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迅速的转变,对于他所决定的事,她也不去问其中的缘由。
他们告别了那栋哈维尔河畔的白色房子。要搬到更接近市区的一栋公寓里,别墅里的佣人们被遣散了几名,这一次,她知道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的。女仆艾米丽陪伴在她的身旁。“小雨点”蜷缩在她的脚下,这只小狗刚刚从女仆乡下的家里被接回来,短短半年的时间,已经长大了不少。
“司机,停车,我有点不舒服……”
她在路边弓身呕吐了一会儿。
“凯蒂小姐,恕我直言,您不能再这样瞒下去了……”女仆艾米丽有些担忧地说。
碧云回望向艾米丽,这段日子他忙于公务,与她不常见面,因此尚且不知道她怀孕的事儿,但是自己身体的变化却瞒不过贴身女仆的眼睛,“我知道,谢谢你的关心。”
碧云一直在猜测这次突然搬家的原因,或许就像从女仆艾米丽那里听到的小道消息那样,哈维尔河畔的那栋别墅对面的林地要被开发成新的别墅区,所以那里不再隐蔽了;又或许犹太商人一家的到访,让他觉得那是个是非之地。他所说的理由是近期他的公务会越来越繁忙,来回两个小时的路程,耽误他太多的时间。
无论如何,她都不喜欢这栋房子。这里位置还算是幽静,是一栋三层的小楼,前厅临街,后院是个废旧的营地,有一片平坦的小广场和几间平房,房舍旁有一道黑漆的大铁门,门上着锁。
“小雨点”格外兴奋,因为在这里它找到了几位新朋友。在这栋房子的后院,大铁笼子里养着几只纯种的德国牧羊犬。“小雨点”是一只亚种的边境牧羊犬,如今身子有半米多长了,爪子越发健壮,牙齿也渐渐长齐了,尽管如此,它的体格和那些笼子里健壮的大朋友们没法比,在它们面前像是一只小猫一样柔弱。但它却丝毫不畏惧那些军犬,溜到了笼子外面,似乎是想跟它们做游戏一样,与大狗对视着吠叫一会儿,又调皮地跑回到了主人的身边。
“小雨点,回来!”这个热情的小家伙张牙舞爪的扑向了主人,“看来我得用链子把你栓起来了。”
“夫人,这些狗很危险,您和您的宠物最好离它们远点。”一个身材不高的中年男人从铁门旁平房子里走出来,微笑着对她说。
碧云点点头,牵好了小雨点的链子,向屋子里面走去。
房间内的陈设有些旧,不过布置的还算是舒适,感觉他像是在仓促间买下了别人居住的房子。二楼卧室里的光线有些暗,最近的天气总是阴霾着。碧云觉得有些胸闷,走到了窗子前面,拉开了窗帘,从这个高度望去,穿过废旧的广场,远处有一片小湖泊。
艾米丽跪在地板上,帮碧云收拾着随身的行李,她的东西并不多。艾米丽在她的行李箱子里,发现了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
“那个……请帮我放在梳妆台上吧。”碧云站在窗子边上,回头望着她说。那颗绿色的宝石,本来拥有着让人凝神聚气的力量,可是每当她看到它的时候,心情总是更加起伏了,犹太商人一家的惨死永远是她脑海里抹不去的灰暗记忆。
艾米丽打开了盒子,把那个白金的链子拎起来,对着光线看那颗宝石,“这颗祖母绿宝石可是价值连城的,项链很新,应该是为了送给您而特别订制的,或许原本是镶嵌在戒指上的。”
“是么……一颗翡翠会有多么贵重……。”突然间一阵恶心,碧云跑到了洗手间里。最近吐的越来越厉害,脸色也发黄,如果不是他们很少见面,这件事恐怕难以瞒住他。
“您不舒服是么?怀孕初期是这样的,这些反应都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艾米丽踱步到了洗手间的门口,注视着她冲掉了马桶里的污渍。
碧云抬起身子望着她,觉得今天艾米丽的语调有些奇怪。那条祖母绿宝石的项链仍旧是在她的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已经补全。感谢大家的支持!
