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吸到最后,含了口烟雾略孩子气地往方针脸上喷去。看着对方睡梦中不自觉地伸手去撩拨,他忍不住微微一笑。最后他摁息烟头扯过被子,和方针一起赤/裸着同被而眠。
结果他身体刚钻进去,下半身就不小心碰到了方针的身体。明明都泄了好几次的身体立马又有了反应,简直令他颇有几分无奈。他看着方针安静的睡颜,犹豫着要不要把她叫醒。后来考虑到女人身体的承受力,他只能强忍着欲/望起床,去浴室里自己解决了一次,又进浴房冲了凉水澡,然后穿一身睡衣睡裤甚至又拿了一床被子,这才安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方针比严肃先醒。醒来的时候她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于是平躺在那里默默地反省了一番。果然女人也是一样的,禁/欲太久之后就会放纵是吗?哪怕再觉得对不起罗世,她内心的渴求依旧没有消散。
她又侧身去看严肃的睡容,这男人真是好看,难怪自己一步步被他套牢沦陷至此。更别说他对自己足够温柔体贴关怀备至,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抓紧的话,她就真成傻子了。
方针忍不住伸手,轻轻抚着严肃的鼻梁,慢慢的又滑到对方的嘴唇上,然后是下巴,然后是脖颈,最后停在了喉结上。
是不是一旦爱上一个人,就连他的头发都会让你觉得性感?方针摸着严肃圆润的喉结,身体竟微微有了反应。
她知道自己什么也没穿,光得很彻底。但严肃看起来有穿衣服,睡衣的领子就露在被子外面。
他大概昨晚洗了个澡吧。方针心里这么想着,也想收回手指去浴室里冲一下。结果手还没离开对方的皮肤,严肃突然两眼一睁,瞬间握住她的右手,然后直接拉进自己被窝,放在了下半身某个昂首挺立的家伙身上。
女人温热柔软的手隔着衣料触碰到那东西时,严肃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这是男人的生理现象,大清早睡醒的时候就是这副德性,严肃也不能幸免。他想也没想扑过去直接吻住方针的唇,二话不说就去脱裤子。
这时候语言是不需要的,只要行动就可以了。方针本来就有反应,这时候当然不会拒绝,顺从地任由严肃在自己身上攻城略地,到最后几乎迷醉得要昏厥过去。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无法抗拒,方针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
那天早上严肃状态大好,一连战了两轮。到最后方针实在受不了了,带着哭腔苦苦哀求对方,严肃这才熄了干第三轮的心,只赤/裸着身体抱着方针在床上躺了很久,等对方回过神来后才放她进浴室洗漱。
方针在浴室里磨蹭了一个小时,出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她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故作镇定望着对方,问道:“你今天不上班吗?”
“我的翻译都不上班,我怎么上?我可没办法跟法国人交流。”
方针失笑,这种鬼扯的话亏他说得出口。但听他说自己是他的翻译时,方针不由脸一红。是啊,她明明是来当翻译的,结果一个字也没给人翻过。严肃的法文水平明明在她之上,居然还厚着脸皮用这个借口把她骗来香港。
方针现在才明白严肃根本一开始就打算要吃掉她的。自己欠沈骞那二十万正好帮了他大忙,让他找到借口把她骗出s市。
人在旅行的时候心情会不大一样,在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城市会更放得开。所以有那么多人在出差时把持不住自己,或许没有熟人的环境能让人变得更为开放,羞耻心也会淡薄一些。
方针就觉得自己简直是没羞没臊到了极点。看着严肃光着上半身在面前走来走去,她居然会心思浮动。
这实在太不像话。她忍不住伸手拍拍双颊,深吸几口气才把情绪稳定下来。
然后她跟着严肃去吃早餐。吃饭的时候严肃这么跟她说:“回头把欠沈骞的那二十万还他吧。钱我给你,别总欠着人家人情,不太好。”
“好。”方针没有拒绝,反正都这样了,她也没什么矜持可装了。欠严肃的钱债大不了肉偿就是了。
方针的听话让严肃很满意,于是他夹起一块糕喂方针吃一口:“你要是早点这么听话该多好。”
“早点是哪点?感情这种事情水到渠成,不是说早就能早的。”
“难道你是来了香港之后才爱上你的?我的严太太,撒谎也该打打草稿啊。”
方针忍不住白他一眼,想到他说的那个称呼,便又道:“那什么,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维持在这种状态挺好的,暂时我不想做任何改变。”
严肃这么聪明当然一下子听出了她话里的弦外之音,但他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觉得我诚意还不够吗?”
