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哦,平时爹地明明是这么教他的,他自己也是这么以身作则的给他做示范,为什么唯独在面对爷爷的时候就会变得很无礼,态度很恶劣呢?用他的小脑袋瓜去想这些复杂的大人世界里的问题,还真是想不明白,所以他只能笼统的把问题归结于——爷爷和爹地吵架了,现在是冷战中。
�隐忍多时的人终于忍无可忍,爆发出一阵大笑,无视于自己男人那吃瘪的表情,径自捂着肚子狂笑。哎哟,儿子真是太能搞了,在这么紧张的气氛下,竟然还能狠狠的给了他爹地一个无形的耳光。过瘾!
�本来就是,这男人对于自己老爸的态度实在是太差了,她此前仅仅和安卡斯有过一面之缘,都不相信他是个花心大萝卜。这个亲生儿子竟然还认为自己的老爸是因为喜新厌旧,造成了妈咪的离世。虽然她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来为什么安卡斯当年要这么做,但她也相信必然是另有隐情。
�否则一个变了心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将房子里的所有摆设和布置都维持原样,就连亡妻喜欢的一景一物都维护得那么好。若是真的变了心,只怕早就迫不及待的毁掉或者更新了吧?所以嘛,关心则乱,若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封予灏也不会乱了分寸,有着过份的偏执。
�悻悻然的抱着儿子起身,感觉自己刻意伪装出来的冷漠正被这母子俩逐步的瓦解,封予灏面子上有些扛不住,依然是寒着一张俊脸:“别耽误我的婚事。”
�撂下一句话后,就迈开大步往门口走去,仿佛多停留一秒钟,都会令他很不舒服。谦谦越过他的肩头,礼貌的朝安卡斯挥挥手道:“爷爷晚安!晚上做梦的时候我再去陪你聊天哦!”看他多乖,只有乖小孩才会得到大人的宠爱,所以爷爷只喜欢他,不喜欢臭爹地。
�满头黑线的微微侧过头看那张朝气蓬勃的小脸,封予灏不加思索的就用大掌轻轻在那小屁屁上拍了几下,冷冷的道:“闭嘴!”
�说的这是什么话?还要到梦里去聊天?他都对这老头子避之惟恐不及了,这小子竟然还像是蜜蜂见了花似的要飞身扑过去,一点都不像他!
�“呵呵,有的人啊,就是嘴硬,你别跟他计较就是了。回头我再替你好好修理他!”南宫暮雪又喝下一口香草拿铁,然后起身向安卡斯告辞,还不忘帮某个不孝的男人说情。唉,怎么觉得儿子都比他懂事呢?
�微笑着看他们一家三口又笑又闹的离去,安卡斯的心里很是安慰,儿子今后的人生应该会充满着欢声笑语吧?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如果能如愿,那就皆大欢喜了。
�陈伯进来收拾杯子,见到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感叹道:“夫人和小少爷真是一对开心果呢!”尤其是那小少爷,简直就是一个活宝,今天还嚷嚷着要教他玩游戏机。也不考虑一下他这个老人家行动迟缓,手脚还不灵活,玩这个不等于是要了他的老命吗?
�可是他这样的想法立马又被小少爷给驳回了,还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给他说教:“陈爷爷,我让你玩游戏机就是要锻炼你的灵活度啊!你坚持玩一段时间,说不定手脚就变得更加灵活了呢?还能顺便锻炼一下你的左脑右脑什么的呢!”
�听了这么有道理的一番话,陈伯竟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去反驳他,只能被一个两岁的小孩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这么高的评价,当然让安卡斯眉开眼笑,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对于这个儿媳和孙子,如果一百分是满分的话,他绝对会给出一百二十分。儿子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就连找老婆都这么有质量,两个优秀的因子之下,产生的结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简直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然,要是他老人家知道儿子其实最初并不是在完全自愿的情况下才有的孙子,估计会被吓得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吧?呵呵。
�回到房里,南宫暮雪就径自去浴室洗澡,懒得搭理那别扭的男人。耍什么态度啊?这时的他看起来就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那就让他一个人继续郁闷去吧!