78第五幕—1阴谋
无论如何,她都不喜欢这栋房子。这里位置还算是幽静,是一栋三层的小楼,前厅临街,后院是个废旧的营地,有一片平坦的小广场和几间平房,房舍旁有一道黑漆的大铁门,门上着锁。
“小雨点”格外兴奋,因为在这里它找到了几位新朋友。在这栋房子的后院,大铁笼子里养着几只纯种的德国牧羊犬。“小雨点”是一只亚种的边境牧羊犬,如今身子有半米多长了,爪子越发健壮,牙齿也渐渐长齐了,尽管如此,它的体格和那些笼子里健壮的大朋友们没法比,在它们面前像是一只小猫一样柔弱。但它却丝毫不畏惧那些军犬,溜到了笼子外面,似乎是想跟它们做游戏一样,与大狗对视着吠叫一会儿,又调皮地跑回到了主人的身边。
“小雨点,回来!”这个热情的小家伙张牙舞爪的扑向了主人,“看来我得用链子把你栓起来了。”
“夫人,这些狗很危险,您和您的宠物最好离它们远点。”一个身材不高的中年男人从铁门旁平房子里走出来,微笑着对她说。
碧云点点头,牵好了小雨点的链子,向屋子里面走去。
房间内的陈设有些旧,不过布置的还算是舒适,感觉他像是在仓促间买下了别人居住的房子。二楼卧室里的光线有些暗,最近的天气总是阴霾着。碧云觉得有些胸闷,走到了窗子前面,拉开了窗帘,从这个高度望去,穿过废旧的广场,远处有一片小湖泊。
艾米丽跪在地板上,帮碧云收拾着随身的行李,她的东西并不多。艾米丽在她的行李箱子里,发现了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
“那个……请帮我放在梳妆台上吧。”碧云站在窗子边上,回头望着她说。那颗绿色的宝石,本来拥有着让人凝神聚气的力量,可是每当她看到它的时候,心情总是更加起伏了,犹太商人一家的惨死永远是她脑海里抹不去的灰暗记忆。
艾米丽打开了盒子,把那个白金的链子拎起来,对着光线看那颗宝石,“这颗祖母绿宝石可是价值连城的,项链很新,应该是为了送给您而特别订制的,或许原本是镶嵌在戒指上的。”
“是么……一颗翡翠会有多么贵重……。”突然间一阵恶心,碧云跑到了洗手间里。最近吐的越来越厉害,脸色也发黄,如果不是他们很少见面,这件事恐怕难以瞒住他。
“您不舒服是么?怀孕初期是这样的,这些反应都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艾米丽踱步到了洗手间的门口,注视着她冲掉了马桶里的污渍。
碧云抬起身子望着她,觉得今天艾米丽的语调有些奇怪。那条祖母绿宝石的项链仍旧是在她的手中。
“你知道我先前工作的那个犹太家庭,他们是什么下场么?”
“不,请不要说了。”
“其实我没有感觉到主人有什么不同,他们一样是信基督教,但是,开始的时候,政府规定我们这些德意志的女孩不能为他们服务,后来他的全部财产被‘雅利安化’了,当他从那个办公大楼出来的时候,拿着一叠盖着公章的文件时,他就变得分无分文,”艾米丽停了停继续说:“就像是那位造访弗里德里希先生的犹太籍的百货公司老板一样,他的财产被没收,或者是贱卖给了任何对那些产业感兴趣的雅利安人……不管怎么说,这就是一场□裸的掠夺,就像这个。”她拿起手中那颗巨大的祖母绿宝石,在碧云的面前晃了一下。
“不,不是那样的……”碧云欲言又止,她想尽力维护他的声誉,可是他接机侵吞了朋友的财产,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他是一只狼,恩将仇报是他的天性。”艾米丽的唇边露出一丝微笑。“为了利益,他可以对任何人下手。”
“他不会那样对待我。”
“如果你真的坚信这一点……那么又为什么不敢对他说明你怀孕了呢?”艾米丽接着说:“或许,你还是不够了解他。”
碧云被她说地一愣,哑然地望着这个身材瘦小的褐发女仆。
艾米丽从她的箱子里面翻出来一个白色的信封,信封上墨兰色的钢笔署名:墨菲斯·珀尔。“还记得他么?国防军的墨菲斯·珀尔上尉。”
“是的,我当然记得他。”一提到这个名字,碧云的心里紧紧地揪了一下,她望向那个信封,他是个有着一双湖蓝色的眼睛,温柔如水的男人。“我留着这封信,并不说明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这一切,你都很清楚。”
“是的,小姐,我没有说你跟那个英俊的上尉军官有什么暧昧关系,真正有不可告人的事的,并不是你。”艾米丽若有所指的笑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请不要看我信件。”
“这封信的每个字我都很清楚,凯蒂小姐,墨菲斯·珀尔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天真的以为,那个男人是个终日迷恋风花雪月的十足的傻瓜,他会死心塌地地爱上你这个黄种女人,并且把自己扯进了一段麻烦的三角关系里?”艾米丽没有展开那封信,似乎在读里面的字迹。
“你说什么?”
