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两位山顶洞人……呃,山顶洞里的强人,正赶在女野人归来之前,梳理最后的对策。
——“友好,必须友好!”
——“什么招儿都上,三三兄,为了活命,不丢人。白猫黑猫,抓到耗子才是好猫!”
——“从野人画画来看,三三兄,她的基因里可能有艺术因子,艺术家的心都是相通的,你不如抓紧时间,在墙上作画一幅,用你的才华碾压她!全方位的……碾压!”
——“我擦我擦我擦,回来了回来了,快,各就各位……”
☆、第86章
女野人进洞的时候,看到的是这么一副场景。爱玩爱看就来
曹严华面对着她,双手垂在身侧,笑的温柔亲切,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一万三则完全背对,手里拿着石块,在石壁上作画。
画的是她。
确切地说,画的是她正在递苹果,虽然笔画不多,但寥寥几笔,逼真传神,她虽然没有照过镜子,但曾经在水面看过自己的样子,没错,就是这样的。
感觉好新鲜。
女野人盯着石壁上的画看,眼睛发亮。
一万三虽然努力表现出超然物外气定神闲的样子,但是实则手抖脚抖腿肚子也抖。
他低声,颤抖:“曹兄,什么状况?”
“嗐!”曹严华保持着微笑,尽量不引人注目,嘴里小声嘟嚷,“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继续。”
又忽然咦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递给他一个重要情报:“她走不稳,腿上有血迹,八成是我小罗哥干的!”
声音里透着兴奋。
一万三心说,这有什么可兴奋的,那两枪虽然是罗韧打的,但是野人还是回来了——谁知道罗韧到底有没有出事?
虽然担心,但是顾不上那许多了,只能继续,画完了野人,又画曹严华和自己。
野人走过来了,沉重的脚步声,曹严华唯唯诺诺般让路,不动声色地挪到了野人的背后。
野人去抓一万三的手。
妈呀!这是嫌他糟蹋了画板,要把他的手拗断的节奏吗?
一万三头皮发炸,抖抖索索,眼睛闭的死紧。
几秒钟过去的,预想中的剧痛没有来临,一万三眯缝着睁开眼睛。
野人在看他的手,翻来覆去的,有时候还用毛茸茸的大手捏他的指尖,像是好奇这样的手是怎么画出画来的。
野人的身后,曹严华向他挤眉弄眼的狂使眼色,用口型告诉他:很好,就这样,继续保持。
似乎诱敌成功了,那就下一步吧。
一万三从地上捡了另一块石头,递给女野人,女野人没接,一万三拿石头敲敲石壁,做了个画画的姿势,又递给她。
这一次,她接住了。
接住了之后,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想要画什么好,顿了顿,盘腿坐下来,动静很大地开始画画。
画的粗劣,但是一万三一眼就看出来她画的什么了。
因为她画的是两个人,一个人身材高大,超出常人很多,披着几根头发,明显是她自己,另一个人虽然画的奇形怪状,但是手里端了一横,像根树枝。
那应该是长杆猎枪。
一万三和曹严华对视了一眼,曹严华有些不知所措,明显紧张,一万三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强迫自己镇定,又画了一幅。
画的很快,手有点抖,石头和石壁相磨的石屑簌簌落下。
他画的是,罗韧躺在地上,女野人正一拳狠狠砸在他头上,歼灭敌人大获全胜的模样。
女野人看了半天,迟疑地又开始画。
一万三的心砰砰直跳,他看到,那幅画上,女野人丧气地坐在地上,罗韧则一溜烟的跑向……远方。
漂亮!一万三激动极了,和曹严华对视一眼,交换了个会意的眼神:罗韧跑了!
曹严华兴奋之余,心里感慨万千:我三三兄真是个天生的谍报人员,一下子就套出这么重要的情报了。
当然,还得感谢这女野人是个二愣子、一根筋,不晓得绕脑子……
不对!
曹严华忽然想到什么,这样一个智商欠奉的角色,居然能想到在树上刻痕让他们迷路,又用马蜂窝袭击他们?
女野人居然没有停下来,那幅画上,自己身边,她又加了一个女人,身材矮小,披头散发。
擦!什么情况?
曹严华凑近一万三:“想个办法套一下,这是我妹妹小师父还是红砂啊?”
一万三觉得是炎红砂:“小老板娘怎么说也是他女朋友,扔下她自己逃命有点不地道吧,不过那个富婆……要我就把她扔了。”
嘴上这么说,还是必须得确认一下。
一万三用手指点点那个女人,做出一副疑惑的神色来,野人居然看懂了,目光在石壁上溜了又溜,忽然伸手指向一处。
那是她先前画的一幅画,画上,像是井的横剖面,上头的口已经封死了,女人头朝下吊在井中央,并没有触到地,像挂钟的钟摆。
女野人指的,就是那个头朝下被吊的女人。
曹严华两眼一黑:“她,她什么意思,她要把我红砂妹妹吊死吗?还是已经吊死了?”
一万三后背发凉,过了很久,他才转头看曹严华,声音压得低低:“我觉得,好像是当年的那个女人,还没死。”
罗韧和木代、炎红砂商量,当务之急,是确定一万三和曹严华的死活。
“野人的巢穴和那个女人的住处在两处,曹严华和一万三如果不是迷失在山里,十有八九是和野人在一起。但是野人有些神出鬼没,冒冒然没法找,我们从那个女人的住处下手。”
罗韧的计划是:先抓住那个女人,根据前一天的经验,那个女人有办法和野人用声音联络,引来野人之后,他们可以追问曹严华和一万三的下落。
炎红砂有点担心:“野人听不懂我们说话吧?”
“咱们曲线救国,那个女人一定能听懂我们说话,让她当翻译好了。”
木代也有顾虑:“但是你昨天,才在她的洞里闹过一番,万一她跑了呢?”
罗韧笑:“跑或不跑,各有作用。跑了的话,说明她对我忌惮,更加表明她没那么可怕。不跑的话,也正中下怀,省得满山去找她了。”
想了想又说:“多半不会跑,毕竟昨天,我才是那个在他们夹攻之下落荒而逃的人。”
炎红砂看罗韧:“然后呢?”
“什么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