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弋这次真的沉默了,总不能说,我要滑双人练爱情吧?首先,《阿尔卡拉的龙骑兵》不是爱情曲。其次,他的自由滑也不是爱情曲……擦!这样一说,自己这是在滑什么呢?
想透这一层的伍弋心里哇凉哇凉的,因为他都想明白了,那宇宇哥呢?是不是也被点醒了?我的福利不就都没了?
哇的一声……
但是这时手臂却感觉到一股热量贴上来,紧接着伍弋就听见苏宇说:“有什么事吗?”
声音很冷,没有一点感情,甚至带着一点不耐烦的情绪,就像在问对方,你打听那么多是要干什么?我们滑什么管你什么事了?
然后那边竟然真的讷讷地说:“也没什么,就……就问问。”
转头,就真的滑远了。
伍弋转头看着苏宇,无奈地想着,自己解释一万句也不如宇宇哥冷冷地说上一句话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佬气场吧?
安全感真爆棚了!
“继续。”苏宇压下了眼底的冷色。
他现在虽然想要提高自己的交际能力,但是不代表会应对这种无休止的询问,伍弋犹豫的模样看不出来吗?还不依不挠地问着,是想要问出什么来?问出一个好事还是一个坏事?好方便其他人看热闹吗?还是显摆自己用热情掩饰不住的八卦欲?
苏宇不在乎别人怎么传话,毕竟上辈子的经验就告诉他,当一个人足够耀眼的时候,背后的议论声只会增加不会减少。如果什么声音就要去管一管去解释一番,岂不是累死?所以无论是媒体也好,还是身边人的议论,只要不是会影响到他的生活,他是不会理会的,尤其是别当着他的面问来问去,八卦精变成的人吗?
果然,苏宇一开口,就没人敢再当面询问了,包括教练们心里虽然好奇着,却也没想过开口再询问。非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来问去的,确实很不礼貌。
之前追着伍弋要答案的队员被苏宇怼了一句,脸红了很久,一直在角落里训练,很久那血色才下去。
那之后,就更没有开口了。
因为是全新的节目,两人需要从步伐上开始重新练,好在商演大约要在三个月以后了,苏宇和伍弋都不着急,平日里得了空就听着音乐在地面练习,上了冰也不会影响日常训练,只等着训练完了再在冰上停留一个多小时走一遍,进度条也在慢慢的变化。
眼瞅着,一周的时间就过去了。
……
今天是周六。
平时训练的队员都放假,但是在学校读书的队员则要回来训练。
张亮早上起来的时候,一想起今天还要训练就头疼。运动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张亮自知无法在花滑上取得好成绩,就开始放纵自己,打着学习的旗号,开始躲避训练。现在唯一的心思就是保住“国家级运动员”的称号,毕业的时候也轻松一点,要是能够保研就更好了,不行大学毕业就退役,回到家乡的体育局找份工作。
但就算是这样的“低要求”,也有个基本底线的。至少你服役期间,实力还得保证在“国家级运动员”的级别上,考评后的成绩才能够为他在学校加分。所以哪怕现在已经不想练了,却还是要每周回冰上两天。
一周就练两天,成绩肯定是很一般了,可以说张亮的生活重心才转到学习上大半年的功夫,就已经远远不如伍弋。
天天练着的队员和一周两天的队员是天差地别。
这天张亮起了个大早,却磨叽到最后时间才出门上通勤车,等到训练中心的时候距离训练时间已经很近。他怕孙教骂他,最近孙教跟到了更年期似的脾气很不好,一点小错都能揪着骂半天。想到这里,张亮才后悔刚刚放任了自己的拖延症犯病。
他一路快走在训练中心的主路上,远远的已经看见了滑冰馆的屋顶,翻腕一看,还有两分钟,这路程肯定会迟到。
快走变成了小跑,没等跑出几步,身后传来汽车的引擎声,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车队开了进来。
开在前面的两辆是香槟色的商务车,后面还有一辆大巴车,再后面竟然还有三辆皮卡车跟着,皮卡车上堆满了活物,用军绿色的厚布遮挡了严严实实。
这些车从后面追来,开的很慢,但也比张亮快上不少,超过了他,直朝着前面行驶过去,最后竟然在岔路口拐弯,正正地停在了滑冰馆门口的平地上。
张亮以为是哪个大领导过来视察,脚下的步子慢了几分,下意识地开始审理自己的衣服,拉了拉衣角,将挽起的袖子放下来,走路的姿势改变,脊背挺直了几分。
车停稳了,从商务车里鱼贯下来了十多个人,还有三个人扛着摄像机边走边拍摄。
张亮急忙理了一下头发,扯了扯衣领。
三架摄像机呢,也不知道来得是哪个领导,自己会不会被叫住入个镜啊?到时候一说自己在全国花滑比赛上拿过第二名,说不定这出色的成绩和才华会突然让他火了呢,到时候万一来个代言什么的……
沉醉在美好幻想里的张亮,又往前走了十多步,已经走到了最末尾的那辆皮卡车边上。他的视角也随着变化,彻底地绕过了挡在前面的机房小楼,豁然开朗间,将滑冰场前面大片的水泥空地和草坪收入眼底。
然后……
脚一下就软了。
只见在草坪里,竟然密密麻麻的已经站了四五十个人,大约有十多架的摄像机摆在了一排,后面还站着一群摄影师。这些摄影师后面,竟然都是熟脸的,足有三十多人,全都是花滑队的人,张亮还在人群里看见了孙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