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缘分不是你想要,老天就会给的。好不容易遇上了,那就要好好把握和珍惜,不要为了这样那样的顾虑,最终错失良机。到头来追悔莫及的,只有自己,别人才不会给你半分同情和怜悯。
�从他温热的大掌中,田甜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要表达的情意,只不过之前所受的委屈不能就这样全部抹去,所以她还是紧绷着一张小脸,装作不高兴的样子。
�小手稍微使了点劲,发现还是无法把手抽出来,只能放弃无谓的抵抗。赌气把头转向另一边,状似无意地说:“昨晚好像那个谁还给我打电话来着,唉,反正回去上学也很无聊,干脆随便接受人家的追求好了。总比我孤家寡人的好吧?生病都没有人问候一声,可怜啊!”
�这调调乍一听见会让人以为是谦谦又在无病呻吟,只是换了一个女生,稍微要更哀怨一点。不得不说,这两个小鬼头整天都混在一起,潜移默化之下,连语气神态,甚至是说话的方式都很相似。
�知道傅岩对自己的心意之后,田甜就变得有恃无恐了,一扫之前小心翼翼去讨好别人的弱势姿态,大有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势头。
�平时看到南宫暮雪把封予灏给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一直都崇拜得不得了,现在好不容易盼来机会了,她当然不会放过。必须把过去的那些冤屈全部都报回来才行啊,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
�傅岩一听到她要接受别人的追求,立刻就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连带的手上的力道也稍稍加重了一些。这丫头,是要挑战他的忍耐限度吗?还是想试探一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那她希望他怎么做?
�如果只是单纯的试探,即使只是她故意为之说出来的试探,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该死的把它当真了!
�在自己的手被松开的一刹那,田甜以为自己终于挣脱了某人的魔掌,正暗喜着,唇边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起,就被傅岩一把拉进怀里。
�小巧的鼻尖就这样毫无预警地撞上了那堵结实的肉墙,那突来的疼痛让她鼻头有些泛酸,就连眼圈都红了。
�在她还没开口指责某人略显粗鲁的行为时,傅岩已经识趣地轻轻捧起她的小脸,在那被撞得变红的鼻尖上轻啄了一口,柔声说:“抱歉,我没控制好力道,弄疼你了。”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只要听到她有可能会接受别的男人,就足以令他丧失理智。
�再理智的人,面对感情的时候都会被冲昏头脑,特别是在知道有潜伏的某个情敌存在的时候,不管是真是假,都会很紧张。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想法,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要不是听到某个不知死活的男人正在觊觎他的小宝贝,他也不会反应这么大,以至于忘记要收回自己的力度。
�“要死啦!你干嘛突然这样啊?旁边还有这么多人呢!”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么亲昵的动作,田甜还是没有这么放得开。被偷吻之后,一张小脸红彤彤的,比那西边渐渐跌落进海平面的太阳还要红几分。
�不是没有见过有情侣在街头拥吻,也不是没有见过更多的激情画面,只是当这一切的主角都换成自己的时候,她还是羞涩的低下了头。
�局促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以此来躲开周围那带着笑意的善意目光。她还没有足够的自信和胆量,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这么激情的戏码,现在都恨不得整个人都泡到海水里降降温,不然会被脸上那灼烫的感觉给焚毁。
�稍微收紧自己的双臂,将她重新拉回怀中,又不至于让那力道伤到她。确认她不会再乱动后,傅岩才淡笑道:“这有什么好顾忌的?男未婚,女未嫁,你是我的女人,我吻你有什么不对吗?”
�虽然类似的话封予灏也说过,但是从傅岩的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番不同的滋味。前者是霸道而带着一点傲气的,后者温和的声音里却也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势,表达的方式不一样,有着相同的效果。
�这是田甜短短的几个小时里,第二次听到自己被他冠以“我的女人”这样的称呼,始终觉得像踩在云端之上,整个人飘飘然的,如入梦境般美好。
�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没有付之东流,她就变得异常的活泼欢快起来,总是想要去逗弄这男人,看到他为自己着急得跳脚,就有一种很真实的感觉。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就在自己的身边,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亲密关系,而不是存在于她的幻想之中。
�听到傅岩堂而皇之地宣示自己的所有权,田甜又有了捉弄他的想法,还没细想这样的方法是否行得通,就脱口而出了:“不怕人家说你近水楼台先得月,连自己的养女也下手了吗?”这不就是他之前所顾虑的原因吗?
�直到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咄咄逼人,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像是存心不让人好过。后知后觉的缩了缩脖子,为自己的冒失而觉得愧疚,明明都已经确定关系了,还非要这样说话带刺吗?