�可是从浴室出来,发现封予灏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走过去轻搂着他,让他的脑袋可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用母亲一样的轻柔举动去轻抚着他的头发。
�两人就以这个奇特的姿势靠在一起,直到有冰凉的水滴从他敞开的领口间滑落,才让封予灏惊醒过来。
�嗔怒的横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拿过那块大毛巾,熟练而小心的帮她把那湿漉漉的头发擦干。嘴里不悦的小声抱怨道:“这么大的人了,都不会照顾好自己吗?”就这样任由头发滴着水,房间里还开着空调,不怕会着凉感冒?
�到时不舒服了又不愿意吃药打针,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倔强,而且还喜欢在这件事上使小性子,说都说不听。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南宫暮雪不以为意的笑道:“这有什么?反正还有你和儿子在照顾我,干嘛还要费那个神?”她的性子本来就随遇而安,对于很多事情都懒得去想,懒得去管。头发披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吹一会儿空调就差不多干了吧?
�也许是被他们父子俩给惯出来的毛病,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人就越发的变懒。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甚至被惯得连一点小事都不愿意自己动手,巴不得全天候的都有人伺候才好。
�稍稍加重力道把她的脑袋轻轻晃了几下,封予灏无奈却又无限宠溺的说:“你呀,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我们的主意,改天要是我们都不在你身边,难道你连饭也不吃吗?”
�这女人最近已经过份到“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程度了,将一个“懒”字发挥到极致,每天叫他的次数与日俱增,每次都是为了指使他去做这个做那个。唉,他是不是该反省一下,为什么自己做男人会这么失败?
�明明别的女人见了他就两眼冒桃心,偏偏专属于他的女人却不以为然,还经常无视他的“美色”,把他当成奴隶一样的使唤。
�没有把他的嗔怒放在眼里,南宫暮雪只是百无聊赖的端详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心不在焉的随口应道:“我不吃饭无所谓啊,就怕有人会心疼,忍不住还是要低声下气的过来哀求我赏脸吃一口。”
�这种情况又不是没有过,这男人比犀利姐还像管家婆,还整天把她当成小孩子看待。一会儿怕她着凉了,一会儿怕她饿着了,拜托,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再说了,儿子这么小都能照顾好自己,何况是她呢?难道过去没有他们父子俩的那二十几年,她都白活了?
�最好笑的是,她不能按时吃饭或休息的时候,往往是这男人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好像她少吃一顿就会饿坏了身体,晚睡一会儿就会变得很憔悴。她没有这么娇弱好不好?
�强势的扳过她的小脸,封予灏微眯起眼眸佯怒道:“你是想挑战我的底线吗?嗯?”明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竟然还敢来挑衅?这女人真的宠不得,比儿子还难管教。儿子好歹看在零花钱的份上,还会对他假以辞色,她却是软硬不吃。
�怪不得君少宇经常提醒他,在感情的世界里,付出比较多的那个人总是会吃亏,因为会被对方吃得死死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陷下去很深了,想要抽身也来不及了,只能偶尔感叹一下自己为什么误上了贼船。
�抬起手把玩着脖子上的吊坠,南宫暮雪轻声说:“灏,这颗坠子还是还给你吧,我想它一定是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还有,你能不能答应我,在事情的真相没有弄清楚之前,先不要用敌对的态度去和你爹地说话?我相信当年的事情一定是另有隐情,你也知道我的直觉很准的对不对?”
�如果他们的关系不能稍微缓和一点,难道要他们举行婚礼的时候,父子俩都板着脸不成?这种貌合神离的喜庆仪式还不如不要呢!
