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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金手指女配的修仙日子
作者:飞翼
☆、轮回
高耸入云的峰顶,狂风猛烈地吹过。平旷的地面上全是破碎的山石和碎成散块的植物碎片。空气中还有尚未停息的剑气来来回回地扫荡着,更衬得四下一片凄凉。
墨沉舟飘浮在半空,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
一名女修正伏在一个重伤的男修身上哀哀地哭泣着。她身上穿着一袭淡绿色的宫装,纤腰广袖,翩若惊鸿。头上戴着凤吐珠金步摇,斜插一支四串流苏,衬着她淡淡的眉目和纤弱的气息,令人望而生怜,不自禁想把最好的东西奉到她的眼前,只为了见一见她的笑颜。
可不是如此吗,墨沉舟冷笑了两声,看着那女修身后的三个男修一脸心疼地一起把她拥入怀中,而那重伤的俊秀男修也挣扎着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来,伸出手抚摸上她的脸,一脸柔情蜜意。不一会儿的时间便引得那女修破涕为笑,连身边还躺着的几具破碎的尸体都顾不得了。明明在这之前,这女人还和他们海誓山盟,爱得掏心掏肺呢。这刚刚咽气,就被抛到脑后了。
一群狗男女!
贱人!
墨沉舟脸色在很短的时间里变换了数次,终于定格成一个狰狞扭曲的表情。
怪不得她恨毒了这群贱人。任谁兢兢业业,辛辛苦苦地在一块廋田上种了庄稼,雨大怕涝,天热怕旱,间或日日除虫一路担惊受怕到了快要收成的时候,晴天霹雳,有人告诉你,真遗憾,您不止庄稼没了,连特么根都给你绝了,哪怕你脾气再好再淡定,也忍不住要骂天了。
眼前就是如此。
阻人成道,这是生死大仇!
她的目光落在峰顶一角,那里一名白衣女子仰面躺着。她早就已经断了气,一双眼睛却睁得大大的,满眼的不可置信和伤心。死不瞑目。
在墨沉舟的眼里这女人真是死的不冤。她是真的不明白这个修仙界到底是怎么了,明明灵气丰盈,资源丰富,一个个却不知修炼,只在那里男欢女爱,醋海生波,死不足惜。
可是任谁死在她眼前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皮,就是这个女人不行!
她一路把这个女人扶持到金丹,眼看就可以夙愿达成,重塑肉身,再问仙途,眨眼之间,百年辛苦一早尽丧,尽付流水!
而她,再也没有时间再去寻找下一个有缘人了。
耳边的细细哭泣声从一开始就没有断绝过,直到现在,墨沉舟实在是忍不住了,忍着眼角不断的抽搐,她阴沉着脸开口。“闭嘴!”妈的,你还好意思在那里哭!
“白衣,白衣……”身边的魂魄还是轻轻抽噎着,一身白衣,赫然是死去的白衣女修的样貌。连墨沉舟这样挑剔的人都无法反驳,这女修却是是有着一副好样貌。特别是一双微微上挑的狭长凤眼,灵气逼人。可是这双眼睛里,正源源不断地涌出泪水来,还要用一种深情哀绝的目光痴痴地望着下方那名重伤中的男修,竟然全然忘记了就这个家伙刚刚亲手赏了她一记一剑穿心。
这眼神没得让墨沉舟一阵恶心。
此时墨沉舟无限后悔。自她陨落,元神附在她自一名太古金仙的洞府中得来的仙界至宝——虚天镯上后,历经四百年终于让她找到一句让她满意的肉身。容貌不论,这肉身竟是千年不遇的五行之体。这样的五行之体她当初也仅仅是在那位金仙的手札中见过寥寥数语,据说拥有五行之体的修士不仅仅是对天地五行的体悟高于常人,就连修炼时引灵气入体的效率也较其他修士高出五成!五成啊!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当时墨沉舟擦了一把口水二话不说立马夺舍,没有想到堂堂筑基期大圆满的修士硬是没有敌过甚至还没有引气入体的小萝莉,果断被套。
