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擅长的,无非是刺绣和棋艺。这里没有针线,她的刺绣本事无用武之地。至于棋道,殿下的棋艺不敢恭维。这两者不予考虑,利用玉玦中的事物,她能做的,其实也有限。
……
很快到了八月初九夜,月明星稀,皇贵妃命人在御花园设宴,给太子公主祝寿。皇子皇女均在席上。皇帝记着皇贵妃那日的话,不想拘着孩子们,象征性地喝了杯酒,在戌时一刻,就同皇贵妃离开了。
皇贵妃是个雅人,着人将御花园布置得雅致大方。灯笼高挂,烛光摇曳,有美貌的舞姬伴着阵阵丝竹声翩翩起舞。
别人倒也罢了,唯独信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舞姬瞧,杯子里的酒都差点撒出来。
他一旁的信王妃黑沉着脸,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信王吃痛,杯子差点掉在桌上。
妒妇,妒妇!
别人的王妃贤良淑德,偏偏他遇上一个妒妇,醋性大,武功高。明明他才是王府的主子,她却把王府把持得滴水不漏。他看上的丫鬟,没一个敢回应他的。就连他原本的侍妾也不敢在他身边邀宠。
这些舞姬原不算倾城之色,以前他也不会多瞧,现下这般失态,完全是被这妒妇给逼出来的。就连他们皇子皇女之间小聚,她都要巴巴地跟来。难道他能从宫里带几个宫女回去吗?
她还在他耳边轻声道:“王爷,别把眼珠子掉出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信王猛地一拍桌子,刚想发作,但又想想王妃显赫的娘家;想想她还算得上美貌风情,他只能将这口气暂时压下。
握住王妃的手,他恶狠狠地在她耳边说道:“回去爷再跟你算账。”
王妃抽出手,斜了他一眼,并不答话,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腕,嘎巴嘎巴作响。
信王身子不由得抖了一抖,恰好听到英王正在对景王提起娶妻的种种好处,他忍不住凑过去搭话:“老四,莫听老三瞎说。娶妻要娶贤,宁可迟些,也不能娶个妒妇啊!更可怕的是,那妒妇还是个悍妇。”不顾胳膊被拧的痛,他继续说道:“老三有福气,弟妹是个贤惠的,瞧你这两年,后院抬了一个又一个,唉哟哟,这福气……不过,要我说,那位才是最聪明的,死活就是不娶。”
他口中的那位——太子姬央冲他们笑笑,举了举酒杯。
眼神交汇,信王一愣,目光闪烁,又端起了酒杯。
“二哥醉了,休要胡说。莫不是忘了东岳地震之事?大哥是命格奇特,不宜早婚,跟咱们不一样。”景王面色严肃,神情凛然。
英王笑笑,皮里阳秋:“那是,大哥是仙家呢。”
很快话题又回到景王娶妻上,也不知道父皇为给老四选一个怎样的岳家。老大是不可能了,就看父皇对老四的态度怎样吧。
第30章 空间秘密
景王姬然笑而不语,对于未来妻子的人选,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父皇曾允诺过他可以婚事自定,他不担心父皇乱点鸳鸯谱,他只等那个姑娘及笄。
他看了一眼含山公主,见她如玉的手把玩着精致的杯子,脸上笑容缥缈,在光亮下,看不真切。
“皇姐可大安了?”
含山公主抬眸,静了片刻,放下杯子,笑笑:“嗯。本就不是什么大毛病。”她忽的叹了口气,悠悠地道:“一眨眼老四也该娶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她伸手欲抚摸自己的脸,却又倏地放下,正色道:“娶妻是大事,马虎不得。”
景王点头称是,心下恻然。他没有异母的兄弟姐妹,小时候皇贵妃常教导他,多与太子亲近,太子待人和善却稍显疏离。二哥三哥又因母妃受宠的缘故,跟他并不亲近。兄姊当中,唯有含山公主温柔大方,很有长姐风范,对他颇多照拂。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想,含山公主如果是他亲姐姐就好了。
后来,她年青守寡,三年闭门不出。他也想过为她做点什么。可是,看见这样的她,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很苍白,财宝她未必需要。
动了动唇,他什么都没说,静静地退了回去。
他原本想跟她说会话,或许她会提起那个姑娘。但是他想,他不该在她心上插刀子。
那边,信王已经把话题转移到了英王妃身上。他不停地夸赞英王妃贤良温顺,是女人中的女人。
然而英王并不大喜欢自家王妃,觉得她懦弱阴沉,当不得正妻,更遑论将来母仪天下。但是听到二哥这么真心实意的夸赞,他点了点头,心说,她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她从来不敢阻止他纳小。况且,她现在有了身孕,看在她腹中胎儿的面上,他姑且给她留几分脸面。——也许这会是父皇的第一个孙子,无疑会给他加分许多。
父皇的态度显而易见,如今的太子只是枉担了虚名。既然将来的储君不是嫡长子,那么他们都有机会。谁比谁又差了多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