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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贪念他嘴角边那抹温暖的微笑,那就好了,如果,不是怀念他掌心浅浅的温度,那就好了,如果,不是……

可是,人生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如果呢?光阴荏苒,时光易逝,当所有的努力都付出了,就再也要不回来了,倘若有一天才忽然发现自己被判出局,那会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以前她不懂,而现在,她似乎懂了。

没有再往下想,因为不管她再怎么想,也没有用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推开车门,淡定从容地走下去……

就在几人冷冷对视的时候,火花浓郁异常的时候,一阵淡淡的清香拂了过来,清冷的嗓音带着点点苍凉,犹若冷冷的夜风悄悄的拂过那寂冷的森林。

“补偿就不必了,你并不欠我,只是,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星夜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王宇和赵莹莹的身后,绯红色的风衣轻轻地迎着微风肆意飞扬,流浪者特有的孤独,此刻,就在她身上完全显现了出来,遮风帽下垂落的几根凌乱的发丝胡乱的飞扬着,一身的沧桑和寂冷。

“如果,这就是半年里,你做出的决定,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本来还是流光溢彩的星瞳终于也像那在雨夜里燃烧的小火苗,正在一点一点的熄灭了,呈现的是一片死水般的死寂,然后好像又是一阵微风吹过,死寂又归于了一片亘古不变的淡泊宁静。冷风从身旁绕过,绯红色的衣角肆意的飞舞起来,跟那黑墨般的沉郁交织在一起。一种说不出来的苍凉迅速的在空气中凝结,罢了,这就是属于她星夜的基调。

“星夜!”苏沐哲淡淡的唤了一句,黑眸里却是毫无温度。

见过太多他这样的眼神了,她都有些麻木了,现在这么一眼,也顿时失去所有的感觉,漠然的望了苏沐哲跟温沁雅一眼,微凉的目光没有带有任何的情绪,没有半点的涟漪,想要再说着什么,却忽然觉得她无话可说,也没有说的必要了,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缓缓的转过身子,脚步虽然沉重,但步伐却是很有节奏。

温沁雅…

为什么,有些事情,有些人,你明明极力的想避开,命运就是越有办法让他们相逢呢?

“走了,你们不用送我。”轻飘飘的语气没有任何的重量,落在苏沐哲心上,却不由得像千斤重大鼎一般,那个冷漠的眼神……

很显然,这句话,是对王宇和赵莹莹说的。

请原谅,小雅为我付出太多,我想,我更爱小雅……

苏沐哲望着那道绯红色的身影,脑海里闪过的,是这么一句话。

“星夜!对不起!你等等我!”赵莹莹含着泪追了上去,却被王宇一把拉了回来。

“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地方!不会有事,放心吧!”

“星夜!呜!苏沐哲,温沁雅!要是星夜出了什么事,我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一对人渣!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绯红色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小广场的的尽头,任是那满满的明媚春光,也遮不去她身后的那道森冷的沉郁,那是一种云淡风轻的释然,苏沐哲不会知道就是这样的一个漠然的转身,断送了他与她之间所有的可能,之后,他就常常在想,是不是,就在这一刻,他如若是追上去,是不是可以执她之手,与她偕老?

可惜,很多时候,人好像就是这样,总以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总是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会追悔莫及,当蓦然回首,幡然醒悟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他,总是爱的太迟!

她可以默默的付出,也可以爱得毫无保留,但是,她一定不能爱得卑微!

这就是星夜…

第二十二章 烟花易冷(十一)

星夜没有像很多的女子一样,会怒气冲冲的冲上去,质问为什么。

心都不在你身上了,再怎么样,也是无事无补的,也许,他的心从来就没有在她这里驻足吧,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他心里始终住着一个人,很遗憾,那个人不是她。

她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很悲凉,眼前又拂过她跟苏沐哲相处的点点滴滴,才发现,很多时候,他们也就是这么默默地走着,默默地坐着,他们之间其实根本没有太多的交集,共同点也很少,不管她怎么努力地去尝试,她就是融不进他的生活,他们唯一最默契的一点,那便是,两人走在一起的时候,都默契的沉默不语。你到底在奢求什么呢?星夜?她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可是,答案,她也不知道!

