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1 / 1)

乔旭吓得魂飞魄散,亲王比外姓王可贵重太多!云琉和诸葛铭虽同为郡王,但身份之差绝非一、两个肩头能比的,现在,诸葛铭把云琉给打趴下了?!

安郡王按住嗡嗡作响的脑袋,预备忍住醉意去扶云琉并向他解释道歉,谁料诸葛姝拉住了他的胳膊,气呼呼地道:“二哥你别过去!当心他又使什么狡猾的招数!”

乔旭跳下台阶,将摔成猪头的云琉扶了起来:“你喝多了,我们先回,有什么事儿等你醒了再说啊!”毕竟安郡王是他未来的妹夫,他可不想安郡王得罪明亲王府这颗大树。原本是介绍他俩认识,怎么弄得误会收场?

云琉迷蒙着猩红的眼,咬牙切齿道:“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迟早要找你们算!”

乔旭和云琉离开后,安郡王一屁股坐在了长凳上,他知道自己这回闯祸了,以云琉的性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他……真不是故意的。

诸葛姝见他紧皱着眉头,神色凝重的样子,心虚地蹲在他身旁:“二哥,我……”

安郡王有些恼这个惹祸体质的妹妹,一群男人聚会她跑来凑什么热闹?即便不小心碰上也该避而远之才是,她倒好,冒冒失失地送上门,难怪云琉会把持不住。可他再恼火,也舍不得真对她发火。

他躺在长凳上,闭上眼道:“都退下,我睡一会儿,醒了自己回去。”

奴儿不敢不从,依言离开了。

倒是诸葛姝表面走开了一会儿,不多时又折了回来。

她跪坐在安郡王身边,看着他熟睡的脸,忍不住探出葱白指尖,开始细绘他眉眼。

然后,令柳绿无比惊诧的一幕出现了!

诸葛姝忽然俯身,轻轻吻住了安郡王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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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这么巧

更新时间:2014811 17:08:37 本章字数:16084

墨荷院,水玲珑检查了水玲清的功课,不禁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水玲清曾经那么叛逆,甚至不惜自毁名节离家出走……能变得如今这般乖巧,不得不说,她的棍棒教育输给了诸葛钰的温情疗法。

水玲清放下手里的书,眨巴着忽闪忽闪的眼眸道:“大姐,姐夫怎么还不回来呀?都一个多月了呢!”

水玲珑将鬓角的秀发拢到耳后,淡淡笑道:“刚来信说大概这几天便要回了。”

水玲清歪着脑袋,期许地道:“能赶上三天后的灯会吗?我听巧儿说,灯会可热闹可好玩儿了!”

水玲珑点了点她的脑门儿,笑出了声:“想去看灯会就直说,在大姐面前还拐弯抹角的!”

水玲清心中狂喜,大姐这是……同意了?长这么大她从没看过灯会呢,二姐倒是去过好几次,每次回来都和她们几姐妹炫耀一番,她羡慕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去年灯会比今年早,那时大姐尚未回府,大姐应当也没看过灯会!

二人说说笑笑了一阵便用了晚膳,水玲珑依旧没吃那盘专门为她准备的辣菜,她可以确定菜里是放了常规避孕药的,所以她一直没能怀上孩子。原本,她打算日后把辣菜都给多多吃,自己则等诸葛钰回来,好好地怀孕生子,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她既然诱导了诸葛汐怀疑冷幽茹,那么为了达到预期的效果,她这一、两个月最好别怀上孩子。

可常规避孕药与避子汤不同,她必须日日服用,例假期间除外,倘若这个月有一天漏服,避孕的效果便大打折扣了。

所以,她倒是很希望诸葛钰在她受孕期过了之后再回来。

晚膳毕,水玲清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的院子,水玲珑叫来枝繁:“你问问柳绿她为什么会打红珠。”

枝繁诧异地张大了嘴,微愣之后,道:“大小姐怀疑红珠撒了谎?”

柳绿的确是个比较冲动的性子,嘴巴毒,任性又自私,骨子里的奴性较寻常丫鬟少一些,是以比较难把控,但她不笨,从前在水敏玉的院子受了那么多白眼和冷言冷语,也不曾主动与人动粗,若非红珠讲了什么实在难以忍受的话,柳绿不会当场发作。水玲珑捧起话本,淡淡地道:“你只管去办。”

枝繁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是,奴婢记住了。”

水玲珑抿了抿嘴唇,最近吃多了辣的零嘴儿,好生上火,下嘴唇又长了个包。水玲珑放下书本,看向桌子上满满一盘子辣皮和椒盐酥饼,舔了舔唇瓣,决定——

明天再忌口!

