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你看看,我给你教育出来的好弟子,拿灵兽东西都知道回馈,绝对是根正苗直!”药尊抚抚胡须,随手从自己空间中拽出一根炭笔来,眼睛一转,在心心相印上豪爽挥画。
“捡破烂你得意个屁,还过来和本尊说这些鸡毛狗碎的事,有本事给老夫迟点出来,九幽秘境灵气浓郁,多呆一天赚一天,懂不?”
药尊美滋滋的把心心相印放到林容微面前,“教育弟子啊,不能夸,要多骂,像我一样的,严师出高徒!”
林容微一言不发,默默把“鸡毛狗碎”改为“鸡零狗碎”。
“嘿,你看我这记性,你弟子那么多,定是什么话都用过来了,老夫这才就教了三个,一个陨落了,一个成天跟老子对着干,就这个臭小子还算不错,可就是不认我为师父!”药尊脸皮极厚,装模作样的给林容微研起墨来,“仙尊给老夫教教呗,怎么把弟子给教直了?”
林容微蘸墨不语,写出“以身作则”四个字来。
药尊眨眨眼睛,一扔墨碇,“算了,老夫一个人逍遥自在,要什么劳什子的弟子。”
卷轴一闪,“药尊前辈所言甚是,文渊定多呆几日。”
“你看看,这才乖。”药尊笑眯眯的拎起抱回墨碇小毛团来,指着卷轴上的字,“看见没,要听老夫的话,准没错!”
小团子张牙舞爪,从药尊手上跳下,继续拖着墨碇放回原处,美滋滋的蹭着林容微的手求奖赏。
“哼,就皮吧你,老夫给你记了三枚玉简的捣蛋事,看你父尊出来之后,怎么收拾你!”药尊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捣鼓药鼎。
“禀告仙尊,君家君逸修求见。”仙童声音不高不低,把握的极好。
“君逸修?”药尊顺手投一味仙草于鼎中,“老夫怎么没听过有这么个小辈,竟然还找上青峰?”
林容微听这名字耳熟,想起在下界时聚宝阁中拍卖之事,自己空手套白狼,得了人家不少仙器。
可这青峰山巅绝不是谁想登便能登的,这一君家小辈竟能到松堂之外,定是带着什么信物或是要件。
松堂大门缓开,君逸修快步上前,伏倒便拜,“参见仙尊。”
行的重礼,也算是见过一面,林容微用仙力轻扶此人,眉眼清寒。
“多谢仙尊。”君逸修从戒指中取出一枚青玉方印来,高高奉上。
林容微垂眸,看那青玉方印上刻蟠龙绕松,雕工细腻,意境高深且精致繁复。
“仙尊千年前曾将此印交与家主。”君逸修语速微促,“如今小人将此印交回。”
林容微心道不好,这玉印如同之前自己飞出去的纸鹤一般,都是人情债,交还回来,便是有事相求,要林容微还了这债。
纸鹤代表的债尚浅,但这代表身份的玉印,意义非同一般,就算是要还债,怕来的是交付性命一般的危机。
林容微接过玉印,垂眸看那上刻“无一”两字,便确定是微生玄炀交出去的玉印。
“你倒是说,是啥事啊?”药尊过来凑热闹。
“这位前辈是……”君逸修年纪尚轻,未见过药尊模样。
“老夫?”药尊得意一笑,抚上胡须,“老夫的身份,你现今不必得知,日后定是让你有的机会知晓。”
“那就劳烦前辈,千万莫将小辈所言说出。”君逸修眉头紧蹙,“重刃山出了异事,家主与逸然兄长皆因此事受伤,家主昏迷不醒,逸然兄长处境艰困!”
药老神色一凛,也不儿戏作态,“可是夜魅?”
能让君家家主与少家主齐齐出事,首先想起夜魅,绝无不妥。
“并非夜魅。”君逸修愁眉不展,“怕是比夜魅还烫手两分。”
“那是什么东西?”药尊也来了兴趣。
“是流萤。”君逸修满眼无奈。
“流萤?”药尊嘴角一抽,“朝生暮死,你们君家连个虫子都灭不了,来五宗山找仙尊给你们削虫子玩?”
“并非如此!”君逸修生怕林容微误会,急忙说道,“此流萤并非旦暮皆亡,而是食梦蚀身,不惧仙力,比那夜魅还棘手两分!
家主曾以仙力驱之,结果被那流萤侵腐仙力,任何仙术结界都对此物无用,唯有神识可抵挡一二。
被流萤侵腐身体之人,皆陷入沉眠,家主坚持与逸然兄长修书一封后,便沉沉睡去。
更为可怖的是,此流萤竟能蛊惑灵兽,使得灵兽与主人相抗,逸然兄长就是被灵兽所伤,现今仍拖着伤躯维持君家日常,怕是拖不了多长时间,故……”
“所以你来请无一仙尊,替你们君家驱除流萤?”药尊算是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