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过去,整个裤腿都在滴水,所有在雨里的人都打着伞,只有他一个人突兀的出现在雨里。
终于,有一个人拿着伞在路边站住,然后,几乎是看了很久,才确信是他。
“风少,是你么,风少——”打着伞,陆晚晴穿着一身绿色的碎花的连衣裙,然后急急忙忙的跟上去。
她靠上去,然后在雨中为风冿扬撑伞,而此时雨越下越大,雨中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
路过的行人,还有车辆,冲刷在雨水里。
然而,此时的风冿扬,视线不算清晰,但是他听见耳边有声音,但是听不见别人说什么,而看见别人向他靠过来,他的第一反应的推开别人。
“风少,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风少——”被推开的陆晚晴立即又凑了上去,声音急切,因为,这时风冿扬的力气已经不大,很小,小的让陆晚晴都惊讶了一下,他明明是用尽了全力的模样,但是陆晚晴却只是被他推开了一小段,虽然,曾经在风允儿的订婚宴会上,风冿扬差点要了她的命,但是她明白,那都是因为他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而现在,她完全相信,风冿扬对她是无害的,更何况,她心里,一直都渴望接触到如风冿扬这类的名流大亨。
对于能抓住的机会,她是从来不放手的。
“哇——”接着,风冿扬又是一口水吐了出来,胃液里很大一股酒气,陆晚晴打着伞,一只手轻轻的挽着他的胳膊,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风冿扬这么没有力气,因为他喝了太多的酒。
可是,依颜呢,依颜去哪里了…为什么自己老公在外面喝醉,而自己都不过问呢。
“风少,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而风冿扬此刻因为刚刚又吐了一次,身体越发的软,当陆晚晴扶起他的时候,他也根本没有拒绝,抓住陆晚晴的肩膀,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倾斜了过来,但是陆晚晴是一直有体力的,身高也还行,一只肩膀这样的支撑着风冿扬有点累,但是她还是承受下来了。
而且在风冿扬身体凑过来的瞬间,除了他身上的浓浓的酒气,衣物上还散发一股淡淡的古龙的香水味。
那种清新又自然的香气,手腕上的一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手表,通身的气派,明明这个离她生命很远的男人,她以为只属于冉依颜的男人,此刻,却一副毫无抵抗模样般的依附在她的肩上,那一刻,她好想转头去抚摸一下这个神祗一般的男人的精致面孔,可是,她伸出手,却是犹豫了,她害怕,害怕这样一个举动就赶走了他。
在雨中傻傻站了很久,而这个时候的风冿扬,连续几次的呕吐让这个神一般的男人也支持不住了,然后闭着眼,趴在陆晚晴的肩上假寐。
“依颜…依颜…。”嘴里偶尔轻声的底喃,让陆晚晴怀疑似乎是这两个字,但是又听不真切,但是,她的心还是有凉凉的感觉。
好久,她才招来计程车,然后,在计程车的门打开后,先将风冿扬放进后座,然后自己才收了伞进去。
司机通过后车镜向后面看了一看“姑娘,去哪儿——”
当司机的模样落在男人身上,就算此刻,那男人的浑身已经湿透,头发在湿湿的滴着水,整个脑袋都靠在车背上,胸前的衬衣撩开,露出结实性感的胸膛,虽然只是一眼,司机大叔就可以看出此人非一般龙凤。
这样的一个醉酒的男人,然后跟身后这位长相普通,然后气质平凡的女生在一起,司机觉得有点怪,但是也没有问出口。
因为陆晚晴曾经去过风家的风冿扬的私人别墅,所以,知道地址,那是一个有名的地上,富人聚集,富商聚集的地方。
“杏林湖东一期别墅——”
她抱了地址,司机大叔抿了一下嘴,然后发动引擎,谁都知道湖岛的别墅是顶级的富人区,所以,都不敢去打听太多。
这次,车直接开到了别墅里面,停在大门口,然后坐位仆人的刘妈从外面迎出来,看见是辆计程车有点惊讶,然后立即打了一把大伞接了过去,然后几个人过来扶,陆晚晴在扶风冿扬进屋的时候,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一些,然后问刘妈有没有电吹风。