她跟苏沐哲都是属于那种很不主动的人,每一周见面的次数,不多。他也会送她回家,但却很少会上去坐坐,经常都是送她到街口,就停车掉头了,剩下的那一段黑漆漆的小巷,通常都是她自己走的。

原来,他终究还是没有喜欢上她,不管她再怎么努力也没用,她试着等待过,可是没有用的,忘掉了等待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她也希望他能主动能牵过她的手,不奢求走过千山万水,即使只是看看日出日落,更甚,即使只是牵着手走过车来车往的马路人行道,她也都是高兴的,可是,他怎么就是不懂呢?想他的时候,总会时而傻笑,时而皱眉,她能记住的,就是他所有的好,不管是时而流露的温暖,还是时而的一句关切的语气,在她脑海里,依然记忆清晰……

想来,是她太天真,总以为只要在他身边默默的关心着他,时间一久,他就会被感动,就会对她多在乎一点。可是,她好像高估了自己,终究还是痴心妄想了。

三年了,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们从做朋友开始,一步一步朝前走,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守候着这么一个人,谈不上爱与不爱,但是听他那坚决的语气,难过是在所难免的,她觉得很讽刺,她颠沛流离在西藏的这半年里,曾经做出很多个设想,又曾经妄想过,他也许会因为她的离开,会生出对她多一点的在乎,会有一些小小牵挂,不需要太多,只要一点点就可以了,讽刺的是,竟然是这个消息。

你喜欢他吗?星夜?你喜不喜欢苏沐哲?她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也许喜欢吧!她想!不然,就不会难过,也不会痛。

金黄色的阳光静静地从头顶照了下来,浅浅的身影就这样被踩在了脚下,一颗满是疲惫伤痕的心,好像被什么揪住了,浅浅吸一口气,就好像万蚁啃食一般,疼得厉害,她没有哭,没有什么好哭的,她不想哭,她根本哭不出来。

笑?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现在,她觉得自己除了转身淡然离去,根本不能做些什么,不然,她能怎么做?哭着求他不要走吗?还是走上去甩上几巴掌?

‘我跟她走不到一块,我想,小雅更适合我!’这句话很委婉,委婉得让她觉得,似乎所有的坚持都可在这一刻尽数崩塌,肩上那沉重的包袱,顷刻之间全部卸了下来,应该是感到轻松才对,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得令人窒息?

她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笑得很开心,脸上的表情除了冷漠之外,还会有那种细细的温柔,只是,很可惜,那种温柔,不是属于她的,而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

是不是她做得不够多?所以才感动不了他?

苏沐哲不会知道,他对温沁雅那抹温柔的笑意,足以将星夜的所有的希望,所有的防备,瞬间击个粉碎,逼得她无路可退。

苏沐雪,你没有骗我,我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在他寂寞的时候,他才会偶尔想到我,在这场角逐里,我输了,输得彻底,输得一塌糊涂,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输了,就是输了,客观存在的东西,不会因为你的不想,就会改变的。

‘我跟小雅很快就会订婚了!’,这就是他给她最后的答案,还真是迫不及待了,难怪,这半年来,连个电话也没有。

到现在,她还能奢求些什么?谁也不曾知道,在这孤独的半年里,她曾经自负的以为,不管怎么样,她在他心里肯定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只要她放宽心,肯低下自己那高傲的头颅,他们之间,任何的荆芥就会迎刃而解,而她,还是闹了个大笑话了。

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淡漠的星眸终于褪去了那惯有的冷淡,眼眶一热,她似乎发现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打转了,冰冷的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连呼吸都疼痛无比,她想嘶声力竭的喊出声音来,却发现喉咙早已经干涩无比,连半点声音也喊不出来!

但卑微的乞求依然还是不会出现在她身上,她的骄傲,告诉她,闭上眼睛让他走!

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爱情本身就是一场豪华的赌博,输赢是不可预知的,赢了,就可以得到幸福,输了,便只能黯然放手。星夜此刻有些失落,纵然心里是这么想着,这么安慰着自己,悲凉的感觉依然还是不休不眠的朝胸口涌了过来。

她终究不是圣人啊,以为用情不深,放手的时候,就会洒脱一点。交给时间吧,半年的时间,她已经看得很淡了,没什么大不了。去留无意,随波逐流,这才是原本的她,多余的人罢了,还能奢求什么幸福?

