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1)

只能说牛逼了吧?

但是什么叫“非物质介入和非人为性”?洛毅森懵懵懂懂,不甚了解。这时候,就需要一科的变态。蒋兵出面解答。他说:“我打个比方,你手边有个杯子,你用杯子打死了小安。凶器是杯子,杯子是物质。我们称之为‘物质性介入案件’。有些案子是气体中毒,气体属于非标准物质。”

“我懂了。”洛毅森赶紧打断蒋兵,虽然他说的都是中国话,但组合在一起就是那么的晦涩难懂。好吧,事实上,他还是听懂了,就是费点劲儿而已。也就是说,这种被一科定性为不是物质,也不是非标准物质介入的案件,其实说白了就是……

“超自然现象吧?”

“差不多。”蒋兵嘿嘿一笑,“至于非人力案件,哥们,我劝你可别往老虎狮子巨蟒上头想。”

“我还没白痴到那种地步!我知道你们所谓的‘非人为性案件’的意思,就像嘉良的案子。”

说到嘉良,洛毅森的心沉了下去。

苗安的大眼睛眨了眨,她是看出了洛毅森的悲伤,也想开口安慰几句。但是公孙锦却制止了她。在公孙锦看来,洛毅森不具备作案条件,其实,这案子既然到了一科,也表明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

这话虽然没有说明,但洛毅森还是猜测到,不管是嘉良案还是唐康丽案都已经被列入“非人为性案件”。

这也算是开门见山了,洛毅森却不明白公孙锦跟他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狐疑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却看不出一点端倪出来。他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他想走。却又满心的好奇。

许是被洛毅森脸上别扭的表情逗的笑出声儿来,苗安终于得了机会说:“其实啊,我和蒋兵都是内勤,晓晟也是内勤。老大算是半个内勤吧。所以呢,战斗在第一线的人只有苏姐和景阳两个人。”

“你们缺人手?”洛毅森有些激动地问。坐在他对面的公孙锦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一事实。他试探着问,“该不是要我加入吧?”

“暂时算是借调。”公孙锦说,“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也算是考核期。等暗自破了,我们需要跟你的表现来选择是否留下你。那么,愿意吗?”

洛毅森想都没想,就说:“愿意不愿意的我都被你们抓来了。得,不说这个,目前为止我只想找出杀害嘉良的凶手。其他的,以后再说。”

苏洁似乎很满意洛毅森的回答,微笑着跟公孙锦商量:“让他跟我搭档吧。”

“别介,我对暴力女有过敏症。”开玩笑,跟苏洁搭档,他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挥霍的。说不准这位女王陛下什么时候不高兴,又把自己弄晕了。这样的女人,敬而远之的好。

公孙锦的意思是让洛毅森自由活动,对此,洛毅森在心里松了口气。这点小小的松懈,没有逃过公孙锦的眼睛,他笑道:“你的借调令我已经送到队里了,现在开始你在这里上班。我们一科有规定,侦破案件的过程中外勤人员不得回家,都要住在楼上由一科提供的单人宿舍。等一会,小安会带你上楼。”

说着,公孙锦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五点十分。你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回家拿些东西。啊,我要提醒你,凡是到了一科的案件都属于机密,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

这时候,蒋兵从身后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来放在桌子上,告诉有点发呆的洛毅森:“签了吧。”

洛毅森瞄了一眼,问:“什么东西?卖身契?”

苏洁点头笑着,一脸的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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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来的有点突然,好在洛毅森适应能力比较强悍才能冷静地一条一条阅读保密条款。等他把自己的名字签上去之后,并没有急着找苗安上楼或者是打算回家。他看着还是笑眯眯的公孙锦,问道:“关于案子,我能看看之前的资料吗?”

“当然可以。等你回来吧,让蒋兵拿给你看。”

“不,我现在就看。反正我一个人住,没什么需要交代的,什么时候回家都可以。”

公孙锦直接叫了一声“蒋兵”,这位喜欢用学术性语言与他人交流的电脑专家蹬着沙发腿,直接坐在椅子上滑到了电脑桌前。一只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一只手朝着洛毅森勾了勾。

公孙锦站了起来,俯下身子单手搭在洛毅森的肩上,在他耳边低语:“我要你的原因还有一个,因为你是个普通人。不要忘记这一点。”

留下疑惑的时间并不多,蒋兵不耐烦地抓着洛毅森把人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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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显示屏上是案发的现场照片。上面的死者正是唐康丽!这跟洛毅森脑子里幻想出来的现场有些不同。

桌子挨着桌子,其间的空隙只容得下一个人走过去。就是说,这家酒吧的内部环境并不宽敞,反而还有些拥挤。在这样的环境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并不是难事。难的是,杀了人之后如何离开现场,并没有一个目击者。