�看着她长大,傅岩又岂会不知道她心直口快的性子?虽然有时候说的话听起来很伤人,却无碍于他对她的认知,他当然知道什么叫有口无心。
�所以选择了自动忽略那句话中的嘲讽意味,直看入她的眼底,低声说:“从我决定牵着你的手那一刻起,就打算了要和你携手一起站在阳光底下,面对这世间的一切。我们都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而是拥有了彼此,这就够了。”
�独行侠也会有飞累了,想要停下来歇息的时候。自身的经历,让他当年在执行任务时,对这个父母双亡的小女孩产生了惺惺相惜的念头。如今不过就是不想再孤独的两个人,抱到了一起,互相取暖,互相照顾而已。
�以前会有的顾忌,也是因为她,害怕她年纪还小,不懂得什么叫爱情,更怕会影响到她的学业。现在换一个角度想,即使她不明白又怎样?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教她,让她深刻体会到被爱和爱人的感觉。而爱情除了会分散一个人的精力和时间之外,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激起她的上进心和斗志。
�如果田甜真的想和他携手走过一生,那她就会发奋努力,不让自己一无是处。就冲着这一点,她必然会用功读书,不然一点都不符合她好胜的性格。
�恋爱中的人,心情自然会特别的好,就连看到的所有东西都觉得是那么的美好。即使是面对往日经常斗气的小冤家,田甜也依然保持着恬静的微笑,这实在很难得。
�反常的诡异,让谦谦有些无所适从,一脸戒备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狐疑地仰头打量着她:“干什么?你看着我笑,为什么会让我起一层鸡皮疙瘩?”说完还生怕别人不相信,抬起手臂伸到田甜的面前,让她看个清楚。
�相比之下,他还是宁愿田甜姐姐像平时那样凶巴巴的,或者是说每一句话都和他作对,这样的生活才有意思嘛!你看看现在,傻乎乎的,完全不知道她是为什么在发笑。这莫名其妙的样子,活像是疯人院里的病人,偷偷跑了出来四处吓人。
�也就是心情好,所以田甜才懒得去跟他计较,反而从仆人端着的盘子里拿过一碟蛋糕,带着谦谦走到一旁,放在面前让他慢慢吃。
�“本小姐现在不想跟你吵架,你就偷着乐吧!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我一定尽量满足你,别说姐姐我小气哦!”之前小人儿一直在嚷嚷着要她送“分手”礼物,还说她回国读书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少,要留点东西做个念想。
�当然,这样的要求她的反应就是嗤之以鼻,觉得这小鬼很矫情,其实无非就是想从她这里“敲诈”一个小东西而已。
�不过就是相隔了几天,心境不一样之后,态度自然就起了变化。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她现在看什么都觉得很快乐,对所有人说话都始终面带微笑,所以对死党的小小要求也不会拒绝。相比起来,她的小金库还是比谦谦的要稍微富有一点的,好歹也多存了很多年嘛!
�别以为她的爽快会换来小人儿的感恩戴德,他依旧是一脸平静地瞟了田甜一眼,又挖了一口慕斯蛋糕塞进自己的嘴里后,才含糊不清地笑道:“我刚才都看见了哦!你和傅叔叔玩亲亲,嘿嘿!羞羞羞!”
�一边说着,一边还用小手轻轻刮着自己的小脸,还要小心翼翼地不让那沾着奶油的银质勺子碰到皮肤。
�原本还淡笑着看向不远处正在闲聊的那抹身影,听到他这么一说,田甜就立马转过身来,红着脸说:“你别乱说啊!那是我转身的时候他刚好低头,所以刚好就碰到了,哪里是在亲亲啊?你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嘛!”
�被人当面拆穿,还是这么窘迫的问题,她当然打死都不会承认。一个劲的极力撇清,甚至还微微提高了音量,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可惜谦谦不是这么容易糊弄过去的普通小孩,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静静地打量着她,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心思。
�过了半响才说:“行了,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巧合,行了吧?就像我爹地经常和妈咪玩亲亲一样,全部都是巧合。这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啊?你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子忽悠啊?真是的!”
�说完还不屑地撇了撇嘴,好像人家有多么脑残,才会想不开要去忽悠。那神情,让田甜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好像她才是那个只有两岁的人,而他是大人,正用一种长辈的教训口吻来给她说人生大道理。
�眼睁睁看着他吃完一块蛋糕,又招手让仆人送来第二块,田甜就纳闷了:“你干嘛一口气吃这么多啊?一会儿回家不是就要吃晚饭了吗?”
