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1)

所以,坚决不能让外人知道,战神他老人家心血来潮捡了个徒弟回来。这也就是红翼昏倒之后,我求师父留下她的原因。

师父起初坚决不同意,他就一直看着我,我的底气越来越不足,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他那双眼睛一看我,我就心虚。地上的红翼躺在冰砖上一动不动,我生怕这么个大美人给冰砖冻伤了,只好再求师父,答应努力修仙。师父这才同意,临走时对我说:“将她放到你的寒冰床上去。”

在那一刻,我似乎见到红翼的身体抖了一下。师父走后片刻,她也就醒来了。我看着她青紫的嘴唇我方才明白过来,这寒冰床可比那地上冷多了!

面对她的疑问,我颇为无奈的点头,“师父他确实执意收我为徒,不过,师父并不教我法术,他教我怎样做人。”

“切!你少蒙我!定你有什么背景,不然怎么可能拜在苍衣的门下,这么多年,我可只听说他收过……”她猛然顿住,清了清喉咙又说:“可从来没听说过他要收徒弟。不然这浣篱山的门都会被踩破了!”

她既然不信我,我也就不解释了,不信也有不信的好处,免得她出去宣扬,如此一来,即便是她离开了,我也不用担心。

“不不不不跟你啰嗦,我去找你师师父”她又开始抖起来,法术被封住,这血肉之躯,抵不过严寒吧,我有些担忧,看着她单薄的衣衫被风高高的吹起。

我琢磨着,红翼是喜欢我师父的,她看我师父的那个眼神,就好比我看见木梁手里的肉包子,应该是想要一口吃掉的感觉吧。红翼姑娘也着实不容易,我师父那么一个浑身冰冷的人。

哎,我叹了口气,总知道,我刚才应该嘱咐她热一热再吃。

回到床上,我开始思考师父问我的那一个问题,明日午课若是答不上来,师父怕是要不给我饭吃了。修仙的日子不好过,比那要饭还不如。

不多时,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人,原本外衫那件最红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她不知从哪里抢来了一件白色的袍子裹在身上,她跑近了我才发觉,这衣服分明是师父的,胸口上还有我的口水痕迹。

“醒

醒!醒醒!”红翼大声的叫喊,似乎是很兴奋,但是依旧能听得出她很冷。

我想解释一句我还没睡的时候,就听到她欣喜若狂的说:“冷死老娘了,不过也值了!姐姐我先回去了,醒醒,我会记住你的好的!”

言罢,她狂奔而去,我一头雾水,她为何如此开心?师父的衣服又为何在她身上?

想不通,我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我早早起来,去找苏音姐姐吃饭。

原本我也兴致勃勃,毕竟吃饭是何等大事,但是看到今日又是馒头以后,我的兴致就去了一半。

“醒醒你的伤可好些了?我方才见你,腿脚还是有些不好。”

“好多了。”我悻悻的拿了两个馒头。

“醒醒不喜欢馒头?”苏音姐姐善解人意,看出了我的心思。

“喜欢。”我对她笑了笑,做人要知足,以前馒头也是吃不上的呢。

“那就好,尊上告诉我你喜欢馒头,我这才每日都给你准备馒头吃的,醒醒快尝尝,今日的馒头我放了红豆进去,味甜。”

“果真?!”我瞪大了眼睛,可是再看一眼馒头,我只能回头去找了个榔头来,对着馒头狠狠地砸了下去,这才将馒头杂碎了。捡了点渣滓放进嘴巴里,果然是甜的。

悲哀啊!这浣篱山什么都好,就是太冷,馒头刚出锅只片刻就成了冰坨,所以以往吃馒头的速度,都是一滴水流的速度。

两个馒头吃完了,我的肚子依旧是扁的,又去拿了两个馒头来,又觉得无聊,便问:“苏音姐姐,红翼她是什么人?”

