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永望摆摆手:“老人生病了,老人为主。”
但是如果是苏宇请客的话,这样就好办了。
双方也没有理由推拒,最后就在体委附近的餐厅里吃了一顿午饭。
等到了下午,酒饱饭足的众人也算是熟悉了,被安永望邀请着去滑冰场看看。P市就这一栋滑冰场,主要作为训练使用,外人平日里甚至都不知道滑冰场在哪儿,也难免好奇。就连苏勤也不提回家打游戏这件事,跟在后面乖乖地走。
熟悉的道路,这些年也没怎么变过,只是道路两边的树木长得更高,茂盛的树冠蔓延到路面上方,正好遮挡了太阳毒辣的光芒,微风习习的,初夏的下午漫步在这条路上,正有种悠闲的惬意。
从体育场绕过去,再下一个弯曲的斜坡,记忆里的滑冰场就出现在了苏宇的面前。
真的可以说是简陋。
就一层平房,外墙斑驳的墙漆都掉了大半,进门的铁门敞开着,从里面传来孩子的尖叫声。
此时不到两点半。
市体校的孩子们会被要求在两点半之前到达训练场,只是十岁左右的孩子正是调皮的时候,苏宇几乎能够想象那些孩子是怎么在场馆里追追打打。
刚刚还有说有笑平易近人的安永望板着脸走在前面,一头撞进了那大开的铁门。
冰场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苏宇跟在后面,当走过门道,冰场里亮起大灯的光亮扑面而来的时候,一起迎面拍来的还有那种熟悉的冰冷感。
“都站好了!”
“排队!”
“你们看看这是谁?”
安永望吼了几嗓子。
苏宇站在安永望后面,对着眼前的七个孩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是苏宇!”
“安教练,我知道,他是苏宇!”
“哇哇哇,是苏宇啊!”
安永望只带男队,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调皮了,虽然怕教练怕得要死,但是一激动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刚刚才排好的队形散乱开来,有人试图跑到苏宇面前,还有人在原地哇哇大叫,还有两个男孩竟然抱在一起蹦蹦跳跳,少年人的活泼天真就像是有色彩一般,迅速地弥漫在了这个不大的冰场里。
苏勤落后了几步,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他一直以为,当职业运动员很苦很累就只会训练,就像他苏宇哥一样天天都不苟言笑了无生趣的,没想到原来其他人也会笑也会闹还会皮呢。
安永望把苏宇推到了前面,郑重地介绍:“你们的师兄,苏宇,世青赛的冠军,也是你们的目标,要向他学习,知道吗?”
“好!”孩子们整齐划一地回答。
然后就是一场漫长的让人尴尬的追忆大会。
安永望说:你们苏宇师兄啊,训练可认真了,每天都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
安永望说:你们师兄才来那会儿,只会滑单排轮,上冰还摔跤,摔得那个鼻青脸肿喲。
安永望说:那会儿那些同批的小队员在闹的时候,你们师兄从来不参合,安排给他的任何动作,都是有质有量的完成。
安永望说:知道为什么你们师兄会成功吗?因为他努力啊,刻苦啊,听教练的话啊巴拉巴拉……
苏宇就在旁边站着,当了十多分钟的木桩子,等着安教练在自己的身上疯狂的贴金,有些话他听着都不好意思。
后来,安永望让苏宇上冰滑滑,紧接着一拍脑袋:“瞧我给忘记了,打过电话就去申请冰鞋了,结果忘记拿过来了,等我啊,最多十分钟就过来。”
于是,把苏宇从头到脚好一番夸的安永望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留下苏宇和这些小师弟们面面相觑。
苏宇是不太擅长人际沟通的,本身性格的问题,还有他的朋友大多外向开朗主动结交的他,所以控制气氛什么的,从来不用他操心。
如今面对这些孩子,他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双方最起码冷场了半分钟,苏宇才醒了醒嗓子说:“上冰前一定要做好热身活动,你们要跟我一起来吗?”
师弟们齐齐开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