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个名叫墨引凰的小丫头祖上竟然出过一位仙人,那一位在飞升仙界之前因为担心族中子弟被人夺舍特意做了防范,可巧,墨沉舟就撞在了人家手里。不过这姑娘傻得令墨沉舟侧目。当日夺舍失败,又被那仙人的的禁制狠狠一击,墨沉舟的元神虚弱到了极点,几乎连虚天镯都附身不上去,若是她自己,自然是果断灭了这个敢对自己夺舍的家伙。嗯,说起来一般能跑出来夺舍的,还真就不太可能是什么好人。然后,咳咳,杀人夺宝,完全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而已,就是墨沉舟自己,十多岁的时候也这样干了。
可是谁知这个小丫头竟然对她十分同情!不仅没有将她的存在告诉家里人,还仅仅要了虚天镯的使用权。注意!是使用权,而不是所有权。意思就是这宝贝还是墨沉舟的,就是里面的灵药灵丹修真典籍墨引凰可以随意使用。当然,墨沉舟是乐意的,因为她和当时还是孩子的墨引凰发下心魔誓。就是当墨引凰大道有成之时,要为墨沉舟重塑肉身。
重塑肉身的材料早就被收集齐了,墨沉舟真是无一不精心,生怕委屈了自己。然后拼命敦促这丫头一路修到金丹中期,眼看元婴有望——到了元婴期就可以给她做肉身了,竟然就被人一剑宰了!宰了她的还是刚刚换了彩礼的未婚夫!
坑爹啊,有木有!
“墨引凰,其实你也并不冤枉。”哭是哭不出来了,反正她的元神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墨沉舟肆无忌惮开嘲讽模式,“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她眼角一斜,波光潋滟。“当初你妹妹墨引凤死的时候你是如何做的,又说了些什么怕是还没有忘记吧?”
哭泣中的女子突然不哭了,眼神从那男修的身上慢慢收回来,呆呆地落在墨沉舟的身上说不出话来。
“这贱人,”墨沉舟伸出手,凌空点了点那名风流婉转的女修,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来。“当初杀了引凤的时候我就说过,不管是真的温柔妥帖还是假装,引凤不过有些骄纵,为何每每对上她,总是引凤的不是?既是杀了人,当然要偿命。更何况死的那个才是你的亲妹妹!你就为了保持在韩白衣心里的‘温柔公平正义’的形象维护了她?”
在这件事上触怒父母,置亲生妹妹于不顾,没得让人齿冷,也是众人离心。自那之后,竟是连墨引凰的父母都放弃了她。
为了个男人不要家人,已是众叛亲离。又傻乎乎的引狼入室,把这么个女人当成亲妹妹来疼,最后连未婚夫都疼成了人家的。
蠢货!
墨沉舟冷笑了一声。
“墨引凰,你明明资质绝佳,却不思大道。”姐当年在灵气几乎断绝的时候都舍不得停下修炼,再看看你这样的,都想抽你。“你爹娘疼爱你入骨,你妹妹敬你爱你,你却不知回报,一心撇清自身。你识人不明,却从不肯听劝,眼前只有这方寸之地,却不知这天地广阔,只限于这小小情爱。”墨沉舟顿了顿,瞥见墨引凰眼中哀色更浓,更加不客气地说道。“既然这男人负了你,杀了便是。他日修得长生,多得是男修凭你挑选。不过是个贱人!”
墨引凰呆呆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她的目光又落在韩白衣的身上。这么久了,他还是在和那女子一脸柔情说着什么,那生怕声音大了些都会惊吓到眼前人得样子在她伴在他身边百年的时间里都没有见过。
他甚至抽不出时间来看看她不远处的尸体。
她慢慢地轻笑起来,然后声音慢慢变大,直到歇斯底里。
错了!原来早就错了!