“不是你的问题,主要是我觉得太快了。就算普通男女朋友,也不见得上了床就要立马结婚是吧。我觉得有必要先谈一段时间的恋爱,我们两个对彼此还不够熟悉,贸然结婚可能不大合适。”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我这个人还有很多优点没被你发掘,你确实应该更深入了解我。不过你最好抓紧时间,机会不等人,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方针忍不住笑:“别的不说,你这爱吹牛的脾气我倒是领教了。看来真有必要好好相处一段时间,看看你身上还有什么极品特质。”
“极品这个词,用在我身上绝对是褒义的。”严肃说着凑近到方针身边,嗅着她的脖颈道,“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回房再玩一会儿。”
“不用了不用了。你那方面的能力我已经非常了解,不需要你再给我加深印象了。”
开什么玩笑,再玩下去真的要被玩坏了。就是这会儿方针也觉得下面有些隐隐做痛,看来有必要休息几天再说。
结果两人正在那里你推我攘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吵闹的声音。方针一时好奇,走到门口对着猫眼往外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听似乎有女人尖叫大闹的声音,简直热闹非凡。
严肃从后面抱住她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捉奸。”方针想了想回答道。
门外确实有人在捉奸。
方针听着那吵闹声心痒难耐,还是忍不住悄悄打开了一条门缝。她把脑袋探出去张望了两下,意外地发现卷入这场争斗的居然是尤教授和许铭亮。
走廊里一个年轻女人正追着尤教授打,看尤教授那一身打扮,显然是还没起床就让人从被窝里揪出来了。她脚上只趿了一只拖鞋,狼狈地奔跑躲闪着,后面那年轻女人紧咬不放,边追加骂,追上了就是一通爆打,下手毫不留情。
再后面是许铭亮和几个高壮男人在纠缠。显然那几个男人是年轻女人带来的在帮手,负责缠着许铭亮,不让他上前救情人。在中午的楼层里大部分住客都去吃午饭了,所以动静虽大看热闹的人倒不多。
方针站在那里简直看呆了。她这还是头一回看人捉奸呢,牵涉到的人她居然还认识。看尤教授那样儿方针挺想帮帮她,但显然这次的事情尤教授并不占理,方针又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尤其是想到卢教授曾经对她做的事情,方针就对他老婆同情不起来。
身后严肃也探过来笑她:“怎么,你爱看这种热闹?”
“没,没有。”方针赶紧把头缩回来,挡在门口不让严肃看,顺手把门关上。
严肃认真听了听那声音:“你要嫌吵我就让人去说一声,大中午的闹成这样真是难看。”
“算了,估计一会儿就安静了,肯定已经有人去报给酒店工作人员了。”
“你们女人有时候也挺厉害的,特别是在打小三的时候,战斗力简直爆表。”
方针瞪他一眼:“那也是你们男人太恶心,没管住自己下半身那东西。”
“难道和男人乱搞的不是女人?除了□□哪一桩婚外情不是男人女人一起犯的错。要我说这事儿不分男人女人,只能看个人。有些人天生自爱,有些人天生放纵,性格使然。”
他这么一说方针就想到他妈了,大妈级别的人物了保养得跟三十多岁的少妇似的,还专挑二十来岁的小鲜肉下嘴,真是让人打从心底“佩服”。和严肃的妈一比,尤教授也就有点不够看了。
两人都没再管外面打架的事情,双双回房换衣服。严肃在这里没有衣服,就回隔壁自己房间去。方针则拉开衣橱站在那里挑了半天,最后终于还是挑了件略艳的裙子。
严肃说了今天给她放一天假,就不用她再端茶递水给他跑腿了。方针一想到昨晚的尴尬,也不大想见方结棍,于是欣然接受,换了衣服下楼去走走。