根据资料显示:死者叫唐康丽,现年四十五岁,是世贸进出口公司的开发部部长。今年3月6号她为公司谈成一笔大生意,晚上带着下属去就近一家“调调”酒吧庆祝,刚好赶上酒吧八周年店庆,店方的庆祝活动有很多,其中一项是在零点熄灭所有灯光,事先准备好的led彩灯会伴着音乐亮起。当晚还差一分钟零点的时候老板走到酒吧后面,拉掉控制其他灯光的电闸,按照计划在音控室的工作人员打开led彩灯。但是彩灯没亮,亮起来的是刺激人睁不开眼睛的白光。当时老板已经返回酒吧大厅,一推门什么都看不到,满眼都是又亮又白的光。这时候,很多顾客还以为是助兴节目,不少人发出兴奋的叫喊声。但老板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想去音控室看看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白光持续了五到八秒的时间就结束了,整个酒吧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不少顾客发生了相互碰撞踩踏的情况。紧跟着,led彩灯亮起,坐在唐康丽身边的人发现她趴在桌子上,桌面上有血。

酒吧老板是个很机敏的人,他立刻关闭了所有的出口,并让服务生在门窗前守着,直到警方到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去过。死者唐康丽所在的位子紧靠吧台,就是说,不管是后门还是前门,距离她被杀的位置都很远,窗户就更不用说了,而且,在老板熄灭室灯前据她身边的人所说,无可疑人接近他们那一桌。事后,警方使用鲁米诺试剂检查了所有人,根本没有半点发现。而且,经过逐一询问,不管是客人还是酒吧的工作人员,大家在熄灯前后能都确定身边的人是谁,换句话说,他(她)们都有人证。凶手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相比唐康丽的案子而言,嘉良的案子少了什么。当时自己的确隐瞒了一些线索,就蒋兵提供的线索来看,应该是在白光中的声音。为什么在酒吧里没人听到声音呢?那种可怕的令人窒息的声音。最主要的问题是,那个留在眼底的轮廓到底是什么!?

一边的蒋兵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说:“当时酒吧的情况很嘈杂,其次,就是模糊不清的古怪现象。”

“古怪现象”这对洛毅森来说并不陌生,他甚至在蒋兵的话音落地后立刻说:“是不是在视网膜上留下的那个模糊的影子?”

“回答正确,加十分!”蒋兵随手点开一张图片,“你看看这个。这是我根据几个人的描述做的模拟图。”

在看到图片的一瞬间,洛毅森的汗毛都炸起来了。这跟在嘉良案发现场时映在视网膜上的至少有七八分的相似。站在后面的公孙锦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便轻声问道:“有什么看法?”

他惊讶万分,忍不住问:“我找了好几个人都做不出来,你,你们是怎么搞成这么清晰的?”

话音未落,蒋兵立刻撇嘴,说:“这点能耐都没有,我还在一科混个屁啊?过程我就不跟你说明了,估计你那脑袋也很难理解。”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似自语:“我一直不知道那种轮廓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蒋兵做出来的这个图……“

“是恐龙吗?”苗安说,“就像翼龙那样的。”

不管苗安提出的这个可能性有多少,就蒋兵做出的这个仅用几条线勾勒出的轮廓来看,并不是翼龙那么简单。至少,他还是知道翼龙是个什么玩意儿,但这个,绝对不是翼龙!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肯定地说:“这不是翼龙,也不是恐龙其中的一个种类。这是……”

苗安等不下去了,急着问他究竟是什么。洛毅森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猜想,因为这实在是不可能的事。但终究还是要说的,他回头看着公孙锦,说:“这是‘龙’,我们中国传说中的龙。”

一时间,众人皆沉默不语。最后,公孙锦打破了古怪的气氛,问:“你肯定吗?蒋兵做的这个图,看上去更像是恐龙的化石。”

“不对。”洛毅森疑惑地看着公孙锦,“这案子都半年了,你们没去查查?”

