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慧却不知关霸脑袋里此时装的竟是些什么勾当,当下便是施礼道:“关将军,奴家这厢有礼了。”打过招呼后,她便向关霸一番道谢,感谢他在比赛那天的借马之情。聊了些场面上的客气话后,李若慧心知今日就算再难开口,为了妹妹也要豁得下脸面。当下便是轻声道:“关将军,奴家有件私事想问,不知可有清净之所,免得有些闲话落入了旁人之耳。”
这话落到关霸的耳里,自然是心领神会,立刻道:“早就寻好了去路,请小娘子放心绝不会有人打扰。”说着便对自己的小厮打个眼神,意思是将不相干的人都打发的远些,免得一会被人听到了什么声音,这李家大姐脸薄,下不得台面。
于是,他便在前引路,李若慧跟在了他的身后。
李若慧今日拣选这马场,也是有自己的一番考量。毕竟这马场地势开阔,除了一处库房和一座供休憩的木屋外,便再无遮掩之处。她虽然是个经历了婚姻,又生了儿子的下堂妇,不需要像大家闺秀那般注意与男人的尺度分寸,但是与一个男子在私下里相会毕竟是好说不好听的,所以拣选了这头无片瓦的常来之所与他相谈几句。
没想到那关霸却将自己引到了休憩之用的木屋中,李若慧当下一踌躇,不肯再移步入内。
关霸只当她是在害羞,便压低声音道:“娘子若是不愿进屋,库房后还有一处草垛,新埔的稻草,倒是也清净,只是怕拢不住声,若是被旁人听见了便不大好了。”这正说到了李若慧心悬之处,想着妹妹的事情果真是不能外泄的。当下便不再犹豫,随着关霸入了木屋之内。
可进了屋子,李若慧便愣住了。只见这木屋里,惯常的桌椅不见了,倒是临时搭起了一套床铺,上面铺盖的都是新作的被子。
关霸摆手道:“李小姐请坐。”殷勤地招呼道。这屋里左右也是没有能做坐的地方,李若慧便挨着床边坐下了。刚一落座,身下便是一软,可见这被子是新打的棉花,厚实得很。
可是该如何向关霸开口又是难题。这话在舌尖里转了三转,终于迟疑地开口道:“关将军,这话原本不是奴婢该问的,可是如今这事既已发生,却也不是我等女流之辈可以扭转的。‘名节’二字,不论古今南北,俱是看得极重的,不知您心中作何想法?”
可惜这位关大将军脑子里转的压根就不是主公家里的事,脑仁里一路狂奔地想着这李若慧担心着自己乃是下堂妇的出身,又不是正经的黄花闺女,她这小吏下堂妇配不上他这个堂堂的骠骑大将军。
心内顿时一热,粗声说道:“这男女之间的事,便是对眼与不对眼的干系。我们军营之内的将士哪有朝堂上那些文官的酸腐之气。小姐你放心,你我今日既然定下这终身,便绝不是这一夕的露水姻缘。明日我便回禀了司马,与你早早地过礼成亲。”说着,竟是上前做到了李若慧的身旁,心里一激动,一把便将这小娘子搂在了怀中。
这一入怀才发现,这身段喷香娇软,竟是比自己想的还要好上许多。当下一低头,便将李若慧的嘴衔住,扑倒在床上,热腾腾地吻了起来。李若慧虽然穿的厚实,但是哪禁得住蒲扇般的大手往下撕扯,转眼间便衣不蔽体。李若慧哪想到这正经八百地说着话,关将军突然将自己扑倒在小床之上,行径放浪得无以复加。当下便要惊呼,可是那快要出口的声音被一根粗壮的舌头搅得成了零碎……
自从前夫刘仲纳了妾室之后,因着二人时常口角,那刘仲便绝少近了自己的身。李若慧成婚多年也是解了这帷幔之内的情趣,若说没有苦闷之时,便是太过作假,当雄壮之气满满地灌入口中,心内虽是不愿,可是身子却不由自主被那一双铁臂箍得酥软了。这一时间,便被关霸占了许多说不得的便宜。
那关霸也是熟手,等得他好不容易松了她的嘴,李若慧心内一苦,知道再也不能唤人进来了。
这木屋里的情形怎么看都是做成了的丑事。若是贸贸然喊人进来,妹妹失节在前,姐姐受辱在后,岂不是沦为了世人的笑柄了?当下便是紧咬下唇,两手搅动着身下的床单,任凭身上那壮牛般的汉子折腾去了……
关霸觉得身下的李家大姐初始还挣扎了几番,想必是害羞得放不开,过了一阵便是不再挣扎,只当这妇人领略了自己的雄壮之风,只是那咬着嘴唇隐忍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以前的那些女子,竟是味同嚼蜡,娶这妇人为妻,才不枉这一生,
这一通折腾过后,云雨间歇。那关霸得了趣,总算是停歇了,生怕压坏了小娘子,当下便起身侧躺在旁边,低头看着李若慧的脸,不无得意地道:“怎么样,李娘子可是舒爽了?”