酒店里各项配套措施都很齐全,严肃今天要陪客户只能放她一个人单独行动,他就建议方针在酒店里好好转转,挑自己喜欢的项目玩。比如去做个spa放松一下,或是泡个温泉暖暖身子。再不济精力无限的话还可以去健身房转转,说到这里时严肃特意加了一句:“你一进去,就会有身材出众的男教练过来服务你,别错过。”
方针觉得自打两人捅破那层膜之后,严肃对她说话是更加无所顾忌了。她撇撇嘴故意和他唱反调:“谁说我要在酒店里待着了,难得来趟香港,我当然要出去转转。”
“行,那我派个司机给你,让他带你随便转。记得晚饭前回来就行。”
“怎么,又要陪客户吃饭。”
“不,是陪我吃饭。”严肃站在走廊里,捏起方针的下巴,凑到她嘴边一记深吻,“当然,晚饭最可口的一道菜肯定是你。”
说完这话严肃扬长而去,背对着方针冲她挥挥手,那样子潇洒无比。
方针好气又好笑,最后苦笑着摇头回房拿了包,出门去了。她临走的时候特意竖起耳朵听了听,好像刚才来捉奸的那帮人已经走了,尤教授他们也没动静,不知是不是嫌丢脸直接退房走人了。
方针也懒得管他们,一个人下楼逛街去。她没让严肃派司机送她,反正她也不打算走远,就在酒店所在的商业一条街上随便逛逛。这会儿正是一天中的热闹时分,街上行人很多店铺林立,方针一家家随便逛过来,没有目的也不怎么买东西。
走累了她就找个咖啡店买杯咖啡沿街边坐着,看看风景看看行人也好。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惬意地享受生活了,从前的她活得压抑而自卑,特别是罗世死后的这几年,生活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现在看来阴霾似乎正渐渐散去,即便没有艳阳高照也快要雨过天晴了。方针突然觉得心情很好,似乎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心里就会有幸福感产生。
但她这的种幸福感只持续了不长的一段时间。她手里的这杯咖啡还没喝完,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方针一听是个女人的声音,回头一看倒是吃了一惊。叫她的不是别人,不正是刚才带着一帮“兄弟”追打尤教授的那个年轻女人吗?
对方居然叫得出她的名字,这让方针非常意外。她慢慢站起身,疑惑地问:“那个,请问你是……”
“我叫林瑞,是许铭亮的女朋友。哦不,是前女友,你不记得我了吗?”
林瑞说话间就在方针面前坐了下来。她看上去有些憔悴,眼睛明显有哭过的痕迹。但她掩饰得还不错,不像一般被背叛的女人那么失魂落魄。
方针也重新坐了下来:“那个不好意思,中午的时候我不是有意想偷看你们的。”
“没关系,我敢带人打上门来就不怕别人看。许铭亮那种软饭男我也受够了,借这个机会痛打他一顿,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错过这个未必不会遇到更好的。我今天中午看你这架势还以为你要把他带回去好好教训一顿呢。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随他去吧,我只要出够气就行了。其他的我也管不了。反正那个老女人也是有家室的,不可能为了他离婚。当然他也没有娶人家的意思。两人是一对贱货各取所需罢了。老女人看中他年轻身体好,他看中老女人有钱能供他挥霍。这种人一天吃软饭终身吃软饭,连找个劈腿对象还是用来吃软饭的。真让人恶心。”
方针觉得这个林瑞还是个性情中人,说话虽然直接却挺痛快。正好这时林瑞点的咖啡送过来了,她索性一举杯朝她笑笑:“咱们以咖啡代酒喝一杯,庆祝你顺利甩掉那个讨厌的男人。”
“行,喝一杯。”林瑞举杯和方针一碰,两人都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林瑞放下杯子冲方针笑笑,又问,“方针,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对不起,我真的没什么印象。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那你记得许铭亮吗?”