小可爱苗安捧着一杯奶茶,凑过来笑眯眯地说:“一,我们外勤人太少,忙不过来;二,这半年期间我们还需要处理另外一起案子。”说着,她朝洛毅森眨眨眼睛,“所以啊,老大才破例让你参与调查。但是你不跟苏姐搭档真的很可惜啊,她在这方面的确很擅长。”

姑且不去追究这她口中的“擅长”究竟是什么意思,洛毅森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图片上。许久,他打开了话匣子:“龙乃是四灵之长,在中国神话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我知道我知道。”苗安兴奋地说,“不就是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嘛。”

闻言,洛毅森不禁莞尔,道:“哎哟,你还知道四方神兽,了不得了不得。”

苗安得意洋洋地挑眉一笑,结果却得来洛毅森的纠正。他说:“很可惜,四方圣兽并不是四灵。四灵,乃是龙、凤、麒麟和龟。龙乃鳞虫之长,先人分龙为四种:有鳞者称蛟龙;有翼者称为应龙;有角的叫虬,无角的叫螭。”

“除了这四龙之外,还有火龙和青龙。总之,从我们的古文明孕育而生的‘龙’实则千姿百态。元前的龙基本都是三爪的,有时候前两足为三爪,后两足则是四爪。明代流行四爪龙,清代就是五爪龙居多,周朝有‘五爪天子、四爪诸侯、三爪大夫’之说。到了清代,民间有‘五爪为龙,四爪为蟒’之说。这些说法在‘衣着’上最为明显,皇帝穿龙袍,其他皇族和臣子穿蟒袍,这个就不多说了,但从龙的形式而言无论是龙是蟒都是四足蛇类,没多大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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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被他说得面面相觑,等他停了口,苗安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心有感慨地说:“我的娘亲哎,比蒋兵还啰嗦。你说了这么多,到底要表达什么啊,小森森?”

小,森森?洛毅森嘴角抽搐了两下,没好意思跟苗安就称呼问题深入探讨。他看了看身后的公孙锦,后者似乎正在耐心地等他说下文。

“咳咳。”洛毅森莫名地有些紧张,“如果蒋兵这个图百分百还原了当时目击者脑海里的形象,从这张图片看来,此龙有翼。为应龙;爪有五,这是周朝时期的应龙龙纹。”

“我要提问。”苗安乖乖地举起手,说:“你刚才不是说,清代也是五爪龙居多么?为什么肯定这个是周朝的?”

“因为造型上的区别。我就不说清朝龙纹的样子了,太麻烦,咱就说周朝吧。在周代的礼器上,比较突出凤的形象,龙纹也多带凤形,其角多有模仿凤冠,颈部弯曲上扬,头部多见回顾式,龙口平张,上下唇常有卷曲,尾部亦多旋卷。周朝龙纹主要分为:爬行龙纹、双体龙纹,卷龙纹和夔纹。蒋兵还原的这条龙就是卷龙纹,如果为没看错的话,这样的龙纹应该是周朝时期皇家在祭祀时候所用的礼器。”

话说太多了,口干。他也没客气,直接抢过公孙锦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公孙锦看着被还回来的空杯子,微微一笑:“还喝吗?”

“等会儿。”洛毅森没察觉出什么异样,自顾自地说,“我们可以根据这条线索改变调查方向。首先,凶手为什么选中了周朝时期的应龙?为什么不是明朝时期的蛟龙?为什么不是宋朝时期的螭?被害人不可能都跟应龙有关系,至少我可以保证嘉良绝对没有,那么,换位思考的话,应龙就是跟凶手就有关系。我们姑且不去想两者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这是凶手给我们留下的唯一的线索。也就是说,应龙是凶手的标志。所谓的标志,是特殊的,有其不可取代的价值。具体些说,我们可以去博物馆还有捣腾古董古玩的地方去打听打听,半年前有没有人专门找应龙的龙纹。”

不知不觉中,洛毅森分析得入了神,完全没注意到身边苗安目瞪口呆的样子。等他缓过神来才发觉,公孙锦的表情也有些古怪?

苗安第一个惊呼:“讨厌啊,比老大说的那些外星语言好懂多了,就像专业一样了。”

洛毅森扶额:“我就是警察,分析案情是本职。”

针对案件的线索分析暂时被公孙锦打断,他拍了拍洛毅森的肩膀,下令:“蒋兵,马上联系考古专家来看看这张图,最好能够把应龙的整个外貌还原;小安,通知晓晟,用伤口的数据做凶器模拟,明天开会我要看。毅森,你跟我出去吃点东西,吃完了我送你回家。”

说实在的,洛毅森真是饿了,见公孙锦给倒了一杯水,也不客气的一口干,放下杯子就跟着公孙锦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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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科办公的地方位处偏郊外的开发区内,很普通的一个小院,红砖围墙栅着一栋四层高的小楼。门口就有一个五十来岁的大爷看门,看上去就像个清水衙门似的冷冷凄凄。洛毅森走出门口的时候,公孙锦特意跟大爷介绍了几句,算是口头上的通行证。大爷没什么特别的表示,满是皱纹的脸毫无表情,木讷地看了洛毅森一眼,这就算是打了招呼。对于大爷的冷漠,洛毅森没想那么多,就算莫名其妙地被一科暂时借调,他也只想着尽早破案而已。