因为少奶奶没有在家,一帮仆人虽然将风冿扬扶进了屋,把他放在了沙发上,却是谁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都知道衣服湿了是要换的,可是,这种事情,由一个男人来坐,似乎有点尴尬,而且,少爷有洁癖,一般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身体,或者看他的身体,这可怎么好。
然后,陆晚晴一进大厅就被眼前各种繁华闪瞎了眼,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瑰丽然后只能在电视剧里的宫殿般的奢华房舍现在就在她的面前,就算是用一个电吹风,刘妈领她进的洗手间比她的主卧还大,而且就算是一个小小的电吹风,拿在手中的质感,那么非同一般,现在拿在手里,这样沉沉的重量,让她有种置身梦里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冉依颜每天一超一夕接触到的东西,对她来说却像是做梦,不公平,人和人之间怎么可以这么不公平……。
但是,她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今天都没有看到冉依颜的踪影,为什么风冿扬会喝的这么醉。
“小姐,请问您是少爷的女人么,少爷现在身上是湿的,可不可以你帮忙换下衣服——”
然后刘妈后面走进来,站在洗手间的门口,一本正经的说道。
当问道那句是不是少爷的女人,陆晚晴整个人都呆住了,其实她多想自己是,可惜,事实,却不是
“呃——”有点尴尬,她不知道怎么回复刘妈的话“你把衣服找出来放在一边吧,我去给他换——”
她明知道自己这样又犯了虚荣的毛病了,可是,还是止不住,如果现在她开口说一个不是,那么这些佣人是怎么看她呢。
如果,刘妈仿佛是终于完成了一个任务,然后让保镖将风冿扬扶上楼,自己也乐呵呵的跟在后面,然后进了风冿扬与冉依颜的卧室,在衣柜间里找风冿扬需要穿的衣物,她找出来,然后还折好,放在一边。
少爷的性格就是这样,有点龟毛,除非是他自己愿意,可能对于少***容忍性好一点,对其他的人,几乎没什么耐性,所以,一涉及到他近身的事儿,这些佣人仿佛都是被打了一支又一支的预防针,小心又小心。
于是,终于,陆晚晴在吹完了头发以后,有点战战兢兢的上了楼,因为,她似乎从来没有踩过这么柔软又干净的家用地毯,这雕花的楼梯扶手,她连碰都不敢碰,差不多已经走到了楼梯口,才不甘心的让自己细细抚摸了一遍。
推开卧室的门,她惊呆了,黑白的清一色的格调,干净,有种梦幻的不真实感,那雪白的大床,几乎能抵她半间屋的大床,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惊讶且不能置信,原来,这就是冉依颜每天和他睡的床。
现在躺在床上的男人双目紧闭,那精致的脸孔,被雨水冲刷的很干净,此刻,多了一丝明净和清爽,没有了平时的冷冽和戾气,他看起来,如同一个熟睡的婴孩,长长的睫毛,根根上扬,密集的铺排下来,那唇瓣,此刻有些苍白,但是依然不减他的俊美,丰神俊秀,美如神祗的气度。
白色的衬衣领口被解开,领带被扯的有些乱,露出那性感的古铜色的胸膛,陆晚晴轻轻的凑上去,那长长的指甲去解他的领带,西装外套本来就是撒开的,不需要解,而她的手指才一触碰到那蜜色的胸膛。
睡梦中的人终于有了一丝松动,轻轻的‘呃——’了一声。
他闭着眼轻轻一动,喉结才吐出一个字,陆晚晴的手指就停驻在那里,她心里突然有些害怕,风冿扬的性格她不是不知道,不是没有见识,如同现在被他突然醒来,让他知道她在帮他解着衣服,他会不会生气呢,据她所知,这类的男人都不喜欢别人未经允许就触碰他们身体的。
她的手指一顿住,然后背后却是突然的一道大力,将她的身体搂在怀里,那种力道,带着一种突然,她的身体就那样被他不期然的搂在怀里。
他的力道很大,掌心灼热,带着一股浓浓的占有欲。
陆晚晴窘了,她不知道,为什么风冿扬会突然将自己搂在怀里,但是,被搂在怀里的她黑色的眼眸晶亮,清晰,有点不知所措
“依颜…依颜…。”
直到,闭着眼的男人,嘴里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陆晚晴心里才明了。
然而,更惊心的是,风冿扬似乎突然将头压下来,闭着眼,在摸索她唇的位置,他要吻她——
发现这个后,陆晚晴的心狠狠的吓了一跳,自己到底是该拒绝还是迎合他呢,明知道他爱的不是自己,应该拒绝的吧,可是,被这样的男人吻一下的感觉也实在是太好,这可是终生的留恋呢,自己该不该放弃这个机会呢…
面前的男人,不是自己一直渴慕的么,她的内心在挣扎,可是依颜,自己又怎么面对救过自己命的依颜呢。
毕竟,冉依颜还把她当朋友的,不是么,她要这么背叛朋友么。