她面上一片冰凉。
墨沉舟看着她笑出一脸的眼泪,不屑地撇嘴。“你这样后悔了有什么用呢?难道就眼看着他们踩着你的感情你的尸体从此人月两团圆啊?”那可真成贱人了!那种我自黯然神伤,你风流快活的戏码实在不是墨沉舟的菜,唔,也许是墨引凰的菜。就是现在,她不也只是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么?
不过墨沉舟信奉的是谁伤我一根寒毛,我必杀他全家。谁让我一时不痛快,我必让他一世再无安乐!眼前,她冷笑着看着那宫装女修,不怀好意地看看她腰间的灵玉佩,腰间的软红绫,再看到不仅那身宫衣,就连她头上的饰品和身上所有的配饰都有隐蔽的微光一闪,嘴角上挑。却没见身旁的墨引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加柔和,带着做出某种决定后的坚定。
墨引凰看着眼前的人,她自幼年时便与她相伴,总是一副不耐毒舌的样子,可是只有她,从未拒绝过她的任何要求,从没有离弃她,致死都在她的身边。如果,如果那一年真的被她成功夺舍,也没什么不好吧?如果是沉舟,想必会做的比她好吧?不会再让爹娘失望,妹妹不会死去,也不会轻易被男子迷惑,这一切的一切,都会不一样吧。她的眼泪落下来,她慢慢擦掉眼泪,来到墨沉舟的身边,从身后拥住她的身体。
脸埋在墨沉舟的颈窝,感受到怀中的身体一僵,墨引凰竟然想要笑了。
“对不起,沉舟,我是个胆小鬼。”她微笑着流下眼泪来,拥在墨沉舟身前的双手隐蔽变换着一连串古老的印记。“如果是沉舟,一切都会不一样吧?沉舟,请求你,好好待我爹娘和,和阿凤。”请让他们这一生以你为傲,平安喜乐。
随着手势的变换,时空中慢慢出现一丝裂缝,从中传来强烈的吸力。刚刚被墨引凰弄得一头雾水的墨沉舟只觉得身后被人用力一推,向着那道裂缝飞速而去,她艰难地转头,看到墨引凰慢慢变得虚无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让她移不开眼睛。
而此时地面上,突然冲天而起的白光和爆炸震的墨沉舟眼前一黑,眨眼间就被卷进了裂缝。意识消散前墨沉舟最后的想法是。
我靠!
☆、端木锦
正当正午,天上的日光正强,可是这鼎天峰上却到处是一片阴凉。沿着通向封顶的小径蜿蜒而上,沿途入目的尽是一片苍翠之色。高大的树木撑着巨大的绿冠,成荫的树下到处是小片小片设了禁制的灵药田,各种低阶灵药密密麻麻地簇拥在一起,混合出一缕沁人心扉的药香。间或有灵兽灵禽在林中若隐若现,为这寂静无声的鼎天峰增添了一丝生气。
一名白衣青年噙着淡淡的笑意走在小径上,一袭白衣,身背一柄散发着淡淡灵气的银剑,俊美到了极致的脸上透着一贯的温文柔和。
一边走,青年一边暗暗叹息。这鼎天峰什么都好,只是弟子太少。这一代的鼎天峰首座是个炼丹狂人,而且性格挑剔非常,一般人都难进他的眼,自他接管鼎天峰后,整个一座峰里不过大小猫三两只,整个凌云宗仅有鼎天峰是专修炼丹,就这么几个人,虽然没有误了宗门的丹药供给,可总是给人以心惊肉跳之感。终于在他的师尊,掌教真人狠狠掉了几把头发之后找上了他这位首座师弟,威逼利诱,付出了大把大把的好处之后,人老人家才勉为其难地答应收了百十个外门弟子。
是的,外门弟子。
在这位首座真人眼中,这些弟子资质一般,他老人家很是看不上眼,更不可能把他们收到内门“恐败坏了鼎天峰的名声”。
其实在青年看来这话实在有些违心了。那些鼎天峰的外门弟子中实在有些资质不错。不说放到其他宗门,就是呆在宗门其它几峰也是受人尊敬的丹药大师了,偏偏死活要在鼎天峰做个外门弟子,真是令人说不出话来。
不过鼎天峰向来地位超然,首座真人更是涵元大陆仅有的三位九品炼丹师之一,再有怪癖也只能让人忍了。
不过就是这位鼻孔朝上,从来以下巴看人的真人突然发了疯,死乞白赖地巴上了一个小丫头,哭着喊着要收其为徒,未果之后使出了无赖大法,死磨硬泡,完全不顾元婴期真人应有的体面,撒泼放癞,险些引得宗门内两峰内斗。
没错,这位向来目中无人的真人看上了同是一峰首座的昭云峰首座当时年仅六岁的女儿墨引凰。那位昭云峰首座盼了数百年才盼到的后代,本来就是想要亲自教导承其衣钵的,万般不幸竟被个往日道骨仙风,骨子里竟是个无赖的家伙看上了,虽然很得意自己女儿资质绝佳到引得元婴修士也要抢人,却说什么都不肯放自己女儿离开。话说,难道他堂堂元婴修士还没法给自己女儿找来好的丹方吗?