“红翼啊。”苏音陷入了回忆当中,“她是火神的旁支,是个神女,三万年前,她方才飞升为上仙,天君的公主大婚,见了尊上一次,而后便缠上了,可是先前尊上并没有理会她,直到前阵子,尊上从东海荒芜之处历劫回来,天君为尊上接风洗尘的宴上,才又见了面,这不就又缠上了。”

听八卦的这个空档,馒头又变成了冰坨,我只好抡起榔头狠狠的砸。

“她缠着师父做什么?”

“自然是喜欢尊上,有非分之想呗!”

啪,馒头被砸开了十六瓣十分的均匀,这是我这些时日以来练就的本事,我捡了一瓣细细的啃着问,“什么是非分之想?”

苏音掩着唇笑了笑,那动作优雅极了,我决定回去也学一学这笑。

她说:“你还小,我不教你这些,等你再大一点,自然就懂了。”

“苏音。”房间里缭绕了师父的声音。

苏音吐了吐舌头,“奴婢再也不乱说话了。”

“醒醒来大殿。”

“哦。”我又抓了四个馒头,为了防止冷的太快,我不得不放在胸口,用体温暖着,飞快的向大殿跑去。

师父已经在等着我了,他拿了几本书在手上,水蓝色的袍子一尘不染,头上的玉冠梳着乌黑的发丝。

“师父。”我气喘吁吁的给师父行了个礼。

“嗯。”师傅反应淡淡,将手上的书递给我,“这几本你回去仔细读了。”

我拿着厚厚的书本,有些发愁。

“怎么了?”

“师父,这里写着什么?”

“只是一些简单凝气,筑基的方法,并不难懂,你若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来问为师。”

“哦。”我有点垂头丧气,前前后后的翻了一遍,只能叹气。

师父的凤目微微的眯了下,迟疑着说道:“醒醒你可是不识字?”

“师父,像我们这种职业,是不需要识字的,这也不能怪我。”我委屈,修仙真太特么不容易了!

“不要紧。”师父伸手在书籍上一挥,我再一翻开便有了人的影像出现,我惊得差点就扔掉了书。

“你若还是看不懂……”师父顿了顿,我低了低头,只听师父说:“那就换一本看。”

“哦。”我不自在的动了动,衣服穿着有些不舒服。

“醒醒?”师父忽然盯着我的身体瞧着。

我就更加的不自在了,“师父怎么了?”

“这是?”他指了指我的胸前。

我从衣服里掏了两个馒头出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师父的脸色忽然一变,我眨了眨眼睛,莫非是冻红了?

“醒醒,你年纪尚幼,对……对自身发育,不要太过执念。红翼她长你几万岁。”师父这一番话说出来,竟然停顿了好几次。

我听着有点费劲,“师父,天冷,我放这里馒头冷的慢些。”

师父的脸色再一次的变了,“醒醒为师昨日问你的问题,你可有了答案?”

“呃……”这个问题我的确琢磨了一个晚上,但是瞧着师父如今的状态,我的答案他应该不会满意,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难题。

“但说无妨,醒醒可有信念,信的又是什么?”

我咬了咬牙说:“师父,我信饭!”

师父轻轻叹了口气说:“醒醒,你该叫饭桶。”

第五章战神的徒弟好难当

月朗星稀,明日该是个好天气。

只是近来几日的风吹得有些离谱,大殿里的窗户被风吹的呼呼啦啦直响,扰人清梦。我躺在床上,听着那风声,心里有些忌惮。

这浣篱山上的风真叫一个吓人,好似有人在叫魂似的。所以夜里我是从不出去的,这几日除了去苏音姐姐的铭熙殿吃饭,我半步也不蹭踏出去,更甚至,床我都懒得下。

师父前几日被邀请去主持名剑大会,好似是百年一次,说是三界的活动,可每次报名最多的都是神界。听说,彩头每届都不一样,由天君颁发。怀着那好奇心,大家都喜欢参加。一来为了彩头,二来这和平盛世太过无聊只当消遣,三来是有些小仙想要借此机会露个脸,日后也好加官进爵之类。

苏音说,早些年师父他也是参加过的,并且成功的蝉联了二十几界的冠军。

我只想过师父很厉害,但是没想过他这么厉害,打败他的人必定更加牛逼的一塌糊涂,急忙问:“那后来师父被谁打败了?”