�这个婚礼看到现在应该算是结束了吧?大家都在这里吃着点心喝香槟闲聊了,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过多的节目,天黑以后海边的风还是很大的,现在她都开始觉得有点凉了。结束后不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吗?
�大宅子里有一部分的仆人都过来帮忙了,但是从眼前的数量来看,家里应该还有不少人。所以只要他们有需求,回到家还是会有充足的食物可以果腹的,正因为这样,她才不明白为什么这小鬼非要在这里把自己撑死。就算中午不吃,也不至于会饿成这样吧?
�用力咽下一大口蛋糕,就着她递过来的杯子喝下一口水后,谦谦才压低声音道:“因为我等会儿还有更神圣的使命要完成,没有时间吃晚饭,所以现在就要补充能量,不然我会活活被饿死的。”
�这句话并非危言耸听,在他的捣蛋计划里,这是冒险系数最高,而且出现意外的可能性最大的一项。本来还一直在挣扎着要不要进行,但是臭爹地这么无视他,让他又咽不下那口气,想要替他营造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不过这个计划即使是田甜,他也不会随便告知的,在这些人里面,没有完全的朋友,更没有完全的敌人。
�特别是刚才看到田甜姐姐见到爹地妈咪幸福拥吻的画面,那副迷醉而羡慕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人也靠不住了。哼哼,所有恋爱中的人都会变笨,要是他告诉田甜姐姐了,难保她不会一时心软,为了成全爹地妈咪而出卖了他。
�横竖都是一个“死”,那他还不如把计划顺利完成,好歹也可以“名垂千古”嘛!一想到他在某个地方出现时,爹地可能会出现的脸色,他就觉得很兴奋啊!
�从他脸上那类似于“奸笑”的表情,田甜心头警铃大作,不由自主地稍微和他拉开了距离,谨慎地问道:“你不会是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吧?”刚才这一系列还不够吗?这小鬼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希望她这个不祥的预感不会灵验吧!婚礼都接近尾声了,就算想闹腾,他还能怎样?据她了解,新郎新娘的洞房花烛夜似乎不会回到大宅子里,让她想亲身经历一下什么叫闹洞房都不行,封老大也太小气了点吧?
�平时整天都霸占着暮雪姐姐也就算了,一辈子就只有一次的大日子都不让大家玩得尽兴,小气鬼!
�呃,这位同学,恐怕也只有你和谦谦这么不怕死的小鬼头,才有那个胆量在老虎嘴边拔胡须吧?别人在封老大的一个眼神之下,立刻就自动自觉地闪边凉快去了,只有你们俩还不知死活地上窜下跳,恨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面对她探究的目光,谦谦只是故作深沉的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既不承认自己的计划,也不否认心里有想法,这让田甜很是无奈。
�往往这小鬼决定保持沉默的时候,谁都拿他没办法,所以田甜也没有再追问,只希望他别捅出什么大娄子就好。万一到时真的被封老大大义灭亲,那也只有家里的两老能救他一命了,除此以外,就是南宫暮雪。不过她可不认为小鬼头在惹了麻烦之后,暮雪姐姐还会好心的替他求情,不落井下石都算不错了。
�周旋于宾客之间随意寒暄了几句之后,封予灏俯身凑到南宫暮雪的耳边,小声说:“雪儿,我们找个时机偷溜了吧!”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把他的新娘带走,去过只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不必浪费时间在这里和这些人应酬。导致他想要离开这里的最直接原因,是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某两只不受欢迎的身影在往这边移动。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个讨厌鬼是以“祝贺”的名义过来的。别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们就是想以此为借口,过来接近他老婆。
�即使在他对眼皮底下不可能会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尤其还是在这样特殊的日子,但他就是不爽。巴不得这两个碍眼的家伙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他老婆面前,要是能人间蒸发就最好了,乐得清静。
�冲着这一点,高大威武的封大总裁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靠近的,甚至还利用自己身体的优势,很是巧妙的遮住了南宫暮雪的视线角度,让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不断向他们走来的移动目标。
�虽然在那婚纱之下没有踩着一双高跟鞋,但是站了这么久,她的双腿也发麻了。不管这男人会把她带到哪里,总之可以远离吵闹的人群,让她能好好的坐下来歇一会儿就好。哪怕把她卖了也无所谓,说不定她还会不甘寂寞的加入讨价还价,顺便跟封老大索要提成。
�低调的穿过那些寒暄的人群,快速来到平台的边上,封予灏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汽艇上,确定她已经扶好站稳,这才收起绳索,发动引擎往海岸线的另一头驶去。
�而那已经快要接近他们的人,只来得及看清封老大脸上那抹得意的淡笑,还有汽艇开过所划出的好宽一排白浪。
�“这、这算什么啊?!”曲云哲最先沉不住气地抬起手,颤抖着指向那远去的背影,不可思议地低叫道:“我敢打赌,那个自大有狂妄的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明明就看到我们了,居然还要假装没看见!”