那李若慧此时才缓过气来,也是攒足了力气,照着关霸的脸便是狠狠一个耳光扇过去。“无耻之徒,做了这般下作之事,竟也好意思去问。你身为司马大人的得力干将,做的就是这凌.辱妇人的勾当?”
这一巴掌极重,却将大楚的急先锋打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道:这本是你情我愿,这李大小姐又是走的哪一路折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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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 这一巴掌极重,却将大楚的急先锋打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道:这本是你情我愿,这李大小姐又是走的哪一路折戏?”
因着关霸被打得莫名其妙,愤然起身,露着健壮的胸膛,铁塔一般地站在床前,说道:“李大小姐,明明是你写信邀我来此地幽会,刚尝了甜头,还未下床怎地就翻脸不认人,难不成我还比不得你那怂货前夫?”
李若慧本就羞愤难当,听他突然提及自己的前夫,只当他是在羞辱自己乃是下堂妇的身份,人尽可夫,当下气得将那枕头直直扔甩了过去,正砸在关霸身上。
关霸心中愤懑,拿起衣服便向身上套去,因着用力过猛,衣服甩动间塞入在衣袋里面的那副春图便从内滑出,书页大张地掉落在床上。李若慧顺着望去,一眼看到那绝版春宫图中的几幅绝版的图画,上面俱是想到没想过的可耻招式。
腾的一下,李若慧的脸红的如火烧一般,这关霸原来早有预谋,而且还寻了这等无耻到极点的图画要来作践自己,实在是无耻之尤!
李若慧忍不住手指着关霸,大声骂道:“你……你这登徒子,还好意思跟刘仲比,他纵然无耻也不过是宠个青楼女子,你……你……”你这关霸却直接拿我当了青楼女子!
她气愤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将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大凡男子刚刚恩爱之后,却被佳人翻脸,都是会有些心里的阴霾,变得不大自信。
别看关霸嘴上叫嚣得厉害,心中却极是后悔,也是太过托大,早知道便吃下那褚墨的灵丹妙药好了,难不成是自己许久不用,真是比不过那刘仲?那刘仲虽在军营,不过是个小吏罢了,但也说不得真有什么独家功夫,是自己赶不上的?不然这李家大姐断不至于刚享受过便怒目而视,颇有不认账的架势。
心内这一懊丧,便大伤男人的颜面,关霸推开门就想往外走,可走出几步,又转回身来,压着怒火道:“天色已晚,我先送你回府再回军营。”
李大姐儿哪里用得着他,当然是不依。可是关霸却坚持道:“如今漠河不大太平,现在又是在郊野,你这般私自出来,没有带着侍卫,极是不妥,总要我护送你归府……你放心,以后不出现在你眼前便是了!”
李若慧心中恼怒,但是事已至此,关霸说得不无道理,也只得满腹委屈地起身穿衣,将全身整理得不见异样,又凭着感觉重新梳理了乱发这才随着关霸出了小屋,向马车走去。一路上,却是圆睁着双眼,眉目带煞地瞪着关霸的背影。
关霸只觉得后背有些发烫,也不回头,带着李若慧回到马车。
对着丫鬟诧异的眼神,李若慧强压住心中的忐忑,努力做到全无异样地回府了。
可是回到府里,李若慧便再也撑不住,躲在自己房间内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天司马大人一直没有归府,李若愚也是睡得恢复了精神,便来找寻姐姐。哪知一进屋便听到了姐姐哽咽的哭声,不由得诧异出声道:“姐姐,你怎么了?”
李若慧没想到若愚在这个关口进屋,只用被子胡乱地擦拭着脸蛋,努力收住哽咽声道:“没有什么,只是有些想家了……”
要是一年前的若愚听了这话也许会信,可现在的若愚可是比那时懵懂的要伶俐的多,姐姐就算决定和离时,也没有这般难过,今儿这是怎么了?
