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裳意味不明的扫一眼匆匆离去的身影,回头环顾一圈,径自走到苟延残喘的简伯年身边坐下:“还没死?这次绝食了几天?”
“不肖女!”简伯年有气无力的睁开眼,一说话就咳个不停。
“还有力气骂人,说明想死的意愿并不是太强烈。”简云裳淡漠的下了结论,故意将亲子鉴定结果递过去:“好好看清楚,省得死了我还得烧给你。”
简伯年喘着粗气,眯眼看了一会,嗓音含糊的低吼:“不可能,薇薇出生的时候,我亲自去接生的。”
“亲自接生?”简云裳重复着他的话,那张绝美的面容渐渐覆上寒冰:“看不出,你还是位慈父。只是可惜,亲自接生了个野种!”
“云裳,伯父心脏不好,你别这么刺激他。”蒋牧尘这时也走了过去,不知是劝还是火上浇油:“简薇薇这次公然行刺要杀了你,如此恶劣的罪行,估计得判个无期什么的。”
简伯年听罢,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云裳,你放过她们母女吧,一切都是我的错……”
简云裳笑笑,优雅收回他手里的鉴定报告:“放了?当初我跟云容被逼得走投无路之时,你可曾替我们姐弟求过余子莺?”
她说这话时,语气轻描淡写,脸上的神色也无任何变化。
一旁的蒋牧尘却心生恻隐,看不下去的转开话题:“云裳,该回医院了,今晚可能有狗仔守夜,你小心一些总归不是坏事。”
简云裳抬眼朝他望过去,复杂的情绪不过一瞬,下一刻即恢复如常的点头,转身离开。
蒋牧尘等她走远几步,压低嗓音似笑非笑的跟简伯年说了句:“伯父,记得别早死,我还等着改口叫您一生岳父呢。”
简伯年浑身不受控制的抖了抖,绝望闭上双眼。
夜深人静,与疗养院相隔不远的西山别墅区,沉睡中蒋家的宅院里,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灯光,唯独西院灯火通明。
橘、白相间的灯光,透过婆娑树影,朦胧映照星光黯淡的夜空。西院主屋客厅,蒋牧霜一言不发的将笔电丢到一旁,起身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蒋牧尘身为蒋家唯一的男孙,将来他结婚所生的孩子,自然而然的便可继承这一份庞大的家业。
她虽同样姓蒋,骨子里流着和他相同的血液,却什么都没得到,她不甘心!
由于父亲好吃懒做,牧天旗下所有的资产,几乎都是大伯一家在打理。她们一家,只能每月固定领取生活费,到了年底也只有少得可怜的分红。
以致她空顶着蒋家二小姐的名头,卡上的余额,从未超过千万。
咖啡喝完,蒋牧霜火大的坐回沙发,目光锁定笔电屏幕上的简云裳。
很美,也很冷的一个女孩。五官无可挑剔,气质干净清冷,给人一种睿智且深藏不露的压迫感。她仔细端详片刻,动手在搜索栏输入关键字。
天助我也!蒋牧霜一目十行,扫完出现在首页的报道,唇角隐约上扬。
简氏内部目前正在进行大清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一次她要主动出击,而不是等着别人施舍一般,勉强安排个无关紧要的职位……
夜凉如水,窗外的红色渐退,广袤无尽的黑色苍穹,沉沉压在城市上空。
蒋牧尘背对着病床上简云裳,孤寂站在窗前。一开口,低沉醇厚的嗓音,如同寒风拂过:“这样的事,我不希望有下次。”
不希望再承受一次,险些失去她的痛楚。如此正经又肉麻的话,他自然说不出口,双唇张合说的却是:“万一真出意外,我可没法跟云容交代。”
简云裳心弦微动,张了张嘴,没吭声。
这些天的频繁接触,让她不得不深刻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外人面前,他是无坚不摧的王者,高高在上集团主席,年轻、俊逸、多金。
然而只有她知道,他私下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阳光、开朗、一身痞气。
重遇至今,他从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娶她。甚至都不过问,她是否愿意,仿佛一早笃定,这婚必结无疑。
正是这个集骄傲、霸道、自负于一身的男人,在这个看似平常无比的夜里,诡异的让她感觉到了一丝悸动。
那是女人被男人所吸引时,才会出现的奇妙情绪,此刻盈满了她的心头。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蒋牧尘透过玻璃窗的反射,将她脸上的反应看了个大概,没好气的又补了一句:“要将她送进班房,手段多的是,只有傻子才会以身犯险。”
“你!”简云裳怒了,吼完轻飘飘的来了句:“这些事与你无关。”
蒋牧尘盯着窗户,郁猝得险些一头撞上去!
