口气,他们带足了刀装,只不过还是没打过。
“那就多带一点,硬性要求是一个人只能带一个或两个吗?”丰玉彦的想法很简单,一个破了再换下一个,带足量就行了。
烛台切想了下刀装的大小,无奈地摇了摇头:“带多了行军不便。”
这句话结束后,手入室内的两刀一人都没说话了,丰玉彦在彻底治愈了刀剑的伤势后,拍了他们的肩膀两下。
“这件事我会再想办法的。”示意两人可以下去了,丰玉彦收拾东西的时候,在烛台切即将走出去时喊住了对方,“对了,你们有人会做饭吗?”
曾经的漩涡族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给自己一个人做点食物凑合还行,做多人的食物算了吧。
运气很不错的是,他召唤出来的六把刀剑中,有两把是厨艺好手,丰玉彦非常干脆地把本丸的厨房交给了他们。
“本丸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
突然被委以重任的烛台切尴尬地笑了笑,在寻问了审神者想吃什么后,去休息的地方喊来了歌仙。
“和食?这个我会。”歌仙放下手中的茶,撩起袖子管跟着烛台切就走,准备大展身手,“要好好给主君展示一下厨艺才行,我们……”后半句话消音在了打开冰柜的动作中。
“怎么了?”烛台切不解地问,也凑过来一看,然后他也沉默了。
这……主君还真的把血给放到了冷藏室里吗?这桶上的图案是符咒吗?说起来主君放这么多血没事吗?他是说这是没用完的吧……这哪里像用过的样子了?满满当当的一桶。
对主君的身份生出了几分疑惑,纠结普通人类放这么多血会不会死,歌仙更是考虑起了,以后这个冰柜里放食材会不会串味。
“要不……给主君买个冰箱放他的卧室里?”
“可以考虑。”
关上冰箱,两个人拿出可用的食材做起了晚饭,本丸初始提供的食物并不多,很快就会吃完,接下来就要本丸的审神者和付丧神自己努力,用钱买或者地里种。
晚饭的时候,丰玉彦对两位付丧神的手艺表达了赞扬,比起曾经族里和大名府上的厨子差不了多少。
同时,他还把新唤醒的付丧神带到了其他人面前。
“我的名字是前田藤四郎。”
又一把藤四郎家的短刀,在自我介绍过后,他很快加入了小短刀们的阵营中,三个小孩子凑在一起唧唧歪歪说着什么,直到红发的审神者敲了敲桌子,让他们吃饭的时候注意食不言寝不语。
“知道了。”短刀们头凑在一起,悄悄地打量审神者,发现对方没有生气,只是提醒了一句,手中还捉了一只五虎退的小老虎放在膝盖上挠下巴,把那只小老虎舒服地咕噜叫。
——主君的手艺好像很好的样子?
——对啊,小老虎们只亲近那些温柔的人呢。
——快看,狐之助好像在争宠!
橘色皮毛的狐之助转了几圈没发现可以挤上去的位置,委委屈屈地叼着自己的油豆腐,趴到了一边。
审神者大人有了新老虎就不要它了,它已经是旧狐了!
“不,你算是新狐吧,旧狐……不是你。”意味不明地留下一句话,丰玉彦在回房睡觉前,最后搙了一把狐之助的毛。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先不要出阵了,我有别的事安排。”
付丧神们互相看看,不知道自己的审神者要干什么。
夜晚降临的时候,短刀的寝居比较热闹,在巡视的烛台切走过后,三把小短刀蒙着被子聊起了天,主要是前田在问审神者的事。
“我也不清楚诶……今天是审神者上任的第一天吧。”偷偷在太刀走后摸出了照明设备,五虎退摇了摇头,“才刚被召唤出没多久我们就出阵了,直到傍晚才回来。”
“不过前田我跟你说主君那个绿色的灵力很舒服的!”描述了出阵的经历和手入室里的遭遇,秋田蓝色的眼眸在手电的灯光照射下亮闪闪的,但他嘴角一撇,有些遗憾地补充,“可惜我们的伤太重了……主君最后用了加速符。”
不用加速符的话,说不定还能多享受一会儿那种温暖的感觉呢。
接着前田打听了审神者这个人,不过由于接触太少了,除了红发碧眼,力气比较大,血量比较高之外,没什么其他的印象了。
“血量高?”
“是啊,我们回来的时候,听说主君提着一桶他放的血在本丸里……弄结界?”
“诶,主君是阴阳师吗?”
“不知道诶,明天问问看?反正不需要出阵。”
又嘀嘀咕咕一阵子,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前,去跟成年组沟通的药研回来了,几把小短刀的夜聊话题终于结束了,他们困倦地关了手电,进入了梦乡。
整座本丸所有的灯都灭了,唯有顶上阁楼的那间还亮着,睡到凌晨的狐之助迷迷糊糊醒来过一次,看到的仍旧是披散着红发,挑灯夜读的审神者的背影。
嘟囔了一句“审神者大人早点睡啊”,狐之助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阁楼的窗户照进来时,狐之助像终于睡饱了,它伸展了一下四肢,睡眼朦胧地睁开了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