�靠之!不就是想阻止他们和小雪儿见面吗?用得着做得这么绝情吗?他只是想跟曾经的爱说声再见而已,这样也不招人待见?
�最气人的是,他们俩双双站在汽艇前头,傲然挺立的姿态是那么的相配,就像,就像那悬崖边上的杨过和小龙女。唯美得不应在人间出现,不得不承认,那家伙的身材极好,当得起那一身的傲气。
�依依不舍地将自己的目光从远处收回,随手从仆人的托盘上拿过一杯香槟递到他面前,安舜禹淡笑道:“稍安勿躁吧!不是你的,即使再喜欢也不管用。接受现实吧,小哲子!”
�唇角因为最后这一声称呼而弯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这还是南宫暮雪平时偶尔心血来潮的时候对曲云哲的称呼,这会儿拿来用竟觉得异常的开心。相比较之下,他这个“大禹”要好很多了吧?至少他不但是个健全的男人,还是古代帝王的名字。不像某人,啧啧啧,活脱脱就一太监名嘛!哈哈哈!
�敏锐地听出他语气中那嘲讽的意味,曲云哲恼羞成怒地猛然转过身,见到他脸上那碍眼的笑容时,更想直接一个拳头挥过去,把一脸的灿烂打掉。
�最后想想,还是颓然的把手放下了,换上一副无比悲催的神情说:“大禹哥,你我好歹也算得上是患难见真情,何苦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你可别忘了,那家伙可是同时得罪了你我二人啊!难道你就不想讨回公道吗?回头我一定要找小雪儿告状去!”
�丫的欺人太甚,每次都背着小雪儿搞小动作。他明明都已经拥有了他们最想要的好不好?却还这么不厚道,一再的宣示所有权,一再的刺激,完全不顾他们的心都已经在流血。
�同情的瞥了一眼他那忿忿不平的表情,安舜禹依然保持着淡笑,凉凉的反问:“你觉得,暮雪听了你的话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聪明的把问题抛回去,不再说话,只是嘴角噙着笑,怎么看都知道他心里的真正想法。因为根据以往的经历,每次一听到他的抱怨,南宫暮雪永远都是用嫌弃的目光看他,然后笑话他不够强大,所以才会老是被封予灏欺负。
�尽管只是玩笑话,但是不难看出,对于那个男人,暮雪是全心全意的付出,更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哪怕能听得出来,封予灏是在“仗势欺人”,她也没有打算要替曲云哲“伸张正义”,而是打着哈哈地将护短进行到底。
�看似她和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错,可是安舜禹很清楚,在她的心里是有一条分界线的。只有经过她的允许,才能跨过那条线,那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他们真的只是朋友,仅仅如此。
�当天色渐渐变暗,大家将婚礼现场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干净,连那块巨大的背景板也小心地拆下带走后,这才怀着无限感慨的心情各自离去。
�直到回到大宅子里整整过了十分钟,饶西莉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惊得从沙发上一下站了起来:“有谁看到谦谦了吗?!”老天!一直都跟在安卡斯后面,认识亲家那些亲朋好友,以为会有人照应着,所以就没有留意那小人儿的去向。
�这会儿回到家了才惊觉,他失踪了!听到她的叫声,安卡斯的脸色也有些变了,赶紧让陈伯将刚才去过婚礼现场的所有仆人都召集到一起。挨个询问之后,竟然在进行完婚礼的仪式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谦谦!
�就在家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我们的谦谦宝贝儿在哪里呢?人家正从那架汽艇的座位下爬出来,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呢!
�幸好他吃饱喝足之后就很有先见之明地先躲进这里,不然以爹地那一时兴起的不确定因子来判断,根本就算不准时间,搞不好他就错过了可以好好整回一笔的大好机会。现在也是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爹地妈咪应该不会发现到他,这才从那储物柜似的座位出来。
�仰头很是敬畏的看着眼前这辆游艇,他有一种想晕眩的感觉,怎么比他想象中的要高这么多啊?老天,那他要爬多久?