咬了咬后牙槽,他折回病床边,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眼睛,干燥温热的指腹,暧昧擦过她润泽柔软的唇:“我其实不介意,先上车后补票。”
男人干净清冽的气息,痒痒拂过脸颊,酥麻的感觉电流一般,顷刻流遍全身。
“流氓!”简云裳面红耳赤的避开他的目光,心跳渐乱。
蒋牧尘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愉悦大笑:“对自己老婆耍流氓,天经地义……”
临近午夜,退去喧嚣的京都街头,空旷而幽深。
银灰色的保时捷,车速极快的穿行于主干道上,明亮的车灯在暗夜里划出一条条炫目的光影。
薛立珩眉头紧拧,脑海中不断回味着宋青山的话:“用你的脑子去想想,真是我动手的话,简云裳绝对活不过今天。”
阴霾笼罩心头,他把有可能会伤害简云裳的人,一个个梳理了一遍,却依旧毫无发现。
简氏内部一直蠢蠢欲动的几个董事,行事稳妥,且素来跟自己有交情。真要动手,事前至少也会知会一声。
况且,简薇薇主掌大权之时,那几个老家伙尚不至于下杀手,莫非是想趁着简云裳根基未稳,正好一箭双雕……
纷杂的思绪,使得他胸口里满满的堵了团闷气,只能依托飙高车速来发泄。
漫无目的的出城,又绕着5环路转了一圈,最终回到市中心,稳稳开进武警总院的地下停车场。留守此地的手下告知,简云裳伤势过重,目前虽已转入贵宾病房,依然深度昏迷。
“你们先散了吧。”薛立珩点了支烟,阴郁下令。
守了大半夜的手下点头,打着哈欠一哄而散。薛立珩抽完烟,随手弹开烟头。暗红色的火光,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平稳落地。
低头看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他迈开双腿,径自进了电梯。
上到楼上,他目标精准的朝着简云裳的病房,一刻不停的飞奔过去。
病房里没有开灯,从探视窗口望进去,微弱的光线下,隐约可见一抹娇小的身影,安静躺在床上。薛立珩心头一滞,抬手试了下门把,发觉没锁,情绪压抑的闪身进去。
就在他进去的瞬间,去而复返的蒋牧尘只来得及看清,他黑色外套的衣角,转瞬消失于门后。
轮廓清晰的俊脸迅速涌起磅礴的怒气,狭长的星眸眯了眯,放轻脚步跟上去。
病房中,薛立珩双腿灌了铅一般,艰难挪到病床前,高大的身躯缓缓蹲下去,嗓音沙哑的低低的唤了一声:“云裳……”
她的手很凉,寒意透过掌心一点点侵入五脏六腑。薛立珩摩挲着她的手背,颓然呢喃:“对不起,我来晚了。”
简云裳睡得很轻,送走蒋牧尘之后,她就一直在等,心中万分笃定只要薛立珩看见报道,必定会来陪着自己。
她不是个合格的女友,从正式交往伊始,她拒绝他的触碰,拒绝一切有可能显亲昵的举动。只因简薇薇心胸狭窄,恨屋及乌,她不愿他受牵连。
手机号码一事,送走陈医生的当天,她就通过自己的技术,彻底查清。
此刻听他如此自责,心底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愧疚。不过一个捕风捉影的号码,她居然不分青红皂白,轻易说出分手二字。
浓密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简云裳佯装不适的动了下,幽幽睁开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掩在镜片后方的那双眼里,分明涌起一丝湿润。可惜简云裳看不到,她的眸底印满了男人淤青的脸颊,以及肿高的嘴唇。
愣神的功夫,薛立珩冰凉的唇,已经落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云裳,你吓死我了。”
“立珩……”简云裳艰难的张开嘴,看似十分费劲的说:“你受伤了?”
“你别说话,会扯到伤口的。我只是在楼下被拦住,一点小伤不打紧。”薛立珩温柔的亲了亲,不舍的移开唇:“我看了晚上的新闻,身上还疼不疼,用不用我去叫医生。”
“不用……”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很弱,简云裳依稀看清他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想着蒋牧尘的手下不让他上楼,心中更添愧疚。
薛立珩半倾着身子,细细将她的情绪看尽,心底不禁软得化成了水:“乖乖的躺着,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
简云裳轻轻点头,水润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闪耀着温柔恬静的光。
同时,心中亦对蒋牧尘产生了更多的嫌恶。
少顷,简云裳佯装伤口疼痛,小脸痛苦的皱到一起,虚弱开口:“立珩,开灯让我看看你。”
薛立珩佯装镇定的摩挲着她的手背,呢喃出声:“明天睡醒了随便你看,现在先乖乖休息,伤口才会更快愈合。”
简云裳应了声,却不愿意闭上眼睛,目光专注的望着他的眼睛。
“云裳……”薛立珩让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干燥温热的指腹停到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深情呓语:“嫁给我!”
“……”简云裳大脑一片空白,半晌回不过神。
薛立珩宠溺的望着她失神的娇憨模样,抽回手,迅速从外套的口袋里,将早早准备好的钻戒拿出来:“之前去法国定的,本想找个机会,正式、郑重的向你求婚。不过现在,我不想等了。云裳答应我,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人伤你分毫。”
“立珩……”简云裳懵懂的找回自己的声音,下一刻,病房门倏然被人大力推开。
灯光亮起的刹那,简云裳本能抬手覆到自己的眼上,然而蒋牧尘那张俊逸如天神的脸,却格外清晰的映入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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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820 9:14:06 本章字数:37471
惨白的光线,在须臾间将薛立珩淤青的肿胀的脸,照得纤毫毕现。
昂贵的金边眼镜,似在打斗中摔落过,镜框一高一低的架在他的鼻子上,看起来十分滑稽而狼狈。
他保持着半蹲着的姿势不变,即便不看简云裳的脸色,心中也清楚的猜到,来的人只可能是蒋牧尘。
沉默胶着的气氛中,简云裳的眼睛逐渐适应光线,移开手平静望向正朝自己走来的高大身影。
蒋牧尘单手抄兜,狭长的星眸微眯,眼角挑着一抹不加掩饰的嘲讽及鄙薄,徐徐将视线移到简云裳脸上。
冰冷凛冽的眸底,那一抹警告再明显不过:若不想自导自演的戏码穿帮,最好识相拒绝。
简云裳心头一震,有气无力的挪过手臂,轻拍了下薛立珩:“立珩……你脸上的伤要及时处理,还是先去看医生吧。”
余光落到他另一只手上,钻戒璀璨夺目的光华,刺得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