“大小姐!您可不能再吃了!”枝繁见水玲珑又拿起一块满是辣子儿的椒盐酥饼,忙苦口婆心地劝道,“世子爷过几天就回来了,您嘴巴肿肿的,仪容不佳,不……不方便伺候世子爷。”

水玲珑的喉头滑动了一下,在心里细细比较了一番,还是觉得椒盐酥饼比诸葛钰好吃,她挑了挑眉,道:“多大的事儿啊,瞧你一惊一乍的!晚上抹点薄荷卢会膏便没事了,你赶紧去办你的差事!”

吃了几块椒盐酥饼,又喝了一杯羊乳,水玲珑才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在房里散起了步。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郭焱,天知道她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到漠北边境,亲口听他说他是她的斌儿!

有诸葛流云的承诺,她相信德妃的人无法得逞,如果德妃比诸葛流云厉害,这么些年德妃也不会依附于诸葛流云了。

而另一件让她高兴的事便是三公主并未传出喜讯,这与前世大不相同,瞧,三公主的命运都改变了,郭焱还有什么理由和前世一场战死沙场?

一念至此,水玲珑放下手里的糕点,净了手后,拿出绣篮,给郭焱做起了冬衣,她不仅要做冬衣,还要做中衣、里衣和亵裤,她要他从头到脚都穿着她做的衣裳!

上辈子和他生离五年,她想他想得痛彻心扉,她过得不好,他也很是糟糕,老天有眼,这一世,竟让他们再次重逢。是不是原先的身体不重要了,总之她会好好儿地宝贝他、疼他,把前世的缺憾统统弥补回来。

再没什么比和他重逢更令她期待的事了!

日子哟,你快点快点快点过……

这边水玲珑在屋子里发花痴,另一边,枝繁在屋子里找到了神色匆匆的柳绿,看她满脸汗水的模样,应当是归来不久,也不知做了什么,眼神这么慌乱!

枝繁狐疑地眯了眯眼,给她倒了杯凉水,问道:“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其实她刚离开水玲珑的主卧。

柳绿清了清嗓子,不敢看枝繁探究的眸光,借着喝水的动作遮掩了丝丝不大自然的神色:“哦,我心里堵得慌,在府里散了会儿步。”

枝繁暂时没往心里去,组织了一下台词,道:“你堵什么呀?我早劝过你,别拿了鸡毛当令箭,那些人毕竟是王妃拨下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纵然她们嚣张一些,咱们也得忍一忍。你倒好,屡教不听,还欺负上了瘾!红珠是何等身份,你真敢叫她去倒夜香!活该她顶撞你了!”

从柳绿口里套话,直问她未必会说,激将法比较奏效。

果然,柳绿闻言脸色顿时一沉:“她顶撞我还少了?我平时不都忍下了?这些人一个个眼睛长到了头顶上,我是替大小姐戳戳她们的锐气!”

枝繁敏锐地抓住了她话里不对劲的地方:“既然你平时能忍,这回为何忍不了了?依我看,你就是骄傲自满,太把自个儿当回事了儿!你是大小姐的丫鬟,却打了王妃派来的人,要不是大小姐机灵,当着老太君的面儿卖了个乖,明日府里就得传出大小姐不敬婆婆的风言风语!”

“你……”柳绿气得发怵,站起身,瞪了瞪枝繁,又坐下去,看向手里的杯子,压住火气道,“你也不用激我,这事儿我没打算瞒你,便是大小姐问,我也会如实说。”

顿了顿,柳绿接着道,“你知道红珠那个贱人说什么吗?她说大小姐和太子殿下有私情,先是大小姐在姚府救了太子殿下,那一次正好赶上二小姐发病,而后又是太子殿下在宫里不顾生死冲进火场搭救大小姐,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实在气急,怕她四处宣扬这才打了她。”

“胡扯!那次是皇后下令,命太子殿下去搭救贵妃娘娘的!大小姐只是顺便在里面罢了!”这是官方说法,可作为奴才她们必须一口咬定它!枝繁定了定神,道,“怪不得红珠信口雌黄的时候,你没戳破她,也幸好你忍住了,如若不然,她极力否认自己说过这话,你便会成为王府内宣扬大小姐和太子殿下流言蜚语的始作俑者。”

真走到那一步,第一个绕不了柳绿的就是世子爷。

柳绿正是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极力忍下了红珠的挑衅。

“我得和大小姐说一下,这事儿八成不简单。”枝繁说着,看了柳绿一眼,忽而发现她的右臂有些僵直,她的瞳仁一缩,麻利地握住柳绿的胳膊,并撩起了袖子,就看到柳绿白皙的皓腕上戴着一个十分精致的绞金丝翡翠镯子,“哪儿来的?我可不记得你有这么贵重的物件儿!”

