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盛世爱 3495 字 1个月前

陈励深见她整个脸颊都涨红涨红的,不禁抬手轻轻的拂过那一片发烫的肌肤,阴沉的警告

道:

“以后你,当心点,保修期已经五年,从今天起,”陈励深遗憾的摇摇头,瞄了一眼她的唇瓣:“我可不敢保你了...”

“哎呦我好怕怕哦!你还能杀了我不成?”梁肆捂着胸口装恐惧,却发现某个男人正在用异样的眼光盯着自己的胸部看。

忽然想起那晚他的反应...

梁肆窘迫的推开他,身子剧烈的扭动!陈励深戏谑的看着她,忽然一松腿,她便趁机推门下了车,转身就逃!险些撞到路过的车辆!

...

玩火之后却惹祸上身,梁肆的脸因为“车厢事件”发烫了一整天。在办公室里写报告的时候,总是浮想联翩。

一定是中邪了,梁肆深信,自从那晚“滚床单”之后,陈励深就对自己下了一种花痴毒,总是忍不住幻想去吻他,那个唇的触感,那种呼吸相交的亲密,像是一种抓心挠肺的痒,戒之不去的瘾。

冷静冷静!梁肆拍了拍自己的双颊,却是越拍越烫的厉害。

梁肆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番悸动了,仔细想想,距离她上一次对陈励深心动,还是在几年前。

初次见陈励深,是在高一的盛夏。

梁肆是住校生,为了不给爸爸填负担,她总是在放学后就去校园外的书店打工,做收银员。她的老板是个很文艺的男人,酷爱养花,书店里被摆满各种各样的花卉,室内书香花香缭绕,别有一番意境,梁肆就在那个时候见到了陈励深。

“这盆花卖不卖?”梁肆轻轻的闭上眼睛,回忆起他当初还未完全变声的青涩嗓音。

另一个收银员不好意思的拒绝了他:“对不起同学,店里只卖书不卖花的。”

“这样啊...”他垂下眼眸,有些不舍的看看自己手中那一盆只开了一小朵花的茉莉,转身走回店里,将那盆花很认真很认真的摆回书架。

梁肆一边帮别人结账一边探头去看他,就只见到他背着书包的背影,推开玻璃门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另一个收银员说道。

第二天,梁肆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们老板在吗?这盆花我可不可以买走?”

收银员有些无奈:“同学,我们老板是个很爱花的人,他不会卖你的哦!”

梁肆探过头去,方才看到了他的正脸。

让她想想,过去了好久了,他年少时的样子有些模糊。

只记得他的脸庞尚稚嫩,没有成年之后这样锐利,如果用当下流行的词汇来形容的话,高三的陈励深算得上一块小鲜肉。

他那个时候177左右,瘦瘦的,头发浓黑,干净的脸庞小巧精致,眉毛像是精心修过一样秀气,穿着一条淡灰色的牛仔裤,上身着浅蓝色牛仔衬衫,衬衫下是白色的跨栏背心,皮肤白皙吹弹可破,一看就是那种家庭条件不错,被妈妈照顾得很好的男生。

梁肆在那个年纪同其他女孩一样,对一个男生有无好感,先是要看脸的。

后来他几乎每天放学都来店里坐坐,别人看书,他看花朵。

他看归看,但教养很好,从来不用手碰,只是总是拿出一个架子来,用彩色铅笔描描画画,涂涂写写的勾勒着。

于是梁肆也开始研究起花来。

周末的时候,她特意去了一趟花鸟鱼市,买了一盆店里没有的栀子花,摆在了架子上。

周一他再来的时候,果然被那盆栀子花所吸引,他站在那里看了许久,梁肆竟有一点脸红,仿佛他是在看她一样。

第二天陈励深又找到了她旁边的那个收银员。

他说:“你们家的那盆栀子花,花土需要换一换,不然马上就会死掉。”

那时候梁肆还不知道,原来有些卖花的为了让花开得繁盛,用一种强力的肥料填土,土质也以次充好,卖给客人的时候花开得旺盛,等到放到家里自己养的时候却养不活,很多买家往往不谙其道,误以为是自己养不好。

收银员有些无奈了:“那花开得不是很好么?”