�给她擦着头发的大手顿了一下,身后的人似乎在做着艰难的挣扎,过了好半响才说:“好,我答应你,暂时休战。”他倒要看看,老头子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有些事,做过了就没办法抵赖,如果真的和他有关,那必然有很多线索,不容他抵赖。要是以为他这么好忽悠,那就想错了。当年的事他也有查过,但是一查到老头子的身上,还有那个女人,全部都断了线索。更奇怪的是,那女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了踪迹可循。
�综合所有的线索,他就更加确定这其中有着什么猫腻,否则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还是从外面带回来的野花,为什么在家里出事后就销声匿迹了呢?要么就是老头子煞费苦心的给她换了身份,让她改头换面的重新开始,要么就是她的身上有不可告人之处。
�察觉他的动作停止下来,南宫暮雪纳闷的转过身,就看到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似乎在被什么所困扰着。
�不由自主的抬高手臂,温柔的抚平他那两道剑眉,然后自然而然的缠住他的脖子,轻声道:“别担心,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现在也不必把你爹地就当作是仇人。万一将来发现错怪了他,那你还恨不得去找后悔药来吃呢!”
�也许是所从事的职业关系,她通常都会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才会下结论,当然,有时候亲眼所见的未必就是真相。
�不想让她担心,封予灏依言回以一个安心的淡笑,轻捏了一把她光滑的脸蛋,宠溺的说:“是,老婆大人!你说怎样就怎样,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ok?”只要能弄清楚妈咪的真正死因,他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无所谓,要的就是一个安心。
�吃痛的一把拍掉他的大掌,南宫暮雪皱着小脸抗议道:“拿开你的脏手啦!还有,谁是你老婆啊?你一天还没过门,我就一天都不会承认你的身份,别整天想占我便宜。”
�切,这也叫得太早了吧?万一她在婚礼前一天反悔了呢?呵呵!不过这样疯狂的想法最好连想都不要想,即使这男人没有掐断她可爱又娇嫩的脖子,犀利姐估计也会拿着菜刀追她追到天涯海角。没办法,谁让人家就认准了这个好女婿呢?
�说来也奇怪,这男人特别有女人缘,老少通吃。特别是像老妈那样的师奶级别,见了他更是眉开眼笑的,活像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一样。恐怕也和这男人的刻意表现有关吧?在长辈面前,他总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可是在她和儿子的面前,所有的劣根性都一览无遗了,还经常邪恶的要在他们身上拿好处,可恶!
�她对封予灏的了解的确很深,可是反过来,别人对她更是了如指掌,轻而易举的就能命中她的死穴。
�就像这样凉凉的说一句:“宝贝儿,别想和我撇清关系,伯母会不高兴的哦!”那副志在必得的表情,让人真想随手抓过一个枕头,把他那张俊脸给打歪了去。不得不承认,这死男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大,一下就看出在家里她除了儿子以外,最怕的就是犀利姐。
�唉,老妈也太不争气了,一见了男人就立马掉了魂,尤其是帅哥,一点免疫力都没有。深刻认识到自己某方面的“爱好”是遗传自哪里,南宫暮雪也很无奈,为什么她就不能像老爸那样,不为美色所诱惑呢?
�想到这个她就气结,转而把怒气全都发泄到男人的身上,同样不甘示弱的紧紧掐住他的双颊,恶狠狠的从牙齿缝里挤出威胁的话语:“少拿我老妈来压我!”最看不惯有人狐假虎威的作威作福了,丫的拿着鸡毛当令箭算什么本事?有那个能耐直接哄得她立刻完婚啊!
�嚣张个什么劲!别以为有了老妈和安卡斯做坚强的后盾,能顺利娶到她就很厉害,即使在婚后,她也有很多花样可以让他生不如死。哼哼,就让你先得意一阵吧!
�听出她话里的不爽,封予灏立马变脸,狗腿的搂着她的娇躯,耍赖道:“宝贝儿,我哪里敢用犀利姐来压你啊?我最大的人生理想就是能‘嫁’入你们南宫家的门呢,所以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在某女的耳濡目染之下,他也懂得“从善如流”,至少会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尽量顺着她的意思,甚至是以她惯有的说话方式来献殷勤。入门就入门嘛,反正横竖都是一家人,何必在乎谁进了谁的家门?都一样。
077章 不怕死的小男人【首发文字版vip】
�看她还是不为所动,甚至是傲娇的把头扭向另一边,赌气的不看他。封予灏又不屈不挠的轻轻转过她的小脸,重重的在那菱唇上亲了一口,赖皮的笑着说:“雪儿,你想想啊,和我结婚其实还有一个天大的好处。”
�说到重点的地方还刻意停顿了一下,卖个关子,不忘对眼前的人挑了挑眉毛,似乎在暗示她稍微动脑筋想一想。
�可惜某人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和耐性,只是极其不耐烦的从鼻子里发出“嗯哼?”一声,随即就用眼神给了他一个无声的警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老娘睡觉!