“他的目的是为了复仇,向他的弑兄仇人,我想我不用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了。”
“墨菲斯接近我,是为了向盖尔尼德报仇?他杀害了墨菲斯的哥哥?”
“这些事迹弗里德里希先生没有告诉过你么?那么,我来替他说,我想你知道他,你觉得他凭借什么本领,从一个混迹妓院的小流氓在入伍之后,平步青云?用十年的时间,成为了帝国的将军?”
碧云的脑袋里轰地一声,耳边回响起他的话,“要想得到提升,只要懂得何时该展现忠诚,何时该背叛和出卖,那很容易……”她喃喃地开口说到:“在刚刚入伍的时候,他受了很多苦,在那种环境下想要生存,有很多事情也是迫不得已的。”
“墨菲斯的哥哥,格斯特·珀尔中尉,那个受过和墨菲斯一样良好教育的,出身高贵的德意志军官,你认为他会是以欺负新兵为乐的无赖么?”艾米丽打断了她的话,“事实恰恰相反,格斯特中尉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而他之所以要除掉他,是因为中尉太过耿直,看不惯他得势之后的那些所作所为,扬言要到军法处去告发他。这难道不是恩将仇报么?”
碧云咬着嘴唇,无言以对。
“他一直都在利用你,你知道为什么他的车子明明开到了门口,却掉头离去么?你不会傻到以为精明如他,会嫉妒你跟一个陌生男人状似亲密的交谈?”艾米丽加重了语气,“墨菲斯那双湖蓝色的眼睛,和他的兄长格斯特中尉一模一样,我想那双眼睛就烙印在他的脑袋里!”
碧云听着艾米丽的话,呆呆地立在原地。
“你并完全不清楚他的过去,当然,他很精明也很谨慎,知道哪些该告诉你以博得你的同情,哪些该隐瞒下去,让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永远的烂在那颗肮脏的心脏里。”
艾米丽的话让碧云想起墨菲斯几次提起到自己的兄长,都是那样复杂的表情,最后欲言又止了。“你……跟墨菲斯商量好了的?你们合伙在骗我?”
“如果不是我提供的那家蛋糕店,你怎么再次遇到他,又怎么会在别墅后面的林地里偶遇,你在流落街头的时候,那个旅馆中再次得到了他的‘帮助’,不是我提供的地址么?这一切难道是巧合么?”
“墨菲斯,你,你们两个是同谋,你们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借机报复他。”
“是的,可是他在关键时刻手软了,放弃了复仇的计划,他被你这个纯洁的小天使感动了,但是我发誓我不会那样。”
“即使你杀了我,你也逃不了的……不要让仇恨淹没了你的理智。”碧云突然意识到了这个看上去善良的女仆,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她首先要自保,因为此时她不再是一个人,她的腹中还有个小生命。
“我是想杀了你,不止一次想杀了你,虽然我知道你很善良,你是无辜的,但不是每个无辜的人都值得同情,你竟然蠢到试图去拯救这样一个不可救药的魔鬼!陷入盲目爱情的女人,就是这样傻得可怜,以为自己会是改变了他的那个人……”
“我想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事伤害了你……”
“为了在军队内部往上爬,获得更好的前程,他总是利用各种各样的人和关系,其中包括出卖色相,勾引了一个海军上校的女儿,那个情窦初开的姑娘禁不住这样一个英俊的富有男子汉气概的年轻军官的追求,把他当成了自己命中的白马王子,这些足以让她顾不上这个男人那些极差的风评,对他托付终身,但是很快他发现这个女人对他已经没有用处了,因为她的父亲已经退休,不再掌握实权,而且他已经攀上了另一棵大树,可是女孩仍旧爱着他,死心塌地的……为了彻底摆脱她的纠缠,他设计害死了她,并且把现场伪装成一场车祸事故。”艾米丽顿了顿,放慢了语速说:“那个不幸的女人,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碧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只见面前这个瘦小的女人。她褐色的眼睛湿润了起来,“我姐姐死的时候,就像你现在一样,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
“不!我不相信!你说的不是真的。”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这一切的,因为那个男人看上去是那么深情专一,我跑到山崖下面,找到奄奄一息的姐姐的时候,她到死也不相信,是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害死了她。”
“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这样说,但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或许眼睛会骗我,耳朵会骗我,可是心不会,他为了利益,杀过不少无辜的人,可我能感到他在做那些的时候,内心并不平静,他会挣扎会痛苦,他不是一个不可救药的魔鬼……克里斯汀娜小姐间接被他所害,他都会感到愧疚,所以他不会对一个无辜的女人,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的!”