忽然想起,从自己睁开眼睛到现在,公孙锦一直没问那一晚他究竟隐瞒了什么,是在等他主动交代吗?他转头瞥了眼公孙锦,对方还是那个似笑非笑的样子,没来由的,洛毅森觉得这人城府太深,在他的脸上你永远看不出任何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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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走进一家小饭店的时候,老板热情的迎上前来,看样子跟公孙锦很熟了。他们要了两笼灌汤包一大碗酸辣汤和几个小菜,洛毅森真是饿坏了,抄起筷子大快朵颐。

豪迈的吃相跟公孙锦的斯斯文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洛毅森吃了个七分饱才得了空抬头看一眼。公孙锦吃得慢,这会才消灭掉两个包子半碗汤,见他吃得少,洛毅森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想说什么?”公孙锦说,“没事,你说你的,我吃我的。”

洛毅森抹了把嘴,说:“昨天晚上,你们是跟踪我还是跟踪江蕙?”

“双管齐下。”公孙锦笑道,“江蕙我们已经监控了三个月。也不是说我们针对她,跟死者唐康丽有点关系的人我们排查了一遍,最后只剩下江蕙和死者公司的一个人。嘉良案之后你首先接触了江蕙,我们当然会跟踪调查。”说着说着,他不禁失笑:“我没想到你能跟小苏打个平手,她可是我们一科最能打的人。”

一提这事洛毅森就来气!感情那大姐当他是活靶子,招招要命,逮着了就往死里捶?特别是最后一招,他怎么昏的都不知道。说来也是奇怪,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毅森,如果你能正式进入一科,有大把的时间了解同事们。”

公孙锦这几句话在他听来并不是那么和善。这位一科的科长是在警告自己,再没进入一科之前,不要打听其他人的事。这算什么?护犊子?洛毅森在心里冷笑。

第三章 透过谁的眼睛在看

在江蕙所在的幼稚园门口下了车,他见公孙锦似乎没有下来的意思,就问:“你不跟我一起去?”

“不了。”公孙锦摇摇头,“我还有别的事,你这一天都可以自行安排,但是必须回一科休息。对了,你的手机号其他人包括我都知道,我们的号码也都存进了你的手机里,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联系。”

他说得倒是痛快,一脚油门踩下去就走了。洛毅森站在小区门口都点发懵,心说,有这么没谱的科长吗?调查案情都不跟着,他是不是想当撒手掌柜的啊?

一科,从公孙锦到那个娃娃脸的苗安,估计真没有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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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江蕙,这女孩明显比昨晚紧张了很多,许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复杂,这个看上去似乎毫不知情的女孩面对他的时候,眼睛里不但有疑惑还有些许的担忧。洛毅森抬眼看了看她,又低下头去摆弄手里的电话,心想:以嘉良选择女友的标准来看,江蕙入不了他的眼。他与她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昨晚,江蕙又在隐瞒着什么?

“你,还好吗?”江蕙犹豫了一会,才怯生生地问,“昨晚是怎么回事?我看见,你和一个女人打起来了。”

哦,估计是在窗后面看见的吧。洛毅森随口扯谎:“没事,那个是冲我来的,跟你没关系。”

“哦。”江蕙微微笑着,并没有多嘴问。

洛毅森也跟着笑。其实,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帅的,没有当下年轻人的浮躁,温温和和让人打从心里愿意相信他。面对这样的笑容,江蕙的脸色微微红了起来,也不由自主地被感染了一般,眼睛里多了一些亲近。

“江蕙,昨晚那种情况是第一次吗?”

“没有没有。”江蕙一个劲摆手,“我以前可没见过有谁像你们那样打架。”

闻言,洛毅森笑得很大声,说:“我是说被人在跟踪,不是看我打架那事。”

被他说得更加不好意思,江蕙摸摸光滑的额头,偷着抬眼看着洛毅森。有些尴尬的、不知所措的目光,让洛毅森心里一紧,脸上发烫,赶忙接着问:“以前有人跟踪你吗?”

面前的江蕙眨着眼睛,没吭声。看上去很犹豫,想说什么却又有所顾忌。洛毅森探着身子靠近了一些,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柔一点。他问:“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还是犹豫着。

“慢慢说,想到什么说什么。”

也许是洛毅森的温和缓解了她紧张的情绪,江蕙咬了咬下唇,端起茶杯来小口的抿着,看他喝水,洛毅森也觉得口渴,可又不意思去找杯子接水,这毕竟是在幼稚园园长的办公室里。坐在他面前的江蕙终于抿完了水,开口道:“有个人,是我班上小朋友的家长。他,他跟妻子离婚了,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因为孩子是单亲家庭,所以我格外关注那个孩子,一来二去的,跟他也多了些接触。然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