�眼看着吊胃口的效果已经达到,封予灏也不再矫情,干脆的说出了自己的伟大作用:“我可以帮你对付犀利姐。”说完这句话,还很有良心的在心里默默地对未来丈母娘道歉。岳母大人在上,小婿也是为了能抱得美人归,迫于无奈才出卖了您老人家啊!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一招再次命中红心,南宫暮雪立刻眉开眼笑的在他的俊脸上回以一个响吻,然后轻拍着他的侧脸夸赞:“不错不错!你小子的确是有这个资本,好吧,那你以后就好好表现,如果敢倒戈相向,那就不是自己去睡书房这么简单了。”
�要对付他的方法多的是,即使她黔驴技穷,还有儿子这个小诸葛可以做军师,不怕斗不过这个可恶的腹黑男。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男人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老虎,好几次都因为心软而上了他的当,以后说什么都要提高警惕了。否则这个家里她就成了最弱势的那个,貌似除了安卡斯之外,谁都可以随便欺负她。
�靠之!她好歹也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好不好?凭什么要怕家里这些奇怪的人啊?也就是看出她在家是毫无戒心的,所以这些家伙才恣意妄为的占她的便宜。哼哼,等着瞧吧,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实际上,封老大的担忧是多余的。因为安卡斯对于儿子的婚姻大事非常重视,所以相应的准备工作也很充分。看着后面那几辆车子一溜排开的停在房子面前,南宫暮雪真有种想晕厥的冲动,这是要闹哪样?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前头那三辆小轿车外,后面全部是清一色的商务车,据说里头装着的全部都是聘礼。先别说这么多东西怎么运到中国,运到a市,即使前面这两个问题能轻易解决,她也不认为老爸那套单位房能装得下这些东西。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她试图阻止还在不停装车的疯狂举动:“那个,其实也就是走一个形式而已啦,不需要这么多东西的,真的用不着。”家里什么都有,带这么多过去干什么?恐怕连杂物房都专门腾出来,也不见得能装完所有的东西。
�她当初提出一定要按照传统风俗来办婚礼,无非就是要找个正当的理由回到b国,并且让父子俩因为筹办婚礼而有多一些接触。谁知他们会这么疯狂,看这架势,都恨不得直接搬一个百货商场上他们家提亲了。好可怕!
�谁知父子俩再次有志一同的驳回她的说法:“绝对用得着!”这回互相对视的眼神中有着难得的坚定色彩,似乎是多年来的第一次,他们对同一件事情有了一样的看法。过去的时间里,做儿子的总是为了要和老爸抬杠,故意唱反调。
�“哇……我们家是要改装成大卖场了吗?”看到那一车车的东西,就连谦谦都忍不住发出了感叹,不是说要回去看婆婆吗?为什么还要带着这么多的东西?婆婆自己一个人要用多久才能用完啊?
�那些盒子里都是什么?看到那熟悉的包装,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似乎昨晚在储藏室里有看到耶。哦,对了,陈爷爷说,那个是海燕吐出来的口水什么的,叫燕什么的东西。还有那个看起来和粉丝差不多的鱼翅?原来买的这么一大堆都是要拿回去给婆婆的呀!
�真搞不懂,难道中国就没有这些东西卖吗?非要漂洋过海的带回去?不嫌累吗?即使是自己家的飞机,那也很占地方的好不好?真夸张!估计拿回去以后,婆婆就会说:不如把一部分拿去卖掉好了,既不妨碍她,又可以换一部分的钱。呵呵!