任凭她再怎么追问,李若慧也不肯吐口,只是转移了话题道:“……你回来后,司马大人可曾为难了你?”
李若愚想了想,有心说司马在床榻上欺负她了,可是到底变得懂事些,只是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哥哥都有让我好好睡觉吃饭……”
李若慧心道,司马又不是个磋磨妇人的,就算心内不喜也不至于折磨这小傻子。她知道妹妹不懂得自己问的缘由,不由得凄然地叹了口气,道:“自从回来后,司马大人有没有对你笑过?”
李若愚仔细回想了一下,竟然微微有些茅塞顿开道:“那……也没有,姐姐,为何褚哥哥不高兴?”
李若慧看着娇憨的妹妹,眼底的泪意再次积存,只是强自忍耐着道:“他不高兴,也是情有可原,妹妹只需记得再不可像以前一般无理取闹,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惹得大人不高兴。万事且忍耐些,过段时间,大人若是不计较最好……这和离后的日子,可没有想象中的好过……”说着便想起了今日下午的际遇,这心内顿时难受得不行……
可是若愚却要问个究竟:“可是若愚哪里做错了?姐姐你为何不肯明示?”
李家大姐儿知道,若是自己不说清楚,这痴儿恐怕还是想不通关卡,只是低低说道:“本不是若愚的错,可是你已经被那南宫云……碰过,是个男人都会心内存疙瘩的……”
若愚听得又发傻,歪着脖儿想了想说:“那南宫云不过亲了若愚的脸蛋和脚丫,难道这个他也想不开?到底是有多小气?难道还真要如《列女传》这等害人之物上的一般,切了自己的手脚以示清白不成?周夫子说了,那书上的一派混账之言,乃是天下心思最肮脏之人书写的……”
李若慧可是抓住了这义愤填膺之言的关键:“你是说那南宫云没有碰你?他……没有行那夫妻之事?”
听了姐姐的话,李若愚恶心得一打机灵道:“哪有啊!若愚才不要跟他做羞羞事!”
李若慧听了这话,只觉得浑身像卸了了骨头,一下子瘫软在了床榻上,闹了半天,竟是杞人忧天,白白担心了一场,早知这样,何至于给那关霸写信私会,落得一场的折辱……
可她还是不放心,又追问道:“那为何司马如此不乐,可是你没有告诉他,还是他误会你撒了谎?”
被李若慧这般一提醒,李若愚也渐渐琢磨出些滋味来。
可是心中想的确是另一样:他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话!难道被其他男人碰了,她便不是他心尖尖上的宝贝不成了?”
这少女情窦初开,最爱胡思乱想,李若愚也不能免俗,一想到褚劲风便是因为这个不跟自己笑,心内顿时难受得不得了!一时间发了蔫儿,缩在李若慧的怀里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恹恹问道:“姐姐抹了什么花水?味道好香……”
李若慧微微一震,她哪里有抹香,分明是那姓关的身上的香味……这心内一烦乱,随便寻了借口让妹妹回去,自己命了丫鬟烧水,狠狠地沐浴了一大遭。
但说这若愚因着姐姐的话存了心事,只想等褚劲风会来问个清楚。可是等了一会府门前便有小厮通报说司马大人公务繁忙,今夜不会来了,让夫人自己先安歇了。
可是夫人听了这话,却依然说道:“既然不会来,那我要给哥哥些出吃食去军营,命人备下车马吧!”
那下人听了一脸为难道:“这……回禀夫人,大人也不在军营里……”
李若愚倒是沉得住气,绷着小脸问:“究竟是去哪了?”
“回禀夫人……是……跟太子去酒楼饮酒去了……”
褚劲风今夜的确是难得地夜不归宿,准备一醉方休。
太子本就不愿回京,借口查办南宫云一案,再借口多留几日,奈何那周夫子如今在司马府,倒是不如以前在书院方便,吃了一记闭门羹后,便有些心内烦闷,约了褚劲风带着关将军一起来到漠河城里的品香酒楼饮酒。
老板是极其会做生意的,白日品菜又娇菊相赠,到了夜里便是有貌美的歌舞姬可以欣赏。
二楼的雅座尽数去了屏风,便可欣赏到舞台上老板高价请来的貌美舞姬的曼妙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