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钟声骤然响起,重峦宫就像被掀上了九天又坠落而下。
那并不是震耳欲聋的钟声,却以巨大的灵纹向着四面八方而去,入了每一个人的丹海。
莫千秋离御邪钟是最近的,整个人都被它的灵波掀了下去!
路小蝉闭上了眼睛,舒无隙伸出手,将自己的灵气推了出去,将御邪钟的灵波给挡了下来。
钟声不绝,整个重峦宫都被巨大的灵潮给淹没,而这阵灵潮骤然向下而去,将那些攀附上重峦宫的邪气,暂时给镇压了下去。
那一刻,路小蝉只觉得自己的心魂都被涤荡,从耳朵道心灵都变得清明起来。
舒无隙侧过脸来问:“小蝉,你刚才说了什么?”
路小蝉愣了愣,我刚才想说,等西渊的风波过去了,我就随你去无意境天。
“我就想告诉你,从前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
舒无隙的目光黯淡了下去,但是扣着路小蝉的手却更紧了。
“是么……”
路小蝉冷不丁在他的背上亲了一下,嘻嘻笑着说:“你不用再患得患失啦,从前的我也是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呀!”
舒无隙愣了愣,良久才问:“真的吗?”
“比真金还真啊!不过你以后也要送凝魂青鸟给我!”
“你要我的凝魂青鸟做什么?”舒无隙又问。
“唉……”路小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之道,还是得慢慢教他呀!
钟声响彻重峦宫,又通过重峦宫的震动传向了四面八方。宫中弟子重重戒备,各派掌门纷纷赶往正殿。
舒无隙以九转乾坤宝盒打开了重峦宫的虚空,不消片刻,各派掌门齐聚正殿。
“到底发生了什么!”
“御邪钟怎么会响!是魔都的邪众出来了吗?”
昆吾和凌念梧都已经赶到,所有人议论纷纷,一抬头却见主位上坐着一个面容憔悴的虚弱之人,而莫千秋一手握着千秋剑,另一手拎着重枭剑,站在主位旁边。
正殿之内瞬间掀起一片喧哗。
路小蝉等着看戏,就坐在旁边“咔嚓咔嚓”地捏着坚果喝着清茶。
“这……这不是西渊剑宗澔伏吗?”昆吾视线往旁边一挪,就看见了路小蝉,立刻捞起袖子就来捏他的耳朵,“你这小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路小蝉,就被舒无隙给摁住了。
“救你的命啊,师兄!”路小蝉一本正经地说。
凌念梧抬起手中的剑,剑穗上的铃铛轻轻一颤,那声音洪亮无比,立刻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目前正殿之中,威望最高的,就是凌念梧与昆吾了。
凌念梧上前一步,仔细地看着澔伏,然后行了一个礼:“原来是西渊剑宗出关了。”
一句话又惊起了千层浪。
“什么,那位真的是西渊剑宗?”
“他出关了?他的伤好了吗?”
路小蝉赶紧提醒昆吾说:“师兄,你有空捏我耳朵出气,不如赶紧去看看澔伏吧?他小命都快玩完了!”
昆吾眉心一紧,立刻赶到了澔伏的身边,以灵气探入他的内府,才发现他丹元空虚,就像是被邪灵吸干了灵气一般。
一个猜想涌入他的脑海,他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莫不是……剑宗你……”
澔伏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坦然道:“你的猜想没有错——我被魔君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