苏音瞧了我一眼,笑的很是好看,她的目光中有着难以言说的崇敬,“尊上他是自己放弃的。”

“为何?”

“因为每一次天君都会私底下叫尊上去宫中,顺便也叫上天君的大公主瑶沁公主,开玩笑似的说,彩头便是公主。”

我惊了下,这天君果然是大手笔,自家公主都能拿来当彩头,忒大方了点啊!

“可是,尊上并不喜欢公主,他冷冰冰的拒绝了,没想到往后每一次都是如此,尊上便恼了,再也不参加了。”

“他傻呀?!”我脱口而出,苏音似乎被我吓了一跳,我忙改口说,“呵呵,我的意思是,师父好定力!不过师父也太……都二十几次了,他就没发觉天君的意图吗,怎么还一直参加?”

苏音脸上的笑容暖了起来,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她轻声的说:“是因为有一个人,她天生好战,她说,自己喜欢的人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

“苏音姐姐,那我师父可有喜欢的人?”

“有。不过已经不在了。”

那我师父可真苦逼。

“醒醒,我今日同你说的话,万万不可对旁人说起,尤其是你的师父尊上,一定要保密知道吗?”苏音姐姐似乎有点后悔同我说了这些,我点头答应她一定保密。

哎,苏音姐姐也太容易就把秘密说出来了,幸好是说给我这样嘴严的人,若是别人听了去,听到你千万别跟别人说的话,那人心里肯定痒死了,必然会跟另外一个人说同样的秘密同样的话。然后这个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

了,一传十十传百的人尽皆知。

想想都有些可怕。

师父他这次不去参赛了,但是他被天君邀请去当评委了。

而他走后,这浣篱山就格外的冷。需要费很多的灵力仙气才能让火炉生活做饭,我深深地怀疑这是师父惩罚我的手段。不给饭吃,我更不能留在这里修仙了,还是回去做我的乞丐自在一些。

让我想要逃跑的原因还有一个,师父他让我看的书我怎么也看不明白,日后必然还有许多这样的情况,我若回答不上来,他肯定会生气打我。我这个身体最禁不住打,我怕疼怕的厉害。

这样寒冷的夜晚我尤其不适应,苏音姐姐她们在较远的偏殿,吹断殿只有我一人,寂静无声的夜,偶尔狂发肆意。我将多日以来积攒的馒头藏进了衣服里,悄悄地出了门,一路上并没有人发现我,轻而易举的到了山门。

山门前面的石梯走到了尽头,再也没有下山的路了。我大着胆子向下望了一眼,只有茫茫的云海。腿一瞬间发了软,好似站在一个悬崖之上,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好似我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我在这边缘站了许久,思考着,跳下去醒来发觉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我还是那个职业乞丐的几率有多大。又或许,我跳下去并不会死的几率有多大。

就在我想的快要抓狂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我的耳边冷笑:“想死?我偏偏不让你如意!”

紧接着,就有一双手插进了我的腋下,我整个人腾空而起,那种脚够不着地面的感觉委实不好。

救命啊!我连叫都叫不出声来了,一张嘴空气就不断的钻进我的嘴巴里,弄得我好一阵咳嗽。身后架着我的人该是个女子,我能闻到她身上栀子的花香。

她冷哼一声,满是不屑:“你以为你在浣篱山殉情,苍衣他就会在乎了吗?做梦!你休想用这种方法引起他的注意!”

我还在猛劲儿的咳嗽着。

她飞行的速度更加的快了,天际的云不断飞逝,天也越来越黑。

“哼!怎么你还不想承认?真是下作!你这样的肉体凡胎,怎么配得上苍衣!”

我身上的金刚罩起了作用,我的呼吸终于顺畅,我忙解释:“仙女姐姐,我不是想要跳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