�安卡斯朝他张开双臂,将他一把抱起,然后满脸慈爱的笑道:“这些都是给你婆婆带的礼物,这样才能表示我们家的诚意,然后请求你婆婆同意把你妈咪嫁过来。就是让你婆婆点头答应你爹地和妈咪的婚事的意思。”
�生怕那些个专业术语小人儿听不懂,他还特地换了一个表达方式,试图让他明白,这么做并不过份,而是理当如此。
�头痛的轻抚着额头,南宫暮雪闷声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那么点麻雀大的地方,该怎么容纳下这堆货?”就算是再昂贵的礼品,一旦数量泛滥,就像菜市场里随处可见的白菜一样,没有了物以稀为贵的亮点。
�就像她现在看到一大摞的燕窝和鱼翅,还有那些珍贵的补品和药材,除了用货物来形容,半点都和“珍贵”两个字联系不起来。
�一边遥遥的注视着仆人们搬着东西从房子里鱼贯而出,安卡斯一边还抽空解答了她的疑问:“很简单啊,再租个地方做仓库就好了。到时亲家母什么时候想吃,就随时过去拿,家里放一部分吧!如果不喜欢吃,拿去送给亲戚朋友也可以啊!”
�他从来都不认为这也会成为一个难题,没有地方就再另外安排呗,还以为有多大的事情困扰着他儿媳妇呢。
�旁边一直都在静观的男人突然开口补充道:“如果觉得这样还不太方便,我再买一幢房子好了,保证能放完。”他最不缺的就是钱,最拿手的活儿也是挣钱,所以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事一桩。在他的眼里,凡是钱能解决的事情,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无语的抬头看了看那湛蓝得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南宫暮雪有些无力,该说什么好呢?要责怪他们奢侈无度?还是太过浪费?唉,有钱也不是这么大手大脚的花的好不好?虽然她见识过自己的男人有多成功,也知道他的rhk集团在北美乃至全球都占有极其重要的一席之地,但是稍微低调一点能死啊?
�树大招风没听过吗?她更怕的是他们这种做法会影响到儿子,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享受,那会变得很有依赖性的。万一将来换了个没有这么好的环境,儿子反而不适应,要闹脾气呢?谁来负责?
�像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忧虑,封予灏只是轻揽着她的肩头,浅笑道:“放心吧,我只惯着你,绝对不会惯着那臭小子的。以后一定让他用自己的双手去挣钱,成年后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个子儿!”
�耳尖的听到他的话,谦谦几不可见的白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可恶的臭爹地!幸好他早有准备,从小就养成了存零花钱的习惯,而且藏钱的地方还经常变换。否则将来白手起家的时候,恐怕还要先去给别人打工挣点本钱呢!
�学习博大精深的汉语这么久,他到此时才切身体会到什么叫“重色轻友”,原来在美色面前,不只是朋友,连儿子也会被抛弃。唉,做男人做到这份上,算不算失败呢?做生意这么精明的爹地,却唯独斗不过妈咪,只要妈咪一勾勾手指,他就像个乖宝宝似的过去了。
�哪里像他?从来都是苏菲对他言听计从,不敢对他说半个“不”字,这样才有男子汉气魄嘛!改天要好好给爹地上课才行,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吃得死死的呢?那多不好啊!
�显然,同样的话在不同的角度就会有不一样的效果,令谦谦恨得牙痒痒的谄媚的话,听在南宫暮雪的耳朵里是格外的顺耳。她虽然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有想过要男人对自己言听计从,但是凡事都能顺着自己的意思,事事都以她为先也没什么不好。
�这样的宠溺方式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能满足她作为女人的虚荣心,有谁不希望能被自己的男人捧在手心?做女王的感觉不是一般的爽,怪不得每次见到女王出场的时候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换作是她,估计会把下巴抬得更高吧?呵呵。
�浩浩荡荡的队形不仅是在b国,即使是到了a市的机场,依然在延续着这样的阵仗。从舷窗看到外面那一字排开的车队,南宫暮雪再度挫败的把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这一点都不符合她低调的行事风格啊!
�“我说你们家就一定要这样招摇过市吗?”平时市内即使有几辆车子组成的结婚花车车队经过,都会引起别人的注目,何况是他们这样超过十辆以上的庞大数目?
