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头看了一眼苏宇和伍弋,踮着脚跑回自己的宿舍,与自己的室友八卦说:“苏宇和伍弋不会要打架吧?我去看看,要是真打起来我好拉着人,你再叫几个人过来帮忙。”
很快,一群人就跑到了伍弋的门外,立着耳朵偷听。
房门锁了。
屋里很安静。
什么声音都没有,就连交谈的声音都没有。
一开始那人轻轻敲了一下门,问:“伍弋,干吗呢?”
没人回答。
“伍弋。”又喊,“伍弋你们在干吗呢?”
“没事……”终于在大家忍不住要暴力破门的时候,伍弋异样低沉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没事……真的……”
门外的人群散了,屋里很安静。
天已经渐渐黑沉了下来,月亮斜挂在天上,洒落在五楼的窗檐上,与屋里的白炽灯融汇在一起,好似在窗棂上洒下一层白雪。
苏宇坐在伍弋的床边,就在窗户边上,手里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翻阅。
那是伍弋的高二课本。
他的腿轻轻交叠着,无视门外的声音,也无视伍弋开口时候的窘迫,就好像独自一个人在屋里读书的时候,浑身放松,甚至有种专注的无人可以打破的气氛。
新学期已经开学几天了,伍弋新发的课本完全崭新,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签上,就好像被带回宿舍后就堆在了那里,没再动过一次。
体育生肯定不喜欢学习。
每天的运动花费了他们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尤其是基础没有打好的情况下,高中的课程对于伍弋来说等同于天书,自然是一眼都不愿意看。
苏宇也是从体育生走过来的,虽然他今年的高考考出了让全国惊讶的成绩,可他很懂运动员的心,因而并没有强迫伍弋学习的想法,只等着以后伍弋退役了,根据实际情况安排进修就够了。
这样想着,苏宇却放下书本,走到了厕所的门口。
隔着门,都能够感觉到充斥在里面的莫名张力。
而苏宇竟然恶劣的用手指在门上敲了一下,说:“还没问你,上学期毕业考了过少分。”
“……”
安静。
没有声音。
“伍弋?跟你说话呢。”
“宇……宇宇哥……”
“嗯?”
“这事等会儿谈好吗?”
“不好。”
“……”
感受着里面人的郁闷,苏宇的嘴角勾了起来,心情格外的愉悦。上午的比赛,下午的飞机,还有晚上的应酬,那些积累在身上的压力,在这样的对话中消失殆尽,只觉得一种舒服的感觉从骨头缝里冒出来。
伍弋委屈的声音从门后面传来:“时间到了吗?”
“没有。”
“那你等我出来。”
“你忙你的,我只是问问你。”
“你这样我怎么做?”伍弋嘟囔着。
“不想吗?那就出来。”
“…………我的琴就快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