这场官司足足打了三年,最后闹到掌教真人面前,都是一峰首座,掌教真人左右为难,但还是略微偏向鼎天峰首座端木锦的。天可怜见,眼高于顶的这位师弟终于想要收徒了,掌教真人真是一把辛酸泪,又听端木锦断言这位墨引凰必又是一位九品炼丹师,心里的天平就斜得越来越快了。一门两位九品炼丹师,简直做梦都要笑醒!
最后的结果,以墨引凰拜入鼎天峰,昭云峰首座拂袖而去而告一段落。而掌教真人最初因私心而引起的不安在这之后烟消云散。
不过半年!
不过半年,这位还不到十岁的小丫头就晋升到了三品炼丹师,若不是修为略低灵力有限,怕要升的更高,可也是这个小丫头,如今竟也是练气八层了。
她到底是怎么修炼的?众所周知,如今的修真界只要在二十岁之前修炼到练气八层就已经算是天资绝佳,可在内门有一席之地了,就算是他自己,如今二十五岁的筑基初期,甚至是掌教弟子!而且还是在专注修炼的情况下。而炼丹本是最牵扯精力的,大半炼丹师的修为都不会太高,就连鼎天峰首座端木锦,进阶元婴的时间都要比其他的同门师兄弟要晚了两百年。
轻轻呼出一口气,青年摇头轻笑。这般资质,竟连他都感到嫉妒了。
压下心中的不舒服,眼前一座高耸简单的大殿慢慢映入眼帘。刚刚还没有什么人气的峰顶开始出现不多的几个人。只见这些人大多一身灰衣,蓬头垢面,目光呆滞间带口中念念有词,更有甚者脖子后面还插着一个大大的蒲扇。更让人嘴角抽搐的是,他好歹也算是个俊秀青年,竟然在这些人眼中完全没有存在感。想他自幼年拜入掌教真人门下,向来无限风光万人瞩目,也只有在鼎天峰不会被人放在眼里了。青年摸了一把脸,再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一种奇妙的挫败感。
暗暗叹了口气,小心地避开那几位走路横冲直撞的鼎天峰弟子,肃了脸色,青年慢慢推开大殿的大门,不敢进门,赶忙在门外做了一依。“平阳峰弟子韩白衣,见过真人。”
大殿内寂然无声,韩白衣头都不敢抬,只是态度更加恭敬了几分。许久之后,才听到冷冷的一声轻哼。“进来吧。”
隐蔽地吐出一口气,韩白衣满面恭谨地跨进大殿,就看见大殿正中央的红金卷纹条案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年修士正毫无形象地靠着身后的软榻,手中持着一卷书,看似云淡风轻至极。
相貌俊秀的人谁都不会太过讨厌,更何况韩白衣向来对自己恭敬有加。晾了这小子半晌,端木锦还是开恩抬了抬眼皮。
“今日不是放丹日,你来我鼎天峰作甚?”