罢了,都算了吧!这样也好,没有了牵挂,她也许走的就没有那么累了,连上苍都这么明确的告诉她,星夜,你是适合踽踽独行的,归来吧!

努力地眨了眨眼,清冷的星眸,盈光浅浅,轻轻地合上眼,淡淡的吸了口气,将衣袋里的墨镜拿了出来,缓缓地戴上,沉重的步伐终于还是往前迈了去……

烟花再美,终究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般的幻影,时间一长,也还是会涣散,变冷,感情的世界,也许就是这样吧,除非你不去靠近,否则,伤害也是在所难免的。

第二十三章 物喜己悲(一)

z市地属偏南地区,秦岭—淮河一线以南,属长江以南一带,气候较为温和,杏花,春雨,南曲如丝,虽然不似北边一带,政治军事活跃,但这里的经济却比较繁荣,然,越是这样,s集团军的任务才是越艰巨,担任着守护z市及周围几个大大小小的城市的安危。

寂寥的夜,冷风不断,在混沌里昏昏沉沉睡了几天的月亮终于懵懵懂懂的苏醒了过来,轻轻的拨开了云雾,露了个脸出来,溶溶的月色苍凉异常,萧瑟的寒风外几道寂冷的动物叫声不断传来,也更是显得安静了。

s集团军驻地。

s集团军的驻地离z市并不是很远,距离z市也就几十多公里这样,落座于z市不远的一个僻静而宽广的山坳里的一个宽广的空地上,四周环绕着连绵不绝的丘陵,崎岖而萧条。

高大威严的军区大门,两旁是高高的围墙,门旁有四个全副武装的士兵。s集团军的驻地十分的宽广,既然是作为一个集团军,管辖的范围也是相当有规模的,下辖三个师和三个个旅,设有通信团,炮兵团,高炮旅,防空旅,坦克旅等多个部队。各分配驻扎在周围的几个城市。

一栋栋白色的小楼房整齐有序的连成一排,从那宏伟的大门往里面一走,仿佛进入了一个安静小镇一般。宽阔干净的校场,设施齐全的训练场,长长的跑道,高大的树木,青青的草地,美丽的小花。

这里是士兵们梦想的源头,他们用他们无数的汗水谱写下了,属于他们的一页页的壮丽与辉煌,纪念了这片神圣的土地,庄严的士兵头像立于校场的一侧,肃穆而威严,让人禁不住立刻生出一阵深刻的崇敬。

晚休的号角声已经吹响,士兵们早已经有条不紊,整整齐齐的上了床安安静静地躺下休息了,军区里,霎时一片静谧,一排排的小楼房内没有半点的灯光,只有点点寂寥的飘忽星光,是那校场路灯的暗光。

绕过那一排排整齐的楼房,穿过校场,往左边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栋威严神圣的机关办公大楼,办公楼一共九层,中间那庄严的大门两旁分别列着两名站岗士兵,楼的中央挂着一幅横幅,‘政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闪亮的五角星就镶在办公楼的最顶上,肃穆神圣。

机关办公大楼过来,是一条百米文化长廊,顺着文化长廊往前走,就是文化活动中心,是一栋三层的楼房,淡黄色的墙身,看起来很温和。体育训练场,就落座于文化活动中心的右边。

顺着文化活动中心门前的那条小路一直往前走,一栋六层高却依稀散散的亮着灯白色宿舍楼出现在了眼前,这栋楼便是军区领导人的宿舍,战北城作为一个军区参谋长,当然也有自己独立的宿舍,就在这栋楼的五楼,左边那个亮着灯的房间。

战北城的宿舍是一个小套房,两室一厅,有些狭窄,布置很简单,但却整洁而温馨,东西也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典型的军人习惯。

战北城没有早睡的习惯,作为一个军区参谋长,其任务繁忙的程度,不是用三言两语就能概括出来的,就像此刻一样,虽然已经夜深人静了,但他依然还在跟手中的文件奋斗着。

“我说,小战,那帮超级精英那牢骚发得厉害!刚刚疏通一个,另一个就跟着来,你说,不就是每天跑跑步,做几个俯卧撑,踢踢正步吗!最多也就罚站一下军姿,有那么严重吗!个个都拖着一张苦瓜脸,要死要活的样子!是不是现在这帮孩子都是娇生惯养出来了,这思想工作抓得我想撞墙!还说什么是参加‘蛙人’选拔赛的精英呢!这不是摆明了糊弄咱们吗!就连练习简单的旱地打脚蹼动作,也是瞪着个牛眼跟你怄着!妈的,收腹踢腿也给你练得乱七八糟,什么部队啊这是!”