看到风冿扬的唇差不多落了下来,她赶紧一把推开他,但是,她的力气也不大,这时的风冿扬似乎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的力气,所以没能推开风冿扬抱着她的身体。
就这样,衣服也没有换,佣人不会上楼来打扰,然后,两个人相互的抱着,风冿扬就一直抱着陆晚晴,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然后,第二天天一亮,风冿扬就醒了过来,他一般习惯早起,然后,不知道此刻的陆晚晴就在怀里,当他从床上醒来的那一刻,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他差不多被吓了一跳,连忙像避瘟神一样将陆晚晴推开。
然后,还睡意迷蒙的陆晚晴就险些一下子被他推倒了地上。
然后身体被推倒床沿的时候她本能的用手抵在床尾不让自己的躯体滑下去,睁开眼,那黑色的睡衣充盈的双瞳却是满满的不解。
“你怎么会在这儿——”风冿扬蹙了眉,然后语气是质问,但是也不是咄咄逼人的那种
“呃,昨晚你喝醉了,是你自己趴在我肩上,让我帮着送你回来——”
现在风冿扬对昨晚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他这时醒了,头有些涨疼,他也知道,昨天的酒喝多了,但是,他也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巧就遇见陆晚晴,而且会央求这个女人送他回来。
“那,谢谢你,但是你不适合出现你这里,这是我和我妻子的卧室,为了答谢你昨晚的帮助,你可以下楼用了早餐再离开这里——”
就在风冿扬这句话一完,然后手机就叮铃铃的响起,接着,他没有再看陆晚晴,他漫不经心摸了床头的电话,但是一接通,里面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惊呆了。
霸爱缠绵 第百一十五章 相濡以沫(一)
更新时间:2014820 0:42:33 本章字数:6842
“那,谢谢你,但是你不适合出现你这里,这是我和我妻子的卧室,为了答谢你昨晚的帮助,你可以下楼用了早餐再离开这里——”
就在风冿扬这句话一完,然后手机就叮铃铃的响起,接着,他没有再看陆晚晴,他漫不经心摸了床头的电话,但是一接通,里面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惊呆了。
“风冿扬,你老婆现在在我手上,要赎她,你自己来,给你一分钟时间,猜猜我是谁?”电话里,阴测测的声音,带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得意的笑声。
只听到这一句话,风冿扬一下子就怒了,因为在这里还没有谁干跟他叫板,居然有人不知死活的绑架他的人,风家在这里黑白两道都有势力,可以说能掌控全局形势,居然有人敢跟他玩绑架。
烦躁的将额前凌乱的头发一扒,那黑色的眼底已经隐隐的有不耐感“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但是无论你绑架了谁,最好都先把人给我放了,否则,一旦让我知道你是谁,我不只会让你死的很难看,会让你全家都死的很难看——”
“哟哟哟…。”电话那头的接连几个‘哟’字,加上轻声的笑,明显就没有把风冿扬的威胁放在眼里,因为,现在他们有了更好的杀手锏。
他们相信他们手里的这个东西绝对是重量级,重量到跟风冿扬谈任何的条件,而现在,他们这样做根本不是为了跟他谈条件。
“来,跟你老公说几句话——”
头上的灯在离头一米上的距离轻轻的晃动着,还有几个飞蛾在周围环绕,冉依颜不知道这是那里,可是,自从她昨天被抓在以后,就一直被扔在这里,在这潮湿的水泥地上坐了一整夜,现在她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是凉的,冷的,然后僵硬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绳子死死的绑住,跟着一把椅子绑在一块,而也就是半个小时前,她才又昏睡醒来。
昨晚这些人扔下她在这里,独自走了,这里只有潮湿的地面,一把定住她身体的椅子,甚至连嘴巴也给她封上的,而,刚刚,封住她嘴巴的胶布被解开。
周围自己围住她的大汉她一个都不认识,突然间,她只觉得心里有一种浓浓的恐惧感攀上来,四面都是黑,她现在的视野里只有一个穿着西装的彪壮大汉,一个个凶神恶煞,盯着她的眼神凶狠无比,她觉得就算在这里被杀,也没有人知道地方来救她。
所以,她有比任何时候都恐惧的情绪。