“哼……事到如今,你相信不相信,还重要么?”
碧云觉得眼前一阵眩晕,恍惚间看到女仆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什么号码,对着听筒用急切的口吻说到:“中尉,请您转告先生,凯蒂小姐她出事了!”
他在第一时间回到了这栋房子。
“凯蒂小姐她留下了这封信,”女仆的神色有些异样,慌张地交给了他一个小信封。
他展开信封只扫了一眼,立刻把信攥在手里,瞬间用右手拔出了手枪,顶在了这个瘦小女人的太阳穴上,“艾米丽……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想找借口掩饰,但是她在枪口下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自己。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他冷冷地问。
“一个问题的答案。”
他冷哼了声,“我没有时间跟你玩这种文字游戏。告诉我你是受谁的指使?或许我可以跟你主子谈谈。”
“你爱过她么?”艾米丽凝视着他问,“这是我姐姐海伦娜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托我问你的话。”
他暗自吃了一惊,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女人:“你,是海伦娜的妹妹?”
“我们丝毫不相像,对么?她是个金发碧眼的美人儿,而我是个又瘦又小的不起眼的女人,您一定查过我的案底,想不到你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我却了解你的一切,因为每一次你跟她约会之后,我的姐姐都会跟我详细地说一遍,她所爱的这个党卫军上尉有多么英俊和浪漫,还记得的溪水边的小鳟鱼么,或者是的九月秋风里的红蔷薇?这些往事显然不怎么让人愉快,弗里德里希先生。”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这个女仆是个敌国间谍,只不过是拿他心爱的女人来要挟他,但如果是真如她所说的那样,那么此时此刻她就有生命危险。顾不上想太多,他脱口问到:“凯蒂在哪里?”
“你杀了我姐姐,让你的情人为她偿命,这难道不公平么?况且我姐姐死之前,她已经怀孕了,她的死是一尸两命。”
“你说,海伦娜当时怀孕了?”他一怔,并没有否认她的指控,声音有些沙哑:“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你要报仇尽管冲着我来。”
“可惜人死不能复生了。”
他勾动了扳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说谎了,如果想以她的死亡来报复他的话,就不会再说这些多余的话,难道她另有目的么?“我再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
“就算是她没死,你也一辈子都不会找到她的!”艾米丽迎上他那双寒光湛然的眸子。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那冰冷的黑色枪口沿着她的太阳穴向下移动,他知道子弹击中人体哪个位置,能让伤者痛苦不已,却不会立刻危机性命。虽然他不想对一个女人用这种手段,但是情势危急,也考虑不了那么多。
“盖尔尼德,放下枪!”卧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
“凯蒂……”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什么让他失去了判断力,她竟然就在隔壁的房间,而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或许是他对她太过忧心了,这份牵挂干扰了他正常的思维;又或许是他一向心思缜密,把事情考虑地太复杂,却没有想到这颗炸弹爆炸的时候,是用这种直截了当的方式。总之,眼前这种情况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放下枪,你还要杀多少人?”碧云乌黑的眼睛里攒动着泪花儿,一步步向他靠近。
女仆的嘴角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是的,那个狡猾如狐狸一般的墨菲斯没有做到,这个不起眼的女人却做到了,那个卑鄙的女人就这样在他的枪口下溜走了,他无心去考虑自己的失败和面子的损失。因为在双漆黑的目光的注视下,他无法扣动扳机。
她就站在他的对面,相隔几步的距离,他把她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她并没有受伤,他想走上前去,可是他们之间,彷佛有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他的面前。
“她说的是真的么?”碧云颤抖着问。
他闭上眼睛,无论他怎么回答,这道裂痕会越来越深。他突然感到有些沮丧,连编造谎言的勇气也没有。
她终于体力不支,跪倒在了地上,事实上,她更希望他能否认这件事。她已经听了他太多的谎言,又何尝吝惜这一次呢?可是这一次,他偏偏要说实话。
他艰难地开口,“是的,我不是你心目中所想的那样……”
她立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除了那句话,他并没有否认或者试图解释。其实只有老天知道她多么希望他能够解释,哪怕是一个词也好,她会毫不犹豫的抛弃理智,立刻选择相信他的话,因为那样可以让自己的心不至于这么痛苦。
她在卧室里哭泣,他在楼下的沙发上喝酒。这样僵持着不知道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