说话的,正是军区的政治部副主任,贺明!三十五岁上下,个头将近一米七多,戴着一副黑框的大眼镜,眉清目秀的,看上去长相倒是斯文,可是,只要他那一开口,任何人都会颠覆刚刚的看法!粗旷豪放的大嗓门,机关枪一样劈里啪啦的抱怨声。

发了几句牢骚,看到坐在对面沙发上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正在细心查看文件的战北城丝毫没有反应,贺明立马就不爽了!

“行了,哥在跟你吐苦水呢!你能不能把你那眼珠子转过来一下!瞧一眼,你他娘的不会抽吧!”

就在贺明那夹着愠火的眼神中,几秒钟过后,专注的战北城终于盖上笔,将手里的文件合上,轻轻地放到了沙发的一角,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墙边饮水机旁,倒了两杯热水,才不紧不慢的折了回来。

“你不是一向自诩政治工作抓得一流,任何思想问题到了你这里都能迎刃而解吗?”战北城刚毅英俊的脸上夹着一丝笑意,靠着贺明坐了下来,将其中的一杯水递给了贺明。

“嘿!我不是抓不来,唉!纠结死了这事!当初就不应该自告奋勇的说自己闲着没事!愤慨昂扬的接过这个任务!”贺明将头上的军帽一掀,有些烦躁的抬手挠了挠头,清秀的脸庞有了几丝的褶皱。

战北城平静的微抬着头,幽深的眼眸幽光泛泛,“抽丝剥茧,逐个击破,不是你的专长吗?看你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可不像我认识的你!而且,这事我帮不上忙,你应该去找他们的队长。小问题而已,跟紧了就行。这思想工作绝对懈怠不得。”

“行了,净他妈的扯淡,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不知道爷的苦衷啊!那帮娃,我得把他们当个小祖宗似的招待着!重话说不得,得慢慢的哄,耐心的开导!这两个月下来,我发现,我这下巴的肉都快掉光了!好不容易才养肥一点,这回不知道要喝多少鸡汤才能补回来!上次回家,还被你嫂子给唠叨了半天!”贺明说这话的时候,原本怨气冲天的脸上明显换上了浓郁的幸福,那温润的眼神柔和如三月的春风,双手紧握着杯子,仿佛看到老婆就站在自己的眼前,春心荡漾得厉害!

------题外话------

在这里呢,感谢亲们送给某云的花花和钻钻,还有积极给某云刷留言板的亲们,等等等等还有默默支持某云亲们,某云感激涕零。为了不让某云写得太孤单,亲们一定要多多冒泡哈……

关于军区的描写,某云只是简单的查阅了一些资料,再跟某云的xx讨论了一下,大体上认为是这么个回事,若有描写不到位的地方,大家就画个圈圈妈咪妈咪哄某云,然后直接跳过吧

第二十四章 物喜己悲(二)

深邃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彷偟,战北城有了片刻的沉默,脑海里乍然闪过了出门前,于丹给自己下的命令,心里的那道沉重感,油然而生,像一道冷冽的寒风,瞬时肆意的往心口入侵袭去,让他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颤。

“怎么了你?很冷吗?”贺明眼尖的发现了战北城的不自然,扬了扬眉,不解地望着脸色有些沉郁的战北城。

战北城皱了皱眉,深深地望了贺明一眼,明亮的眼眸略微一闪,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一些什么,低垂的眼帘缓缓地上收,“什么样的女人适合做军嫂?”

战北城问得很直接,目光坚毅如那极地的极光,直直的落进贺明的眼中,带着一丝迷惑和烦躁。

“噗!咳咳!”听到战北城的话,贺明第一反应就是喷水!他认识了战北城有好些年了,从来没有见他提过什么女人,也没见他跟什么女人接触过,今天突然就弄出这么个问题,不把他吓一跳才怪!