“可是再过几天它就会死掉。”陈励深坚持。

“好了好了,我会和老板说的。”

他看得出收银员对他的不耐烦,格外心疼的瞥了那盆栀子花一眼,就像看着一位即将死去的朋友。

梁肆第二天政就逃了课,那是她第一次逃课,气喘吁吁的跑到即将收市的花鸟鱼市买了一袋新土。

晚上上班的时候,梁肆总是时不时的向门口张望,却再没有等到那抹干净的身影。

回首望向那一盆换过土的栀子花,梁肆的心,好似被人悄悄偷走。

食不知味,黑白颠倒,她终于体会到,为什么家长都不许学生谈恋爱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就像是静静的花开,淡淡幽香,淡淡愁思,深深的,牵肠挂肚。

书架旁的栀子花开得愈发繁盛了,淡淡的幽香弥散开来,时刻提醒着,她在等待的,那个人。

安安静静的晚自习,梁肆堆起高高一摞教科书,躲在后面,闭着眼,听着林夕写的《左右手》,张国荣温柔深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脑海中尽是挥之不去的那一张脸。

就像歌中所唱的那样——

“你离开了,却散落四周。”

陈励深离开了,而他的影子和目光,却时时刻刻充斥在梁肆的周围。

梁肆终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开始去高年级打探他的消息。

几经辗转,才知他家中有事请了假,几番呢喃,才知晓他的名字。

陈励深...

课间,同学们在课桌的过道上打闹,她懒懒的趴在课桌上,心被抽空了一样,在纸上写着他的名字,却怕被人看见,只写了一笔的“励”字便再没了下文。

...

再次见到他已是在秋季运动会,身穿运动跨栏背心的他,站在男子接力赛的第三棒上,曾经清澈的眉眼不知为何变得锋利激进,他微微俯身,等待着接力棒的到来,那道目光像是蓄势待发的鹰。

梁肆觉得,他的眼神不太一样。像是换了个人。

哨声响起,接力棒传到他手上的那一刻,他像是弓上的箭,飞快的冲了出去!

体育场上响起热烈的欢呼声,梁肆忽然站起来,趁着混乱大声喊:“陈励深!加油!”

喊出他的名字的那一刻,她浑身的血液都像是暖了一般,胸腔里溢满喜悦!

正在这时,忽然有个正在奔跑着的同学超过了陈励深,挤上了他的赛道,陈励深咬着牙追上去,越过那人的一瞬间,身体狠狠地一撞,那个人由着惯性被摔出去好远,场下一片哗然!

被撞的同学摔倒在地上,伤势不轻,惨叫着在地上打滚,比赛中止了。

“什么人啊!怎么这么狠!”

梁肆听到旁边有同学这样说。

梁肆也震惊的望着他被罚下场去的叛逆身影,他的脸上甚至连一丝愧疚都没有,怎么样也无法让她和那个因为一盆花的生死而心疼的善良少年联系在一起。

后来和陈励深在一起久了之后,梁肆猜测,可能那一阵子他的父母离婚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却不得而知。

梁肆从深长的回忆中□□,异样的情绪渐渐冷却,目光也稍稍清醒。

低头一看手里的报告,上面竟混乱的写满了“陈”字。

她一惊,抬头看看左右无人,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将那张报告撕成了两半扔进了垃圾桶,后来又觉得不放心,拾起两半的纸撕成无数个碎片...