�而且这还有个问题,开着开着,会不会后面的车子跟不上啊?万一掉队了,车队分成好几截,那不是很麻烦?总不能他们打着双闪灯走街串巷,然后无视交通秩序和那些红绿灯吧?她可不想第二天收到交警的罚单,那很逊啊,这个圈子里都是认识的人,还不被人给笑死?
�顺着她的目光向外看去,封予灏也倾过身子凑到她旁边去看风景,不同于她的担忧,他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翘着长腿旁观。
�被人怒瞪了一眼后,才不痛不痒的说:“这事别找我,不是我组织的,谁弄出来的大场面,谁自己负责收拾。”他虽然不喜欢委屈自己去扮低调,但也不至于这么张扬,老头似乎玩得大了点。
�瞧瞧那些好奇的目光,都有不少不明情况的围观群众从机场候机厅的落地玻璃朝他们这里张望了,还有人拿着手机开始拍照。拜托,还真把自己当明星了?至于吗?说来也奇怪,老头居然还能安排这么多的车子出现在a市,可想而知派了一个先头部队过来打点。
�当他们走下舷梯的时候,就有一票人快步迎了上来,看向来人,南宫暮雪就欲哭无泪了。老爷子也太给她面子了吧?不就是上他们家提亲吗?用得着惊动这些大人物吗?
�她一直以来保持的低姿态恐怕要在这一刻全部被打碎了,以后估计在a市乃至全国的政法圈子里,都没有人敢随便和她说话了。
�看到她那沮丧的神情,封予灏纳闷的问道:“雪儿,怎么了?有什么不想见到的人吗?”不然为什么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活像是见鬼了似的。莫非这些人当中,有是谁曾经得罪过她?这个想法让他一阵不悦,连带的看着那几个人的眼神也不太友善了。
�哀怨的重重叹了一口气后,南宫暮雪有气无力的回答:“全都是我不想见到的人,省长、市长、市委书记,反正全都是些大领导,好有压力!”
�这些都是平时她远远见着就会立马绕道避开的人,为什么这会儿全都过来了?看他们对安卡斯又是点头又是鞠躬的样子,估计他们一家三口也要过去打声招呼了,否则显得不太礼貌。唉,老爷子怎么会招惹了这些活神仙?
�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封予灏漠然的反问:“那又如何?老头大驾光临,即使是更大的官亲自来迎接也不为过,在b国他连见了女王都可以不必行礼的。”
�说到这个,他倒是很平静,没有丝毫的得意和炫耀。毕竟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没什么好得瑟的,谁让他们家是皇亲国戚?从他有记忆时起,似乎他们威尔逊家族一直都享有这样的殊荣。甚至是他离家独自创业后,女王有一次到美国访问,还特地约他见了一面,一起吃了顿饭呢。不就是自己家的亲戚嘛,没什么架子可摆的,这些外人看起来风光无限的身份,在他看来却很普通。
�南宫暮雪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怎么就忘了她的公公和老公还有着另一层尊贵的身份呢?脑子里总是把他们和那些个大集团和跨国公司联系在一起,唉!
�当路边的行人和车辆都必须停下来给他们的车队让道,并且有警车在最前面给他们开路时,她已经不想发表任何的意见了。这架势,比都能和国家领导人来巡查相媲美了,甚至阵仗还更大——后面跟着的车子可是被塞得满满的。
�“哇……这回真的是皇恩浩荡啊!”小家伙跪在柔软的座椅上,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顺便接受一下路人甲乙丙丁朝他们行的注目礼。心中的感叹不是一点点,从来都没有试过这么威风八面的经过市区耶!
�想当初坐着妈咪的小车车,总觉得停在旁边的公交车很霸气,因为人家很高大嘛!可是这会儿见到那些车子,特别是双层巴士都在给他们让路时,他就有说不出的畅快,过瘾啊!
�很久没有领略到他用词不当带来的威力了,车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把头转向窗外,没有人愿意搭理他。皇恩浩荡?他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再说了,这个词似乎也不是这样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