“不记过,不过我觉得他挺面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就对了嘛,我也是因为他才见过你的。你肯定忘了许铭亮是什么人了,他是罗世的表哥,你和罗世订婚的时候请家里亲戚朋友吃饭,当时我跟许铭亮刚谈没多久,我也跟着他蹭了一顿。你那天是主角大概比较忙,就没记着我俩,我可是一直记着你呢。结果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罗世去世了,我跟许铭亮也玩完了,这个世界真是玄幻。”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方针努力回忆订婚那天的情景,终于在模糊的印象里找到了许铭亮和林瑞的身影。难怪她觉得许铭亮眼熟却想不起来,原来他是罗世的表哥。那天订婚礼虽然是家宴,但罗家亲戚朋友多来了不少人,方针忙着敬酒基本上一个人也没记住。没想到事隔多年居然会重遇故人,对方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原来是那时候见的,那天真的挺忙,我就没记住你们,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要换了我我也记不住。你好歹还对许铭亮有点印象。不过算了,这种人渣也没必要记住他,脏了自己的眼睛。就让他和那个老女人双宿双栖吧,哼,我倒要看看那老女人能有几个钱给他,人家虽然包/养小狼狗,也不见得会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他。玩玩罢了。”
方针听她称呼尤教授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女人的,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关键还是她和尤教授认识吧,而且她没想到尤教授看起来那么端庄大方的一个女人,居然也会搞婚外情。想想她今天的狼狈样,方针真心觉得很不值得。
家里的丈夫不好吗,非要找别人的男朋友。
林瑞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颇为感慨道:“方针,你当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二。要我说你真的不应该那么做,太不值得了。”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接受不了罗世突然去世的消息。毕竟我那时挺爱他的。”
“唉,我看你这样子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呢,还为这种男人去坐牢。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怕伤你的心,索性今天就告诉你吧。罗世和许铭亮是一路货色,许铭亮就是罗世介绍给尤素琴那个女人的。他们全不是好东西。”
☆、第57章 陷阱
方针手一抖,杯子里的咖啡就泼出来了一点。
耳边满是林瑞劝慰的声音:“算了方针,你也看开点吧。男人都一样,天性如此改不了的。许铭亮是这样罗世也是。说白了就是为了钱。尤素琴年纪的时候是挺漂亮,架不住现在也老了。你别看她那张脸好像三十来岁的样子,身上皮肉都松了。男人又不是傻子,你真以为那些男人是看中她这个人?也就看中她的钱罢了。这女人别的本事没有,捞钱的本事挺足。听说她老公可能挣钱,就这么供她挥霍养小儿狼狗。对了,她老公是个老头子比她年纪大不少,这事儿你知道吗?”
方针脑子里乱乱的,林瑞的话她都听到了,可信息太多一时消化不了。最后对方问的那个问题她也不想回答,索性反问了一句:“罗世和尤教……尤素琴在一起多久了?我们订婚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吗?”
“当然了。许铭亮跟我说过,罗世当年能开巨华尤素琴功劳不小。他那几十万的起步资金,一部分是家里出的另一部分就是陪尤素琴睡觉得来的。”
说到这里林瑞一捂嘴,自知失言了。她今天也是气极了,从酒店出来后就想找点事儿做打发时间,本来是想喝杯咖啡后去大肆购物的,没想到碰到方针她就索性跟她吐吐口水。另外她也觉得方针有权力知道这个事情。罗世生前这么对不起她,亏方针还为了他去坐牢,实在太不值得了。
方针也觉得很不值得,早知道罗世是这样的人,她根本不会为他去伤害严肃。她甚至就不应该嫁给他。原来她一直珍视的感情不过都是谎言,想想她居然和尤教授共同拥有一个男人,她就觉得恶心。他们在床上光身子搂在一起时是不是还议论过自己?在罗世心里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方针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
她抬头去看林瑞,有点不死心地追问:“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查。这种事情女人永远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的。我就是这样,许铭亮跟尤素琴都多少年了,我居然到现在才知道。这还是他的好兄弟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悄悄告诉我的。你去找罗世生前的好朋友问问,十有八/九能问出点什么来。”
罗世的好友方针大多不熟,唯一称得上深交的也就只有沈骞了。所以那天和林瑞分手后,方针犹豫了半天还是给沈骞打了电话。
沈骞接到电话后先是沉默了几分钟,然后才低声道:“对不起方针,我并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还说不是有意的,明明就是故意瞒着我。”方针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倦意,“所以说这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也不能算很早,大概就在你们订婚后没多久吧,也是意外发现。罗世对别人说没说我不知道,不过他没对我说。可能他觉得我跟美仪的关系比较特殊,怕最后这些事情会传到你耳朵里,所以对我也防着了。如果不是意外让我撞见了,我可能到现在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