“来。我的小乖乖。来,跟你老公说几句——”为首的过来了,脸上带着一种猥琐的荡笑,那棕色的格子亚麻大衣,前额掉下的一撮短发,染的猩红,虽然,对眼前这个人冉依颜的印象不深,可是,那眼角一笑起来的细纹,让她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一个人,上次在帝豪的包厢里和风冿扬为了一个女人打架,后面被风冿扬叫手下驾到前面跪着的男人,好像叫什么‘蔡——’,但是,她不记得名字。
当电话拿过来时,看着前面的蹲在她脚边的男人,那笑的挑起的眼角,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不知道,原来,也有人记仇可以记的这样深。
可是,当她听他说要在电话里让她跟风冿扬讲电话,她是怎么都不愿意的,其一,她不想让自己还跟他有牵扯,其二,她不觉得自己的存在能影响到风冿扬,风冿扬是谁,t市有权有势的大亨,钱一砸出去,多少女人自动送上门来,他要多少女人没有,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跟他吵了架,断绝了关系的女人让自己涉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最后一点,她也根本不希望他来,毕竟,对他,她不能说完全没有感情,她心里的痛,只有自己才知道,其实,她不是全然对他没有感情,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他身上的淡淡体温,他抱着她掌心的浓烈温度,还有,他每次在她身体内的深入浅出,每一次,都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和身体都都溶蚀,变成他的,死死的占领。
其实,她在车上说的那一番话都是气话,因为那烟头给她的耻辱太令她痛苦,身体的痛楚,还有心灵上的痛苦,所以,当被他再一提起,她那种害怕和恐惧几乎要令她濒临崩溃的边沿,她讨厌自己无助在他手里被他蹂蹑。
当她气愤的几乎没有顾及任何后果的说完那一番话之后,他给了她重重一耳光,还将她踹下车,说了那一番狠话,她知道他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她还是不愿屈服,身体痛,但是,心也很痛。
所以,对他,她也不尽然是绝情,一定要他来送死。
如果真的最后谁都没法存活,那么有她一个也就够了。
“他不会来的,你抓我是白费心机,他已经说了,以后各走各的,我和他再无关系,如果你提前抓我可能我真的还有点用,可是,现在,没有了,你们抓我的时候,恰好是我被他从车上踹下来的被他撂狠话的时候——”
她不想开口,但是电话却已经不由她的意识拿过来了,正好就接收了她刚才溜出口的这段话。
而此刻,这边拿着电话的风冿扬只想低咒骂人,这个没用的死女人,怎么才一天都不到的功夫,她就能被人抓住,然后还被别人用做人质来威胁他。
“呵呵——”冉依颜还想说什么,可是电话却已经被人拿远了,而现在,人家要做的也就是让她接电话在电话里给风冿扬出点声音,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就移开了电话“你也听见了,人在我手里,救不救她你自己看着办,西区沙湾港废弃的二号地下车库,如果你不来,死的就是她,你自己想好了,不许报警,如果被我的兄弟发现有警察跟在你后面,你就等着自己替她收尸——”
电话里面粗噶的声音笑的得意又猖狂,而电话这头的风冿扬脸早已变了色,他睁大了眼,里面流露的急切和愤怒,等那头收了线,他也飞快的合上了电话,然后低咒了声。
那人是谁,竟然将他的手机号码还有他的弱点了解的这么透彻,但是,现在,她不能不救——
怎么了,在站在一旁的陆晚晴什么时候站在床位边,看着风冿扬若有所思的模样,面露担心的表情问道。
而风冿扬只是望着某处发神,然后摇头。
“老李,备车——”终于,几乎没有整理自己的那一身昨晚酒醉以后的行头,还有凌乱的头发,包括被泥水弄脏的皮鞋,昨晚的一身湿透的衣物在他身上现在又已经被穿干,而他,都没有来得及换洗,然后跳上自己的那辆法拉利的极速敞篷车。
跑车在马路上极速奔驰,而这一次,风冿扬的心里比任何时候都阴霾,他也知道自己这次去可能就是有去无回,既然别人要挑战他,而且拿了冉依颜做要挟,自然是有十足的准备,他没有可以活命的机会,否则,一旦等他逃脱,始作俑者就会面对比生命威胁更大的苦难。
一路上,凄风苦雨,那细细的雨丝落在发上,密集的打在他那古铜色的精致的五官上,他的上身差不多又一次被淋成半湿,但是,他不可以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