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孜谦能喜欢她?
别开玩笑了!
徐念念的态度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来,隋孜谦感觉不是胸闷了,而是疼……说不清楚的彻骨疼痛。
徐念念望着他难得有情绪,却是受伤害的目光,诧异道:“你、是认真地?”
隋孜谦咬住下唇,隐隐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道,说:“我何曾说过不认真的话?”
徐念念盯着他,愤怒异常,道:“隋孜谦!你个混蛋!”
隋孜谦呆住。
“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伤的已经失去喜欢人的勇气的时候,又来同我讲这些。”
……
隋孜谦眉头紧皱,望着突然红了眼眶惨然一笑的徐念念,整个人似乎都站不住了。
“你别哭。”他走过去,两只手扶住徐念念的肩膀,苛求道:“你不是说忘记……过去?我会、试着去学习喜欢一个人。”
“不!”徐念念坚决道:“太迟了。”
她扭过头,用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冷静声音,漠然的坦白道:“我没有失忆。”
……
“失忆?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失忆,我逼迫自己面对你,所谓的失忆不过是为了再留下一点尊严而已。你懂吗?”
徐念念整个情绪突然崩溃,吼道:“现在,你和我说你是喜欢我的,那么曾经的伤害,就能一笑而过?都是你后知后觉的误会,我是不是还要感激涕零你愿意喜欢我呢!”
她顿住,摇了摇头:“隋孜谦,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有活下来,那么现在的徐念念,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你要去喜欢一个尸体吗?”她唇角上扬,脸上是嘲讽的笑容。
她真的快成笑话了。
“别这样……”隋孜谦慌了起来,他不曾安慰过谁,可是眼看着徐念念泪如雨下,那一颗颗圆润的水滴好像利刃,刺破了他的胸膛。
他宁愿她沉默或者不理他,而不是眼前的轻笑、绝望、漠然。这令他觉得恐惧,仿若真的已然彻底的失去了她。
好疼……他本能的扶住胸口处。
“你觉得痛?”徐念念盯着他,一字字道:“曾经的我,每一天都这么痛着,你又可曾有过半点怜悯之情。是的,我有错!我活该,我贱,那么现在,我承受结果,承受一切结果。”
“念念。”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充斥着隋孜谦的胸膛,压的他快喘不过气。
“你若真怜我,就放了我。这是你要承受的结果。”徐念念郑重的说,目光绝望而坚定:“我不是你隋孜谦成长路上的一块试金石!我怕了你、还不成吗?我输了,你也没赢,大家两清。”
隋孜谦望着她,沉重的声音里是一抹不易察觉的颤抖,说:“若是离开我,你要去何处?”
徐念念撇开头,道:“与你无关,总之再不相见!”
她连自己都下的去手,还有什么放不下?
若是一切可以轻易揭过,她对得起曾经死过一次的自己吗?
“徐念念!”隋孜谦无法克制的吼道,他很生气,无法忍受的悲伤。
良久,他泄了气似的冷静下来,态度却是无比坚定,道:“我放不下你,除非死。”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女人对他多么重要。
他分明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认定了她于他是不一样的,所以才会有后来的针锋相对。
若最初就选择别人,他如何会去为难一名女子。可是偏偏就是遇见她,一切都走向了未知。
包括他自己……现在的他真的懂了。
他会珍惜她,将她捧上天,只要徐念念愿意留在他身边。
他从未宠爱过人,不过总能去学习,学习好好待她。
原来被喜欢的人拒绝,是这种感觉……
他可以去承受她曾经的痛苦,却是死也不愿意放手。
他怕放了她,就真的再也抓不住了。
☆、第50章
这一晚上两个人都没怎么睡觉。隋孜谦也是第一次留宿徐念念的屋子,但是不是在床上,而是黄花梨的木椅坐了一夜。后半夜,他盯着床上背对着自个的身影看了许久,然后吩咐人上了浓茶,拿来两本兵书,稳如泰山的看了起来。
徐念念怎么可能睡着呢?话都说到这个地步……
次日,她睁开眼睛,涨的发疼,胳臂都有些酸痛,也不晓得隋孜谦何时离去的。
岫红打来洗脸水,心疼道:“夫人,奴婢给您揉揉脸吧,都有些水肿了。”
徐念念浑身难受,感觉像是受了寒气,命人去大夫。
隋孜谦下朝后被圣人留了午饭,然后又被娘娘唤去嘘寒问暖留了晚饭。所以抵达府邸的时候都已经是入夜了。听人说夫人病了,他眉头皱起,斥责道:“为何不让人捎话。”
四喜沉默,主子问话奴才听着便是,皇上皇后留主子,谁敢轻易打扰?
隋孜谦犹豫片刻,来到徐念念的屋子。她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他挥挥手,下人们便去了,他走了两步,坐在床边,望着睡着了的徐念念,心头涌上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有些不舍的,更多的是心疼。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原本就瘦小,此刻显得越发苍白。她的脸庞不过他的巴掌大,他整个手,似乎就可以包住她。
这样一个羸弱的女人,他曾经却没有顾虑过她替嫁身份过来时候的处境和不堪。
他想起昨晚,徐念念的决然,整个人心痛不已。她说的没错,他没有疼惜她,他有他的错,所以他要承担结果。
或许这个结果便是她厌他恨他……
隋孜谦将被子给徐念念盖好,掖了掖背角,猛的抬头,对上一双清明的目光。
“醒了?”
徐念念声音沙哑,嗯了一声,撇开头,却是不想多言。
隋孜谦是个很直截了当的人。有些轴……不太变通。
现在、他想对她好,那么便用自己的方式去对她好。
“太晚了,侯爷歇息吧。”徐念念的意思是他可以离开了。
“嗯,你睡吧,我旁边坐会。”
……
徐念念赌气似的侧过身,突然感觉到背后的头发被他缕了几下,浑身上下生出一股别扭的感觉。曾经他冷落她,她最后羞愤至极,为何她冷待他,这人反而跟没事儿人似的……
隋孜谦不语,轻声说:“香涵说你吃得很少,厨房火开着,煮了粥。”
徐念念咬住下唇,肚子不争气的有些瘪,犹豫片刻,道:“好。”
隋孜谦眼睛一亮,立刻吩咐人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