她痴痴的望着那些碎裂,像是犯了久治不愈的隐疾。

或许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镌刻在骨的名字。

它隔绝着皮肉,不予人知。年华匆匆,岁月洗涤,成了废墟,成了刑地。

纵使阳光暴晒,大雨洗涤,天真长满苔青,炽烈生起莽草,秋水换色,流光暗淡,也无法消去那个痕迹。

越挣扎,越想忘,越是犹深岁月长,最后,留下与时光勇敢顶撞的,难泯的暗伤。

☆、第19章 请支持阅读

【那痴念烧焦的味道弥散开来,疼痛提醒着她,那随着时日酝酿着的感情,那模糊在爱与恨边缘的情绪,可以分分钟燃起大火,置她于危险之境。她对陈励深的爱,她对陈励深的恨,她对陈励深的占有欲,可以令她喜悦,也可令她灭亡…】

此后的每天早晨,梁肆都会坚持坐陈励深的车子去酒店,只不过她改坐副驾驶,拒绝和陈励深这个大流氓说话。

自此,陈励深似乎误打误撞的找到了对付梁肆的方法,他发现,让她羞得脸红,远远比让她气的脸红容易得多。

有时候车子到了酒店门口,他会破天荒的下车装绅士,为她开门,梁肆下车的时候,他便堵在车门口不动,她也只能擦过他的身体走出去,这个时候,陈励深就会故意用手臂抓上车门,拦住她的身体,将她堵在自己的包围圈内,唇微微向前凑过来,脸颊擦过她的耳畔,慢慢的推上车门。

陈励深发现,每当他靠近的时候,梁肆的脸就会迅速的漫上一片可爱的红晕,接着目光躲闪,迅速的钻出他的圈子,落荒而逃。

什么叫屡试不爽呢?陈励深乐此不疲。

自从梁肆死皮赖脸的乘坐陈励深的车来上班之后,流言蜚语开始添油加醋的在酒店里飞传,下到部门监督工作的时候,领导和员工的眼神虽然多了几分探究,但态度却比以往客气了一大截。

尽管是董事长亲任,但山高太上皇远,酒店里的人还是忌惮陈励深多一些,现如今她与陈励深的关系又更加扑朔迷离,酒店上下就更加不敢轻易显露出不满来。

梁肆的目的达到。

梁肆工作的第一个月,亲和的态度和认真的表现,已经开始与员工及领导磨合的差不多了。

董事长住在城郊的疗养院,梁肆的报告全部用传真的方式发给他,但到了月末,梁肆还是决定亲自去疗养院看看他,汇报这一个月以来的工作成果。

高崎楠家正好住在城郊,他新买了一辆白色宝来,第一次上道,梁肆就搭了个顺风车。

梁肆坐在副驾驶,随手翻看他usb里的歌单,竟然发现他的歌几乎全是林夕作的词,梁肆就选了首《你这样恨我》。

她转头看他:“我听销售部领导说,你昨天做了个大单子,把人家女局长哄的五迷三道的,直接把下半年的房都定了,小样儿,没看出来啊!”

高崎楠并不像初次驾驶,整个人显得轻松潇洒。他毫不谦虚的翘起嘴角:

“呵。你没看出来的多着呢。”

梁肆瞥了他一眼别过头去,看向窗外:“你们这些,长得好看的男人,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对付女人。”

说到这儿,陈励深戏谑的眼神和挑逗的嘴角又浮现在脑海。心底忽然泛起一丝酸楚。

高崎楠转头看了看她,若有所思:“你这是在哪个男人那儿受了伤,跑这儿来冤枉我?”

梁肆瞪了他一眼,低头,拿出给董事长整理的月报,专注的看起来。

高崎楠等了个红灯,发现她仍旧在埋头工作,便把胳膊支撑在方向盘上,拄着下巴,偏头看她。

梁肆被他疑似炙热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抬头说:“你看我干嘛?”

高崎楠眼神所出之意,像是在品味,咂咂嘴,忽然撩人一笑:“我发现,你一认真起来的样子…”

梁肆魅力四射的做了个飞眼,等着他夸自己:“怎么样?”

绿灯亮起,高崎楠轻踩离合,慢慢的压过人行道,嘴角还挂着笑,只是目光已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