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用风擎的未来威胁他了。”
“嗯。”
“我不会后悔。”
李晋阳将她搂得更紧,轻轻的答,“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end永远爱我
今年的第一场雪停了之后就再没下过。
春节就在这样寒冷却温馨的时光里渐渐来临。
顾言整个春节都没有工作,一直呆在家里,李晋阳也没有回英国过年。
两人像多年的夫妻那样窝居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昨晚被李晋阳折腾了大半夜,顾言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李晋阳听见卧室的动静,推门进来,看见她顶着一头乱发,窝在层层叠叠的被子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李晋阳走近床边,俯下|身来看她,“不舒服吗?”
顾言点点头,然后又缩进了被子里,嘀咕道,“禽|兽。”
李禽|兽愉快的笑起来,然后甩掉报鞋钻了进去。
两人嘻闹了近半个小时,李晋阳才将她拉进来,“早餐都没吃,午餐一定不能再错过了。”
顾言懒懒地眼睛都不想睁开,李晋阳无法,只好拿了一旁的毛衣给她穿上,正穿着的时候,李晋阳的手机突然响了。
顾言顺手替他拿过来,上面是一串越洋区号。
几分钟后,李晋阳放下手机,倾身抱住了顾言。
顾言任他抱着,也没说话,李晋阳的鼻尖抵在她的肩上,轻声道,“顾言,爸妈让我带你回去吃饭。”
良久,顾言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轻轻地吐出一个单音,“嗯。”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李晋阳第二天带着顾言回英国。
这个年过得虽然并不完美,但是对顾言来说,无疑是个好征兆。
她既已跨入了李家的大门,那么,她与李晋阳的未来也就没人再出来干涉了。
两人在英国停留了近一个月才回了宁市。
走之前,李妈妈将她拉进房里,把自己当年的陪嫁首饰送给了顾言,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只要你和晋阳好好的,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顾言抱了抱她,会心的笑了笑,“谢谢。”
李老爷子因为顾言威胁他的事一直耿耿于事,整个年假对着顾言都没有好脸色,顾言完全不介意,她知道李老爷子只是太骄傲了,一时半会儿拉不下脸来跟她说话。
回程的时候,顾言倒在李晋阳身上睡了十几个小时。
到机场的时候,李晋阳舍不得把她叫醒,直接抱了人从vip通道回了家。
顾言回国之后就得马不停蹄的工作了。
李晋阳也因为博川的事忙碌起来。
但无论多忙,李晋阳都会空出晚上的时间来陪顾言,若顾言因拍戏而不能回来的时候,李晋阳还会提上李氏煲汤前去探班,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顾言和李晋阳是一对儿了。
博川的一众同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个个惊掉了下巴。
他们老板终于被人给收了,真是可喜可贺。
顾言最近接了一部电影,好莱坞大制作,若这部电影成功的话,对顾言打入国际市场非常有利。
电影的档期比较近,所以最近正在紧张的拍摄,顾言已经有好几个晚上不能如期回家了。
李晋阳煲了她喜欢喝的绿豆排骨汤送去,看着顾言喝下之后才提着空盒子回去。
李晋阳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常去的酒吧。
薄清安已经坐在包厢里了,见他推门进来的时候,便调侃道,“哟,李大老板竟然迟到了,这可不像你。”
李晋阳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淡淡地说,“刚从顾言那里过去。”
“别让她太累了,”薄清安喝了一口酒,“到时候身体坏了还是你心疼。”
李晋阳点了点头。
“说吧,约我出来什么事?”薄清安端着酒杯,遥遥的看向李晋阳。
李晋阳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才道,“顾言的过去。”
薄清安挑眉,“你若想知道还需要我来告诉你?你不是有很多私家侦探吗?”
李晋阳抬起头来,目光在灯光下面格外深邃慎重,“但我希望是从她的亲人口中说出来的。”
顾言的过去,曾经一度是薄清安的恶梦。
他的自责和愧疚被这段过去不断反复的折磨。
但顾言却始终若无其事的将自己紧紧的掩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触碰她最深处的灵魂。
或许,连李晋阳都不能直接介入。
但李晋阳之于顾言是最重要的。
这从她愿意拿白纳10%的股份换风擎的帐目就能看出来。
薄清安抽了一根烟出来为自己点上,自从找到简约后,他已有许久没抽过烟了。
他第一次见顾言的时候,那时候她刚刚大学毕业。
站在她母亲的墓前,纤细单薄的身影被墓地里浓厚的雾气包裹着,像是随时会被风卷走。
薄清安没来由得觉得心疼。
父亲决定带顾言回家让她认祖归宗,她拒绝得很干脆,“我爸爸早就死了,我姓顾,这是我唯一的姓氏。”
从那之后,薄清安就不由自主地在意她的事。
直到那年冬天,他无意中在雪地里看到奄奄一息的顾言。
他把她带回家。
她在床上躺了半年才完全恢复。
人却整日都没有精神,神情恍惚得厉害,心理医生说她得了狂郁症。
就是一个人同时有狂暴和抑郁两种心理疾病,若是得不到有效的治疗,病情严重者会死亡。
薄清安当时听了,差点就傻了。
几个月前他见到的顾言虽然表情冷漠,但人是健康的,为什么短短几个月没见就成了这个样子?
替她调理的私人医生说,“她的身体遭到过严重的虐待,在这种肉体被反复的虐待期间,她的精神会变得极度压抑,迫使着脑内的精神系统出现紊乱。”
顾言一直躺在床上,将近半年的时间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薄清安为此很焦急,他试图与她交谈。
说她感兴趣的话题,学习、服装、朋友,就是不敢提她消失的这几个月里发生的事。
每每这时候,顾言一如既往的安静。
她的眼神空洞,像是一副能够行走的躯壳。
医生建议薄清安将她送去国外治疗。
薄清安放下了白纳所有的工作,带着顾言去了英国。
他们住在一个叫巴斯的小镇上,镇上的居民喜欢种花,有很多教堂,顾言住在这里之后,神情明显的放松了许多,但依旧不说话。
薄清安请了个当地的妇女替他们做饭,每个星期开车带顾言到伦敦看医生。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个月。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端着饭菜进了顾言的房间,发现房间里没有人,他吓坏了,连忙跑出去找,在院子里,他看见了赤露着双脚的顾言,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真丝睡衣站在开满了鲜花的花园里。
听见脚步声,她回过头来,对着他微微一笑。
她太久没说过话了,声音都是嘶哑的,“你是叫薄清安对吧?”
“对。”
她又说,“我们明天回国吧。”
薄清安一愣,刚想反驳,听见她的声音继续传来,“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帮我把那些伤害过我的人统统杀了,我不想再看见与我过去有关的任何一个人。”顾言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像个没有情绪的机器,薄清安觉得心里堵得慌,但还是说,“好。”
他曾经见过顾言的照片。
那时候她母亲还没有生病,她是个贫穷却快乐的女孩子。
像所有同龄人那样,渴望收获爱情,渴望惊喜和美好的事物。
她的笑容像百合花,清丽而迷人。
然后,他们回了国。
顾言说想进娱乐圈。
顾言说她爱上一个叫李晋阳的人。
顾言……笑的时候再也无法让薄清安联想到百合花,她的笑容变得淡然平静,只要轻轻弯一弯嘴角就能轻松的完成这个动作。
这样没有生气的顾言让薄清安心痛。
顾言对他说,我现在很好。
然后他们再不提关于过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