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一个新人来说,简直就是坐上了命运的烈马横扫千军,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虽然过程不可避免的付出了点代价,但是跟结果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但是被顾衡拒绝了,而且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作为黎星的老板来说,也许公关部的做法才是正确的,用最少的成本让效益最大化,趁着余热未过、饭还没冷,回锅翻炒一遍,当做全新的餐食再回到大众眼前,因着原先的误解,大家本能的心疼,所以不会过多的思索,便欣然接受。
但是这种带着炒作性质的声明不长久,就像口香糖一样,越嚼越无味,甚至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
顾衡相信要是黎星这么做了,明天,保不齐就是今晚,就会有铺天盖地的小道消息说祁真的医院照片和酒店视频就是一场炒作,是他为了自己出道精心设计的。
看起来荒诞可笑,信的人也不见得多,但是这些言论就成了扎在泥地里的种子,只要祁真哪天走岔了一步,它们就会被舆论的风吹醒,最终遮住阳光。
而且顾衡想等着祁真醒来。
他不愿意一个人将所有事情解决,不是因为他没有能力,而是觉得这是对祁真的一种敷衍,毕竟“选择”这两个字太重要了,就好像米能变成饭,也能变成粥,一切看你怎么熬它。
顾衡还不知道祁真喜欢什么,饭或者粥,所以不能替他选择,但有些事,是他能做的也必须做的,就是将道路给祁真清干净,把那些噪音牢牢关在匣子里。
顾衡就这么静静看着祁真,眼睛眨的很慢,他很想牵祁真的手,也很想摸祁真的脸,更想亲亲祁真的眉眼和嘴巴,但是外面的人随时能进来,祁真也随时能醒来,这两个念头反复在脑海中摩擦,最终烧成一团火,将那些冲动烧的一干二净。
顾衡有些怕,也不知道这个房间有没有摄像头,要是有的话,他相信只要自己显出什么狼子野心,祁真爷爷的拐杖下一秒就会抡到自己头上来,也许还要连上贺昀修的份,打成一个重度脑震荡,自己可能就是祁真的病友了。
这种鸳鸯病顾衡暂时不想得。
于是就这么安静了下来,虽然什么都不能做,但是即便只是简简单单坐在一旁等着祁真醒来,也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以前看祁真一眼,都要敛去五分,怕漏了馅,也怕被人察觉,可是现在顾衡不怕别人察觉了,只是却也不敢太露骨,怕吓到祁真。
顾衡起身小心的走到窗边,将帘子拢了拢,怕这光刺了些,扰了祁真的安稳,转身的时候,忽然看到祁真的手动了动,一时之间顾衡都有些恍惚,以为只是瞬间从光转向暗处产生的错觉。
可是祁真的指节又动了动,甚至轻轻往上抬了抬,顾衡才清醒过来,立刻跑了过来。
祁真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灌了铅,耳边还不时响着细微的声音,像是瓶瓶罐罐相互碰撞发出的动静,吵闹且枯涩。
祁真有些难受,想要睁开眼睛来,但是他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覆盖在自己眼睛上,有些温暖,也有些熟悉,就好像是……
“不要紧张,是我,顾衡。”顾衡低声说着“现在光线有些强,慢慢来。”说完顾衡才将手慢慢移开了,却用身子挡住了一侧的光,将祁真罩在一片温弱的安全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