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告别(1 / 1)

翻年后的夏天许久都没热,动不动就下雨,阴雨绵绵。

网上热搜里,这半年都常见韩宗麒的身影。

“不行了。”

她要去跟大佬报告。

“这人天天都有绯闻,一个月一换一个金主,换衣服都没他勤。”

据她的经验,他们这类人无法与普通人轻易建立亲密关系,这人在不停找新主人,也等于不停玩火!

“他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男人划动手机,看她分享的“艳文推送”,模样有点冷。她马上靠过去解释:“他这么做很危险,他一旦暴露,我是担心会牵连到你们,你要不要管一下?”

“怎么管?”

“那个,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们有没有想过建立一种交流机制,供你们这类人进行信息交流互通有无,比如四又三分之一站台,暮光之城里大家族划分地盘那种,半兽人联盟?这样,有什么风吹草动不对的,你们就可以马上撤离,不被牵连......”

“......是九又四分之三——你电影看太多了。”

“是啊,我常看啊,就觉得你白得像吸血鬼,《夜访吸血鬼》看过?”

“.......没,吸血鬼我看过《生人勿近》。”

咦,居然是她这种颜值狗没看过的吸血鬼电影。

她就去看了他所推崇的那部瑞典吸血鬼电影。

看完之后,当晚二人是分房睡的。

“为什么?”抱着被子被踢到门口的人十分困惑。

“抱歉,我无法接受一个内心住着小女孩的人,特别是这个小女孩以爱的名义,诱拐无知少男,吃的饭都变成了血,供她终生吸取生命力。”

“........”

第二天她醒来,他出现在她床上,在她震惊时,握住她手放在他下方,“为什么你不想你才是小女孩,我是那个等你来救的男孩?”

她激动得呼吸都粗了。

.......等等,不对啊,他怎么知道她的癖好?

“沙发上那次......你水比以往都多.......”

她猛地抬起头,他脖子已被她咬得红了一片。

“我问的是,你怎么知道换个位置对我有用?不是体位的位置,是女孩变男孩。”

“你有英雄情结,你自己都不知道吗?”他抚她头发垂下来的红彤脸颊,垂散的头发已被剪短,无法再将他包围在一片静谧里。他不禁怀疑,她这样倔强,如果不是他,还有谁能走进她的生活。

“我确实无法忍受弱小被欺负,看见弱小被欺负,我有时会气得发抖,比自己被欺负还难控制住。”

“I can imagine when you were six,you leading the revolution。”

她辨听了一会儿,回老师道:“No,I was very conventional。”

他眼睛一亮,翻身在她上面,一个吻落在她额头。

“其实我六岁时不是保守,是软弱,发现靠别人没用,才想靠自己,小孩子,没什么智慧.....理所当然以为靠自己就是靠拳头......”

他的吻蜿蜒而下,清醒的吻带着奖励的温柔,每一处都没放过,让她有种自己变珍宝的感觉。

“......你这样......是不是因为喜欢那个女主人翁,苔莎,我可没她那么伟大,我就是大俗人一个......啊!”胸被咬了一口,她肉眼可见自己的乳尖立起来。

漂亮的手温柔包裹住它,不知是不是气温升不上去,一直冬眠窝藏的缘故,它竟然和他的手一样白皙,淡色的乳晕随着他的拨弄,沾染出点点润泽,他满意了,啜上去大吸一口,她咯咯笑,侧曲身体,特意凑到他耳边:“缺母爱吗?我给你。”

后面她面对面坐在他怀里,将他脸按在胸口,上面下面一起按摩他,还犹不知足地想:丰胸能做的事还有很多呢。

不过来日方长。

第二天她才想起韩宗麒的问题还是无解。

便在他临走前缠着他问,美其名曰“进谏”。

“缺乏身份认同的问题,过去他和他太太是从属关系,现在只有‘从’,没有‘属’,他找到新的‘属’之前,不会消停。”

“从属关系是心理意义吧?就不能消除吗?”

“难,迄今为止我还没见过能消除的。”

“你呢?”

他一愣。

“你肯定是例外的,对吧?”

他没说话,只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她毛骨悚然。

“你之前——该不会是有人——”

“从属关系是身体和心理上的烙印,能给我打上烙印的人,还没出生。”

他观察到她的表情,就见她松了一口气,丝毫不为没能给他打上烙印而有情绪波动。他垂下眼,不知是掩盖庆幸,还是失望。

“你通过韩宗麒的状态,就能知道他妻子已死,不然你也不会放任他回国东山再起。”她扶着下唇陷入推理当中,“没有他老婆,他也掀不起什么浪花,看来是我多想了......”

“离他远一点。”欲出门的他想到什么,特地转回身,少见的严肃告诫她:“除非你想做他的新主人,你就去找他。”

她忍不住想,韩宗麒真让他很介意吗?

直觉不是争风吃醋那么简单。

她的店处在号称城市CBD商业区的边缘,每天都能见到大量丑男,也能见到一丁点无敌帅哥,经年累月,这一丁点也能积累成一条河流,如果他是醋劲那么大的人,怎么也得防备告诫到她周边上去。但他没有,而且也没必要,她到底有没有出轨心思,他拿鼻子嗅一嗅就搞定,几乎不用脑子分析。

或许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韩宗麒不是一个普通的麻烦鬼,而是一个会带来许许多多麻烦的麻烦王,而他看到了,不仅看到了,还认为顽石无救。

她想与他深入探讨,等有机会。

“我能想象你六岁的样子,你领导着革命。”

“不,那时我是保守的。”

——约翰勒卡雷《永恒的园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