柳绿犹豫了一瞬,拉下枝繁,她凑近枝繁的耳朵小声嘀咕了几句,枝繁的脸色一变,“居然……居然有这种事?”

湘兰院内,诸葛姝坐在凳子上,甄氏抡起鸡毛掸子便朝她的胳膊狠狠地刷了过去!

流珠大惊,赶紧抱住诸葛姝替她挨了这重重的一下,她痛得眉头一皱,冷汗冒了出来。

甄氏气得目眩头摇,胸口好一阵起伏,似绵延的海浪,激起狂澜无数:“你给我滚开!守在外边儿,谁也不准进来!否则,我打死一个是一个!”

琥珀扯了扯流珠的衣襟,示意她出去,发生了这种事,她们做奴才的根本干涉不了。

流珠倒不是完全心疼诸葛姝,她更在意的是二夫人的前程,二夫人毕竟是姨娘出身,老太君看在她多年贤良淑德的份儿上破例抬了她为平妻,但她终究是比不得元配的,嫡夫人哪怕把小主子们打得皮开肉绽,老太君心疼却也不会说什么,可二夫人若真打坏了诸葛姝,老太君定会对她生怨,没了族长的庇佑,老太君是眼下唯一的大树,二夫人决计不能惹毛了老太君。

思及此处,流珠与甄氏擦肩而过时压低音量提醒道:“二夫人,老太君疼四小姐,您嘴上骂骂可以,但千万别真的动粗。”

甄氏霍然警醒,她不是那种刚愎自用的人,先前是被惊世骇俗的一幕给气得冲昏了头脑,经流珠一提醒,她才忆起今时不同往日,她没了诸葛流风的怜爱,若再失了老太君的欢心,王府哪儿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敛起翻滚的怒气,甄氏眸子里的火焰一点一点熄灭,她摆了摆手,流珠和琥珀退下。

诸葛姝是浑,但在安郡王的影响下,她从没生出过不尊敬生母的想法,哪怕甄氏只是个姨娘的时候,她也很敬重甄氏的。只不过她被宠坏了,颇有些纨绔,不甘束缚罢了。

因此,即便甄氏打了她,她也不会真找老太君告状。

甄氏自然不知道诸葛姝的想法,她丢下鸡毛掸子,换上一个还算淡定的口吻说道:“姝儿,你跟娘说实话,你二哥和林小姐成亲当日,你把林小姐推下浴池时,到底……喝没喝醉?”

诸葛姝的心咯噔一下,脸色惨白惨白了……

甄氏一瞧女儿的表情,再结合先前在亭子里看到的那一幕,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她女儿……不是不小心把林小姐撞入了滚烫的池子,而是……而是故意的呀……

甄氏仰起头,痛心疾首地捶了捶心口:“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我女儿怎么会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

诸葛姝扑通跪在了甄氏脚边,拉住她的手,含泪哀求道:“娘啊,你……你别告诉二哥,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二哥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对她非常失望的,也许日后都不再理她了……

看着素来倔强骄傲的女儿此时卑微得像个奴才,甄氏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在她一席哀求中再次燃烧了起来:“醒醒吧你!你和你二哥是亲兄妹!你怎可对他生出这种不伦的感情?赶紧给我断了这种念头!”

诸葛姝的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她扬起泪光闪耀的脸,咬牙道:“我……我就是想和二哥在一起……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成亲我难受,难受得发疯!我不能没有二哥的!最多……最多我答应不破坏他和别人就是了!”但叫她放弃二哥,绝无可能!

甄氏端起茶水便泼向了诸葛姝,诸葛姝骇然失色,身子本能地朝后一倾,却还是被泼了个正着。

甄氏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孽子!真是要活活气死我!你已经毁了你二哥在喀什庆的地位,又要葬送他用性命拼来的前程吗?你知不知道你二哥在战场上九死一生,大腿和后背连中五剑还在奋勇杀敌?!他差点儿死掉!都是为了不让你父亲把你交给林家处置,他……他做到这一步了!你又是怎么回报他的?啊?你告诉我!”

诸葛姝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