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霍季恩的指尖和唇舌一同游走到她胸前的那一刻,夏子若整个人才一激灵,猛地醒过神来,“不……不行。”她慌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她实在太紧张了。
夏子若感觉到包覆在她胸前的那只手微微一顿,她缓缓地睁开眼,就看见霍季恩从她那片柔软中抬眸。凌乱的光线中,两人眼里都有一个小小彼此——
慌乱无措的她。
欲/念深重的他。
被他这样看着,夏子若瞳仁中那丝脆弱的光微微一晃,她分明看到霍季恩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沉寂着浓烈的欲/望,也清晰地感受到他那处散发出的火热,正在凶猛地燃烧着。
无声地僵持了一瞬,她忽然松开了他的手腕,就在霍季恩展露出疑惑表情的一刹那,夏子若的手转而覆在他的头上。
她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还没准备好,乖。”
这女人像是在安抚蠢蠢欲动的野兽,霍季恩的表情不由得僵了一下,满腔的欲/求到底是败给了她这句话。
他稍稍一侧身,平躺到她身侧,单手一捞,就把夏子若搂进臂弯,而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握住她的手,慢慢地,手心收紧。
一时再无言,两人就这么相拥而卧,卧室里只缠绕着彼此依旧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霍季恩身上那件修身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没系,将紧致平整的胸肌勾勒得若隐若现,他的胸口因为方才的激情缠绵还在微微起伏。夏子若侧着身,脸颊就埋在他这片铿锵跳动的胸膛间,她微眯起眼睛,望向落地窗外——
一度停了的雪,不知何时又开始下了。
不密,而是很大的雪片,像是老天爷顽皮地抖开了羽绒被,雪白的羽毛漫天飞舞。在月光映衬下,这羽毛仿佛沾染着微光,让原本森黑的夜幕都透亮起来。视线无阻,远处延绵的高山,错落有致的枫树都映在夏子若眼中。山与树全被蓬松柔软的霜雪覆盖着,不知不觉退去凌厉的棱角和寒冬的苍凉,世间最美的雪夜不过如此。
光是这般遥望着,夏子若已颇为百感交集。熟悉的景致,熟悉的卧室,她仿佛回到了从前——还住在这幢房子里的时光。无数个深冬的日日夜夜,她也曾这样躺在床上,看到过这样的窗外。
可偏偏哪里又有些不一样。
心念一动,她无意识地往霍季恩的怀抱里缩了缩。
不一样了,她身畔——多了个他。
霍季恩还在默默纠结“这女人是不是因为第一次才会如此紧张”的问题,怀里的人儿已经贴得更紧。他弯了弯唇,手臂上的力道加重几分,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男女有别,这话一点不假。尤其在某方面,男人绝对比女人更富天赋,他们向来无师自通,如果再被爱情动作片熏陶一下,说不定很快便能练就出一个调/情高手。可女人不同,她们的身体敏感又紧张,特别是第一次打开时,总是格外磨人。
如此想来,霍季恩终于释然了,被夏子若拒绝后的那点挫败感逐渐消退。
“子若,你今晚留下来陪我。”
他的嗓音清朗动人,只带着一丝丝喑哑,却激得夏子若微微一怔。
这男人难道还贼心不死么?
正当她拧着眉毛认真思考该如何作答时,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猝然袭来。
夏子若不得不从他胸膛上挪开,僵僵地支起身子,她摸索着从床上拿过大衣,翻出侧兜里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她的脸上浮起一丝疑惑——
两人挨得那样近,霍季恩的目光稍一偏移,就看到了来电显示,“程萱找你?”
“嗯。”夏子若耸耸肩。
这女人还真是煞风景的能手啊。
她带着一脸问号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道出一个字眼,对方已经一气呵成把话说完了。
直到耳朵里传来一片“嘟”声,夏子若的手仍紧攥在手机上,表情沉得不能再沉。
霍季恩虚靠在床头,皱眉看向她,他刚要问个究竟,夏子若已经一骨碌翻身下床,抄起大衣就往身上套,她的语调比动作还急:“出事了,我得回趟酒店。”
“什么事?”霍季恩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