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步覃眉峰一蹙,脾气顿时来了,拉过席云芝想要系上肚兜绳结的手,将之火速压在身下,不怒自威道:

“谁允许你用这样挑衅的眼神看着我的?”

席云芝哭笑不得:“夫君,我没有。”

步覃冷着脸,执着道:“你有。就是这种看白痴的眼神,你在挑衅我!”

“……”席云芝越看他越想笑:“我真没有。”

步覃看着她在他身下笑靥如花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欠收拾的作死小绵羊,拍了老虎的屁股就想溜,门儿都没有。

压着她反抗的小手,一手来到她的膝盖,席云芝这才意识到他想干嘛,根本就是恃强凌弱,歪曲事实,为的就是一呈兽欲,不禁晃动着腰肢想逃:

“不是昨晚刚做了几回吗?我这腰还酸着呢。”她越是想逃,步覃就越是紧逼,在她耳旁轻吐热气。

“我这是在教你,千万不要随便挑衅一个力气比你大的男人,知道吗?”

“……”

席云芝已经懒得听他解释,欲哭无泪的无奈也已被热情所代替,芙蓉帐中婉转承欢,又是一番春色无限。

☆、第32章 威胁后的反击

席云芝累极了,便沉沉睡了过去。

步覃从房间走出,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赵逸和韩峰便走上前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令他不禁深蹙眉头,沉吟道:

“再探。”

韩峰有些迟疑:“爷,再探可就是知州府的家事了。”

“探。”

步覃心意已决,才不管接下来他探听到的是家事还是国事,总之,他的女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欺负,便就是最大的事。

赵逸和韩峰对视两眼,心道有人可能要倒霉了,这才领命而去。

***

第二天回到铺子,伙计小方又来告诉席云芝说,知州府一早又派人来叫她过府,想起昨日席云秀癫狂的模样,她知道,今天若是去了必然也是与昨天相同的结果。

席云秀不知在知州府中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无处发泄,偏偏她初来乍到,少主母的威信还没建立起来,身边也没个供她宣泄脾气的人。

卢家那边的人她是不敢打骂的,因此才会将矛头对准她这个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娘家姐妹身上。

小方等着她回话,席云芝点点头说:

“我知道了,不用理会他们,去告诉大家,今后若是我不在,无论知州府少夫人要传谁过去,都不许去,知道了吗?”

明摆着上门就是供她打骂发泄的,席云芝自是不会凑上去触霉头,也不允许身边的人触霉头,席云秀要如何那都是她家的事,她可不想被搅进去瞎搀和。

***

张延说话算话,给席云芝送来了当月的三成盈利,席云芝推辞不要,张延却当场较真,说席云芝若不收下这钱,那今后就连朋友都没得做,席云芝无奈,只好收下,并承诺说这钱她先放着,若是今后需要周转,尽管向她开口便是。

张延嘟囔着说席云芝咒他,便就回了他的得月楼。

席云芝看着柜上多了一大包的银两,少说也有二百两银子,三成盈利就如此之多,看来张延的酒楼生意挺好,莞尔一笑,由衷替他感到高兴。

想着要去看看绣坊的情况,却在快要出门的一瞬被人叫住。

席云芝转身往后看了看,却见一位美貌妇人端立于豪华马车前看着她,竟是席家的四奶奶周氏,也就是席云秀的亲娘,席云芝眉心一跳,觉得该来的不管怎么躲避,还是会来。

将周氏请到了楼上雅间,命人奉了茶,周氏面无表情,显然是没心思喝茶的,席云芝便就在她对面落座,咽下了那些客套之言,毕竟人家肯定不是来跟她喝茶叙旧的。

“这家店是你开的?”周氏先前听见店中伙计称呼她为‘掌柜’。

席云芝原本就没想隐瞒,遂点头:“是。”

周氏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哼,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你从前在府中卑微低下,没想到一朝得风便飞上了天。”

席云芝没有说话,周氏见她如此,便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云秀传你去府,你为何不去?”

她的眼中透着怒气,席云芝不想跟她兜圈子了,便就不客气的说道:“明知去了是供她发泄不满的下场,我为何要去?”

周氏听了席云芝的话,一改平日软弱的形象,将面前茶杯掀翻在桌,冷道:

“她是你的姐妹,你就是送上去让她打几下又能怎么样?为什么要拒绝她,令她伤心?她现在不能伤心,你席云芝是什么东西,从前在席府,若不是我们从指缝里漏些米粮给你度日,你早死了,现在你凭什么过的比云秀痛快?”

席云芝面对恶言,淡然一笑:“四婶娘的意思是,要我送上门去给云秀妹妹打一打,解解闷子?”

雅间内的气氛有些凝滞,先前被周氏泼翻的水流到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周氏深吸一口气,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你开个价,我给你钱,总行了吧?”

席云芝耐着性子对周氏比了个‘请’的手势,无声的下着逐客令。

周氏愤然起身:“席云芝,别不识抬举,如今是云秀铁了心要见你,否则你信不信我明日便能叫你这店化为灰烬,你凭什么跟我斗?”

席云芝也站起了身,再次对周氏挥了挥手,周氏临走前,目光前所未有的恶毒:

“你别后悔。”

“……”

席云芝对这对母女简直无语了,她们威胁人的口气如出一辙,令人心生厌烦。

不过,还没等席云芝采取保护措施,就在周氏来找席云芝谈判的当天傍晚,便有几个壮汉,拎着几大桶的狗血,不由分说便在南北商铺外墙上泼洒起来,店里的伙计出去制止,却反被他们痛打一番,几个高大汉子眼看着就要进铺子抓人,幸好赵逸和韩峰及时赶到,将他们打了出去,席云芝才避免了被当众绑架的命运。

席云芝惊魂未定,看着满地的血红和一片狼藉的铺子,心中愤然,目光空前的镇定,从头到尾她都只想好好做点生意,他们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

知州府后院,席云秀尖锐的声音再次传出:

“去抓她,给我去把她抓过来!我要见她,我要用刀划了她的脸,我也要让她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周氏看着女儿日趋病态,心急如焚,未免再刺激于她,只好出言安抚:

“我已经派人出抓她了,你别生气,小心身子。”

席云秀偏不听,看了一眼似乎有些隆起的小腹,情绪变得更加激动:

“那个贱婢,她凭什么过的比我好?她样样都不如我,凭什么是我来受这种罪,受这种屈辱?”