胡乱的抬起衣袖擦了擦嘴,狼狈的开口,“咳咳,你,咳咳!咳!你终于想女人了!欢迎回归地球了!”

“跟你说正事!”战北城沉声低喝了一声。

“额,这个,要怎么说,肯定是要那种不粘人的,文静娴雅的吧,就像李慧一样,乖乖的呆在家里带孩子,等着我回家……”

“具体一点!”

战北城不是很理解了,对于感情的事,他一向很少花时间去探究所谓的婚姻大事,说白了,他压根没有要成家的想法!这几年,老佛爷几乎每隔两三个月就跑到西北来跟他唠叨这事情,刚开始,不把它当回事,任由着老佛爷在耳边没日没夜的嚎着,倒也没有什么,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回来了,离家还这么近!他要是再不拿点办法出来,估计,这以后的日子,有得他受!不然,你以为人家老佛爷没事吃饱了撑着,不跟战老首长出去看看晨曦晒晒夕阳也就算了,竟还这么大老远往西北这边跑!

更甚者!他那妈妈!每一次!每一次只要能碰上他挂回家的电话,就会没完没了的在你耳边说,那个什么,飞儿善良飞儿好的,听得他耳朵都生出茧来了!什么样的女人适合做军嫂,他不知道,但是,刘飞儿绝对不适合他!他一万个确定!更何况,人家刘飞儿根本就对他没那意思!所以,每每问起这事情,他只能搪塞过去,能自由一天是一天了!但是,不可否认,男大当婚,自己在态度上表现的决绝,看到自己爸妈那个殷切的劲儿,久了,也难免会胡思乱想。

苦闷的心沉淀着一丝淡淡的压抑,感觉自己面前就横着一道冰冷的墙,总有一种受到阻碍的感觉。

曾几何时见到战北城像此刻一样,黑眸里夹着一丝烦恼与迷茫?贺明那贼溜溜的眼神略微那么一闪,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便挂在了嘴边。

“哦!我知道!明白了!肯定是回家挨了钉子了!哈哈!我就说你小子都这么老了,还没有听到你有好消息传来!我们家蓉蓉都七岁了!算起来,你也不小了!也难怪!老人的想法嘛!咱肯定是不能过分指责的!哈哈!”

“我在跟你说正事!”看到贺明那抹痞痞的邪笑样儿,战北城没由来的一阵烦躁的横着眉,提高音量,咬牙切齿道!

“咳咳!这个,这个是一个非常深奥,又非常简单的问题……”

“挑简单的讲!”贺明就是这个陋习,没事喜欢卖弄!按理说,一个军人,言行总应该严谨的,行事果断利落,不拖泥带水才对,可是,很明显,这个贺明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这人特啰嗦!就是给那帮士兵们抓思想工作给抓出来的!

“你也知道,我们军人嘛,纵使是一身戎装能招来众多羡慕的眼神,也难免会感到孤独,部队是一个热闹的地方,同时又充满了孤单,所以,当选择一个足以成为军嫂的女人,那么,这个女人必须要有独自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能力,不仅要耐得住寂寞,更要品尝平淡生活的勇气,还要由抵挡各种诱惑的定力!因为,一年也没有多少天假期,我们没有办法挤出多少时间陪在她身边,陪她一起看什么日出日落的,也没有办法满足她那望穿秋水的等候,所以,我想,一个安静淡然,不吵不闹的女人最适合不过了,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在这一点上,你需要好好地想一想,不然……”

贺明立马絮絮叨叨的开始他的长篇大论,滔滔不绝下来,手里的一杯水,也被尽数灌进嘴里,直到提着一只空杯的时候,才犹意未尽的停了下来,徐然往战北城脸上望了去,才发现战北城早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

“喂!我说……”

“好了,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要五公里负重长跑,门在那边,不送!”还没等贺明说完,战北城已经站了起来,转身朝房间走了去,“记得关灯!”

落下这么一句,人已经消失在那道门后。

夜已经很深了,黑暗的空气中似乎在飘荡着无边的寒气一样,冷得厉害,军区并没有设有空调或者暖气,活得太舒服,人就会容易产生懈怠,军区里正是秉着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