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剧情已经偏离他的掌控。
直到这一刻沈肃才意识到,根本就不能按照正常女孩的思维去揣摩刘玉洁。
他口中满是不知名的芬芳甘甜,连头皮都开始发麻,无论再如何自欺欺人,都隐瞒不了那抹暗藏于心深处的奇怪渴求,沈肃极力挣扎,仰着头控制呼吸,一手别开那只举刀扎过来的皓腕,转而压低身体继续吻,怕她受不住,又缓了几息,目不转睛观察她的表情,重又含住她的唇,并用力捏住她下颌。
匕首好几次擦过他的肩膀,脖颈,这样游走在死亡边缘的极乐,他很有耐心的品尝,只在必要之时才象征性的抵挡一下,令刘玉洁有无限发挥的空间,却永远也杀不了他。
“好了,够了。”他气息微乱,强行停止这渐渐失控的教学,“这种方式只能用在我身上,千万别乱用,能忘记最好。改天我再教你个更厉害的。”
他擦了擦她略微红肿的小嘴,温暖的指肚与她的冰凉相对,如果女孩没有举着刀,没有被他死死抓握在半空中,这一幕也算相当缠绵。
突如其来的暖意令刘玉洁心生排斥,厌恶的避开。
“我就这么讨厌么?”他笑了笑,以唇抵她毛绒绒的鬓角,转而俯身横抱起她,“小孩子不能熬夜,睡觉吧。”
刘玉洁还想挣扎,颈窝一麻,是他按的,“沈肃……”她呢喃着陷入昏睡。沈肃弹弹那两片樱桃般的红唇,方才依依不舍离去。
醒来时窗外一片明亮,传来几声悦耳的鸟鸣。刘玉洁摸了摸微肿的红唇,眼底掠过一丝愤恨。
再一看抱在怀里的福气娃娃,头上绑了个小字条,沈肃写的。
他为昨晚的冲动道歉,表示随时可以负责。
如果不想要,他可以答应她三件事。
别以为什么奇怪的条件我都答应,比如让我去死,没门。他慎重强调这一点。
洗漱的时候,刘玉洁将嘴巴里里外外反复刷洗一遍,还用整整一壶玫瑰茶漱口,绿染和绿衣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严格来说沈肃还算有克制力,除了含住她的唇并没有做更过分的举动,他的气息也很好闻,但她不喜欢,虽不至于想挖掉被他亲过的地方,但从里到外漱口还是有必要。
只有那张纸条,她点火烧了三遍最终放弃。
那样的人应该很重承诺吧?三件事,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毕竟有些东西是砚从兄和九安无法触及的……
也或者……可以骗他做些他不知道的危险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020玫瑰
沈肃抚着唇坐在案前陷入沉思。
探头探脑了半天,周明决定暂且不进去打扰。他赌沈肃昨晚肯定没干好事,否则就让孙潇潇喝水呛到!
一转头,孙潇潇正坐在廊下剥橘子吃,脚边还放着一方石锤,沈肃罚她举两个时辰,结果半柱香没到她就开始偷吃。
“嗳,小心三爷发现……”周明凑过去好心提醒。
发现就发现,连个橘子都不能吃,干脆杀了我好啦!孙潇潇跳起来就骂,余光瞥见寂静的书房掠过一袭浅蓝的衣袍,破口而出的大骂立刻在舌尖转了一圈,“你当我什么人!三爷只让我举锤可没让我吃东西,为什么拿橘子来害我?周明,你个王八蛋!”
说完,一橘子砸周明脸上,孙潇潇弯腰拾起石锤“嘿嘿哈”的一举一放。
你……周明满头问号,摘下脸上的橘皮赫然发现沈肃已经立在廊下。
就没见过比孙潇潇还不要脸的女人!不亚于咽下一锅黄连水的周明痛苦道,“三爷,您罚我吧,我不该拿橘子给她吃。”
欸?孙潇潇诧异的目光落在周明脸上:没有揭发我,还维护我,沈肃为什么要这么白痴的人做幕僚?
出乎意料,沈肃并未追究,脸上挂着一派道貌岸然的温暖笑意,“孙氏,你来。”
孙潇潇放下石锤跟沈肃进屋。
没过多久孙氏便满脸贼笑跑出来,周明拉着她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关你鸟事!孙氏力气大,随便一甩就将周明甩墙上,“怎么哪哪都有你,烦不烦,一边去。”
周明那点花花肠子她岂会不知:哈巴狗儿似的巴巴着沈肃,不就是想要她。呸,臭不要脸!