“是是是,你别急,娘这就派人去把她抓来,到时候随你是想划她的脸还是想用其他方法折磨她,横竖不过是个贱婢,打死了便就打死了,你可不能急出好歹来。”

席云秀听了她母亲的话,情绪这才稍稍好转,周氏看着女儿这般模样,心疼极了,对席云芝的不听话更是恼火于胸,那个贱婢自以为嫁出去后翅膀就硬了,她不愿向云秀低头,她就偏要她低头,不止低头,她还要那个贱婢永远被云秀踩在脚底,不得翻身,看她还敢不敢那般轻视她们。

***

两日后,得月楼雅间内,张延风尘仆仆赶了过来,对正在踱步的席云芝说道:

“打听清楚了,卢公子夜夜眠花醉柳,一连大半个月了也没见回去过,城东有座蕉园,便是他用来金屋藏娇的别院。”

张延的朋友多,找他探消息是最快的,席云芝点点头,又问道:“那席家呢?席家最近出入卢家的次数是否增多?”

“何止是增多?就那四夫人,每天都要出入四五回,回回出来都是哭哭啼啼的,活像她闺女在知州府里正过的水深火热般。”

席云芝听了张延的话,心里大概也有了点数目,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席云秀怀了身孕,但是从她相公卢光中的表现来看,她肚子里的孩子,定然不是他的,是席云秀新婚初尔与旁人勾搭所得,这个人是谁,她不知道,但是席家,最起码四婶娘周氏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会日日赶去卢府陪伴。

如果她的猜测为真,那就不难解释他们的行为,席家和卢家都是洛阳城中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家,新嫁娘出了如此丑闻,两家势力定是将此消息封锁至死,就卢家而言,宁愿咬牙吞了这记闷亏,也不愿事实被人揭露出来,席家的态度亦然,家里出了一个失节的闺女,怎么样都是面上无光的。

想透了这些,席云芝突然觉得,如今就算自己不做什么,也足够席家那边头疼的了,如果她们不是这么过分,惹到她头上来的话,她是真的可以不必动手的,只可惜……

见张延还在一旁等候,席云芝敛目想了想,便又说道:

“你能在卢家找个说话的人吗?”

张延想了想,回道:“……不难。”

卢府中的下人少说也有上百,在上百个人中找一个愿意收银子办事的人,确实不难。张延有这个自信。

至于这个女人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他就不想过问了,因为那些都不关他的事,他帮她是顾及她的提携之情,朋友之义,如今她要反击的人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关系,他又何苦去追问良多呢。

席云芝当然不知道张延此刻的心思,她正聚精会神的思考,目光若有所思般的看着前方,片刻之后,嘱咐之言才缓缓流淌而出:

“云秀妹妹初为人母,情绪不稳,那咱们就给她送些补药,让她好好补补身子。”

接着又在张延耳边说了几句嘱咐的话,张延这才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她的意思,然后便就出去替她办事了。

席云芝在雅间中踱步,双手拢入袖中继续沉思,席云秀一定不想生下这个令她蒙羞的孩子,所以才会让柔儿偷着去买打胎的药,但很显然没能成功,看她一日日焦虑,席云芝心中更加坚定了想法,若真是那般,她便就不能叫她如愿。

☆、第33章 疑团

卢公子睡梦中被人强势拖离了温柔乡,硬生生摔在硬泥地上。

“哎哟,哪个混蛋,他妈不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他摔了个狗吃、屎,狼狈不堪的从泥地上爬起来,整个人像是滚过泥潭的驴子,灰头土脸惹人发笑。

刚一站起,脸颊就叫人招呼了一拳,火辣辣疼的同时,嘴里的甜腥味扩散,一颗牙齿和着血被吐了出来。

他捂着脸,定睛一看,才看见自己被带到了一片空地上,边上有武器架,还有两口水缸,其他什么都没有,环顾一圈,看到了三四个人,为首那个面容冷峻,周身散发出一种铁血的戾气,叫人不寒而栗。

“你,你们是谁?与本公子……与我有何恩怨?”

凭白就被抽了一个大耳刮子,连牙齿都被打掉了,卢公子自然明白这些人是不好惹的,说话的语气也就不敢嚣张了。

为首那人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只跳梁小丑,良久之后,才掀唇说道:

“我的名字叫步覃,你记好了。你我并无仇怨。”

卢公子反复在脑中搜索步覃这个名字,但很可惜,他确实不认识,洛阳城的地痞流氓根本没有一个叫步覃的呀。

“那……那你们抓,抓,抓我干什么?是,是要钱吗?我,我,我有,我有。”卢公子怕极了,说话结巴不说,还找急忙慌的从怀里掏了一大叠银票,要塞给步覃,却被韩峰挡住。

“各位英雄,要是这些还不够,我爹……我爹是洛阳府的知州老爷,你们,你们可以去跟他要,他一定会给你们的。”

卢公子在害怕之余,还不忘抬出自家老爹来给自己壮胆,也许这些人敢抓他,是还不知道他是知州老爷的儿子。

“洛阳知州卢修,我记下了,改日再去找他。现在,还是先解决你我的恩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