�不管了,还是咬紧牙关抓紧时间爬上去吧,不然一会儿爹地进行到下一个步骤,他真的就要在这架小汽艇上过夜了。一想到晚上那嗖嗖刺骨的冷风,他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可不想被冻死!
�汽艇已经被封予灏用绳索牢牢地固定在游艇的舷梯上,所以谦谦只要勇敢地踩上汽艇的船头,就可以够得着舷梯了。可是从汽艇里面爬上船头,对于一个两岁的小孩子来说,还是很危险的,尤其下面就是波涛滚滚的大海啊!
�生怕手心冒出的冷汗会让小手在抓住挡风玻璃的时候打滑,他还很小心地把手掌来回地在裤子上擦了好几遍,这才深吸一口气,壮起胆子爬上汽艇的边沿。
�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挡风玻璃,好不容易颤巍巍地站到汽艇上,却因为船身随着波涛的涌动起伏而心里发怵。好可怕!早就说了轻易不要走到这一步,要不是被爹地气昏了头,他才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玩这么大的一招呢!
�这一分神,脚下就打滑了,毕竟船身被海浪拍过之后,会有不少的水滴留在上面。小人儿踩上去时如果着地的角度不对,就很容易滑倒,就像这会儿一样——整个人已经完全腾空,只有一双手还抓着挡风玻璃,否则恐怕早就掉到海里了。
�也幸好此时的风浪并不大,不然真的很危险。吃力地抬高小腿去够着汽艇的边边,努力尝试了好几次之后,总算又安全地回到了汽艇里面。
�将自己的身子摔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里还喋喋不休地抱怨道:“我勒个去啊!差点就要了我的小命,太可怕了!谁说大海是母亲啊?这可比母亲要恐怖几千几万倍啊!”他一个不小心都差点丢了性命,这么要命的母亲,不要也罢。
�缓过劲之后,谦谦又再度爬了起来,丝毫没有被刚才的险情所吓到。他打算把越挫越勇的精神发挥到极致,不过有了惊险的教训之后,他这回可长了心眼。
�特地从汽艇里面翻出一块毛巾,看起来像是抹布的一块东西,铺在汽艇的边缘上,这样即使再有海浪打过来也不怕会滑倒了。这种时候就充分证明,脑子灵活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人家在吃亏一次之后就知道有针对性的采取措施。
�手脚并用地爬了一会儿,累得手都酸了,仰头望去,发现还有很多级阶梯要爬,真是天要亡他啊!他如果是个大人,就不会这么吃力了,现在看来,只爬了一半而已,唉!
�若是此时有船只从旁边经过,就会看到不算长的舷梯上,“挂”着一个不明物体。而这个不明物体还很是惬意地把自己的身子深深窝进两层阶梯的中间,波澜不惊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甚至还抬头看看那满天星斗,好像在研究星宿似的。
�小人儿躲在汽艇里的那段时间,封予灏和南宫暮雪早就在游艇上脱下了让人拘束的礼服,洗过澡之后穿着舒适的睡袍在船舱里晃悠。
�没错,这不算小的游艇内,除了他们上来时穿的那一身之外,就剩下睡袍了。面对老婆的质问,某人理直气壮地答道:“宝贝儿,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来度过洞房花烛夜的,不是来这里观光,更不是来度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情况下,穿睡袍又怎么了?”
�理所当然的表情,还有那敞开的袍子,都让南宫暮雪感到一阵头痛。这男人从来就不知道睡袍要怎么穿,在家里也这样,每次洗完澡出来总是大大地敞开睡袍,像是爬别人不知道他的腹肌有多结实,身材有多好一样。
�无力地轻抚着额头,她生硬地别开头,摆摆手道:“我拜托你把衣服穿好行不行啊?”明知道她的定力很差,偏偏还喜欢这样近距离的“色诱”她,万一把持不住,一个冲动就扑过去了呢?那岂不是有损她的高大形象?
�好笑地看着她那挣扎的表情,封予灏还刻意走过去从身后拥着她,将自己火热的胸膛紧紧贴在她的背后,让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热量,和有力的心跳。
�不怀好意地俯首到她耳边,一边轻轻吹着气,一边魅惑地哑声道:“宝贝儿,从这一刻开始,我的整个人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任凭你处置!”说完还极具诱惑地在她柔嫩的雪颈上印下一枚轻吻。
�此情此景,仅仅是如蝴蝶般的碰触,都会起到天雷勾起地火似的激烈效应。看似只是那双薄唇的轻微点到即止,南宫暮雪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灼热通过这个举动传递到她这里来,让她的整个身子都微微泛着不寻常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