韩白衣一笑,在阳光下更是衬得眉目清隽,俊美绝伦。“禀真人,师尊遣弟子向禀告,观天峰沈谦首座今日将回归宗门,而且,”他顿了顿,“沈真人突破了化神期……”
接下来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韩白衣愕然抬头,就见到端木锦一掌狠狠击在条案上,一张脸阴晴不定。
果然门中传言有几分可信。据说端木真人和沈真人之间颇有几分不睦。韩白衣低下头,心中暗暗想道。
“什么!他竟然突破了!”老年修士眼光一暗,瞥见殿中恭敬而立的韩白衣,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我就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若不是如此,想必掌教师兄也想不到我们这穷乡僻壤,说吧,师兄想怎么着,我且听着呢。”
谁不知道您这鼎天峰最富,炼丹一途门槛太高,一般修士做不来。不过一旦成为炼丹师,哪怕只是低阶,也灵石大把大把的进。
心里腹诽了几句,韩白衣温声笑道,“师尊常言真人最是大方,沈真人突破化神,我凌云宗声势更壮,因此令弟子向真人求三颗转灵丹,三株千年紫朱草以为奖励。”
“什么?”一声高昂的尖叫在大殿内回响,端木锦霍地跳了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全没有元婴期真人的风度。“混账!三颗转灵丹?!贺清平以为八品灵丹是地里的大白菜啊,嗯?!三颗!呸!一颗都没有!”
去死去死去死!妈的大仇人进阶化神,老子还要屁颠屁颠地捧着厚礼去赔笑,端木锦一把捂住了心口,心说这种情节真是太虐心了!
蹦跳了几下,老年修士一下子扑回了软榻,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理都不理韩白衣一下了。
果然!想到临行前师尊的殷殷叮嘱,韩白衣对端木锦“小子快滚吧,老子不伺候了”的表情视而不见,柔声道“因是宗门大事,师尊请真人以大局为重,至少也让过些天沈真人的化神大典看上去体面一些。”
真是前世不修,才有今日果报!
端木锦整个一副要断气了的样子,眼中死气沉沉地深情凝望大殿顶棚许久,才有气无力地从怀中摸出个晶瓶,扔向韩白衣。“转灵丹就一颗,多了没有。千年紫朱草还有几株,你去取三株带走就是。”
韩白衣手忙脚乱接住丹瓶,手一翻收入储物戒指才呼出一口气。也不怪他如此紧张,八品灵丹,随便流出去一颗都会引得修真界血雨腥风。也就是凌云宗宗门势力强大,高阶修士无数,才会护得住。而临行前,师尊也不过是得到一颗就满足了。
收好灵丹,韩白衣又眼巴巴地看着端木锦,本就被在心口放了一次血的老年修士被这视线刺激的须发皆张,一指青年,咆哮,“你还不滚?”
又想到这个小子在这里的原因,向着大殿外开始吼,“阿凰!阿凰!”
门外半天没有回音,端木锦愤愤锤床。“孽徒!孽徒!”
老子在这痛不欲生,你丫不说快来安慰安慰师尊受伤的心灵,死到哪儿去了?!
又是半晌,一个灰衣修士滚了进来,浑身都在哆嗦。“真,真人,师姐闭关好几天了,是知会过您的啊。”求您了,安静些吧,因为您这声吼,不知道该有多少人炸炉了。
“还闭什么关!”端木锦大怒,“你!去!找她来!就说她师尊我就要断气了!”
靠!你自己怎么不去!灰衣修士满眼都是眼泪。自从半年前第一个敢在那位祖宗闭关的时候上门的家伙被门外的水云剑气击成重伤,直到现在,那位的洞府外方圆七里人兽走避,不敢越雷池一步。
看到灰衣修士只知道在地上抖的蠢样,端木锦更是一口气梗在心口,翻起了白眼。
眼见就要爆发,却突然被一声轻笑笑得怒气烟消云散。
韩白衣心中一跳,转过身,迎入眼帘的,是一道张扬肆意的如火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