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重峦宫就在邪镇的中央!
重峦宫本来就是凿壁而造,如今看来,就悬于滚滚邪气之上,仿佛一个丹炉,置于邪火之上炙烤!
只是这邪气一直藏匿的太深,哪怕是南离境天渺尘剑宗这般修为,不刻意打开慧眼,也是看不出来的!
“你想干什么——”
千秋剑感应到了莫千秋的心绪,颤动不已。
“家师在千余年前的仙魔之战中,伤的不轻,至今未愈。”肇澜君不紧不慢地说。
“所以——这是要把重峦宫当作炼魂鼎,将各派掌门和门下精英都给炼化了!你们什么时候和魔都连成一气的?”
这到底是肇澜君的阴谋,还是整个西渊都牵涉其中?
澔伏……澔伏知道还是不知道?
又或者,他这些年重伤而不出关……是不是已经寂灭了?
否则以他耿直的心性,怎么容得下肇澜君和魔都勾结?
“在下观殿主的神色,殿主很是担忧啊。只是不知道,殿主担忧的是谁?”
莫千秋心想必须尽快从肇澜君口中套出来,发动这炼魂大镇的人是谁,否则且不说渺尘元君和昆吾这样的仙首如果出事,四方仙门必然大乱!
正派气数耗尽,魔都邪众还不为所欲为?
更重要的是……路小蝉那个小傻子还在重峦宫看热闹呢!
如果路小蝉和舒无隙一并都被炼化了……魔都不止拿回了混沌的业火,还炼化了天下至纯的修为!
还有谁能阻止邪神混沌?
莫千秋后悔不已,自己就不该带他们进重峦宫!
“仙门各派因为当年你在问仙台上输给了家师,都认定了你对淳宁君有不轨企图。再加上你的千秋剑能借万物精魂,他们都担心哪天一个不小心自己的精魂就被千秋剑给借走了,所以说你的剑邪门,你这个人也邪门。你就算不恨他们,也该对他们的生死无所谓啊!”
肇澜君的表情,应当是看穿了莫千秋心中所想。
“千秋殿住,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在担心家师?还是你的离澈君?”
莫千秋没料到连自己心中最牵挂的都被肇澜知晓,自知情况不妙。
不管催动这邪镇的是谁,自己都必须尽快赶回去!
莫千秋御剑后退了几十丈远,周身灵气汇集于丹海,衣衫猎猎而起,哪怕方圆万里无生灵可借,莫千秋仍旧在“辨灵”寻找精魂。
肇澜君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如果殿主担忧家师,就会问我他在哪儿。你没问,说明你不在意。你想不顾一切赶回去,说明你记挂着离澈君。可惜了,家师还对殿主念念不忘。”
说完,肇澜君周身灵气暴涨,挥剑而来,骤然冲到了莫千秋的面前,一剑寒光,伴随着巨大的灵潮拍击而来!
莫千秋横剑抵挡,如同重山绝地而起,硬生生扛住了肇澜剑这一击。
两剑相撞的瞬息,肇澜剑阵回旋而起,山川地脉的精气涌入了肇澜剑中,威力之巨大,强压下了莫千秋。
“殿主能凭一己之力,抗下西渊的山川之势,果然修为精进了不少啊!还好此处无生灵精魂可借,不然我肇澜君就要折在这里了。”
灵气罡风四面八方而来,仿佛崇山峻岭层层碾压,要让莫千秋粉身碎骨。
莫千秋咬紧牙关,心想自己实在大意,才会着了肇澜君的道儿。
我把你藏在心上千余年,终还是得将你用上了……
莫千秋从领口之中,勾出了那枚小笛,置于唇间,他再如何不舍,想到如果不赶回重峦宫,路小蝉必然会被炼化,只得用力将小笛吹响!
那笛声既不是音乐,也不尖锐,只有一丝缱绻的气息溢出,纯粹而轻灵。
西渊裂隙的死寂之中吹过了一阵风,仿佛万物生灵有了呼吸。
这一阵气息没入了他的剑身,又从剑尖上结阵而出,剑阵灵气充沛,不但冲破了肇澜剑阵的桎梏,刹那就冲压到了肇澜君的面前,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啊——”肇澜剑御剑结阵,却抵御不住这声势浩大的剑阵!
他的肌肤血肉被莫千秋的剑阵炼化,丹元被剑阵碾压而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