真搞不懂大家为什么都想要这么贱的一个人当幕僚?据说当初还拒绝过沈肃,最后为了她才甘愿服侍沈肃。乍一听得这样的消息孙潇潇那颗少女心还扑通扑通跳了几下,原来自己的魅力这么大啊。
谁知周明笑嘻嘻道,“我还头一回见到力气这么大的女人,你让我戳两下呗,不疼啊,你看这么细的针,轻轻一戳就好,我实在好奇你的……”
后面的话被孙潇潇一拳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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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禄公主的中秋赏花会可不是简简单单赏花,各家千金小姐都在为那天的花露品鉴而努力,谁都想在一群长安名媛之间脱颖而出,获得宫里贵人们的青睐,成为世家争相追捧的千金。
今年勋国公府有三位小姐受邀,分别是长房的刘玉冉、刘玉洁,以及二房的刘玉筠。
按照小姚氏的意思,刘玉洁最好先别抛头露面,再瘦一点更有利于将来说亲。刘涉川不认同,他就不喜欢纸片似的小姑娘,看谁都不如还带着点婴儿肥的洁娘可爱,再说那张脸多漂亮啊!
小姚氏只得同意。心里却不屑,没有纤弱的体态和身轻如燕的风姿哪里还算真正的名媛。当年为了让刘玉冉保持体态纤弱,小姚氏私下控制了她食量,饿的孩子直抹眼泪,但这种方法没敢对刘玉洁用,那可是刘涉川的心肝肉。
想到这里,小姚氏略有些气闷,又想到美丽的女儿终将在公主的赏花会上大放异彩,心情迅速好转。
而刘玉冉却没有那样的好心情,反倒忐忑不安,内向胆小如她哪怕在家里坐一年都不嫌闷,唯独头疼往人堆里凑。
历经两个月,对方家的调查总算有了眉目。消息由刘涉川在刑部的一位同僚传来,那人老家也在渝水,据说三年前,方二郎回乡祭祖,纵马当街踩死一人,踩伤两个,非但不赔偿还指使家丁将受伤的两人活活打死。事后大摇大摆走进当地衙门,甩下一千两银票,“爷有的是钱,罚多少都有!”也就是宁愿被衙门罚一千两也不愿赔偿死者家属二百两,简直不是一般的变态。
小姚氏又羞又怒,悔不当初。刘涉川当机立断,但凡方伯府来人一概拒不接待,三回下去,方大人便心知肚明,见到刘涉川依然有说有笑,但绝口不提儿女亲事。
刘涉川也惯会逢场作戏,一笑带过,亦牢牢记下方家的为人。
长安的簪缨世家又不止姓方的一家,而刘玉冉生得楚楚动人,十分瘦削,并不比二房的刘玉筠差,可惜性格过于内向,但只要有心,再找一个良配也不算难事。唯一令刘涉川遗憾的是长女的亲事不定,连带次女的也要往后推延。
推延好呀,推延的这段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刘玉洁身心愉快!
今日休沐,刘涉川坐在书房研究水道疏浚图,叮叮当当的悦耳铃声自外间传来,抬眸就见一张漂亮的小脸躲在帘子后头。
“看见你了,进来。”
“阿爹的眼睛好厉害!”刘玉洁提着裙角规规矩矩迈步,山耳猫亦步亦趋紧跟那绣着玉簪花的裙裾。这哪里像猫,分明是只京巴狗。
“不是眼睛厉害,是耳朵厉害。”刘涉川笑。
山耳猫脖子上挂着一串小金铃铛。
都怪你!刘玉洁瞪了山耳猫一眼,它却趁机跳进她怀中,敏捷的不亚于飞檐走壁的轻功高手。
刘涉川浅笑,目光温柔的落在刘玉洁脸上,促狭道,“怎么耽搁这么久才过来?”
“我帮姐姐做花露呢,用阿娘陪嫁的方子,弄的我浑身石榴汁。”她神态娇憨,虽是抱怨却嘴角含笑,弄脏衣服不免要重新梳洗一番才能见阿爹。刘玉洁将山耳猫放回脚下,柔声问道,“阿爹唤我来可有好玩的事?”
到底还是个孩子,就知晓玩。刘涉川抽出一封信函,两指衔着递与她,“你的信。”
我的?谁会给我写信……刘玉洁满脸疑惑。
刘涉川暗笑。信函封口仅以简单的对折并未涂蜡,可见沈肃心怀坦荡,且还通过他的手传递,说明并无不可告人之处。
信函内就一张纸,寥寥数语,笔迹瘦劲清峻,严谨工整,光是如此秀隽的字体已让刘玉洁大为吃惊,再一仔细看内容不禁打了个寒颤,眼角突突直跳。
刘涉川笑吟吟望着她,“信上说了什么?”
阿爹并未拆阅!意识到这点刘玉洁立时清醒过来。这信是该死的沈肃写的,介绍了一些饲养山耳猫的忌讳,尤其警告她不得再用香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