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认为这男人的冷酷无情、倨傲霸道全是钱惯出来的。而此时,她就坐在霍季恩对面,柔和的灯光勾勒出一个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轮廓,明明是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唇鼻,可夏子若却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男人。
她甚至完全不知道他风光背后的东西。
夏子若手肘支在桌面上,双手托腮,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她一时失神。
感情那么深邃,但大多数人却浅薄,只迷恋最外面、最虚华的一层。那么她是否可以拨开浮华,走进他内心最深的那处?
感觉到她的凝视,霍季恩放下筷子,微微一抬眼,“夏子若,你就那么喜欢我?”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样子。
飘远的神思被拽回现实,她的眼波里还漾着一丝激荡,嘴巴倒是不饶人:“谁说我喜欢你了。”
霍季恩也不跟她争,只向前探身,隔着餐桌指了指她的胸口,“你的心。”
她的心那么明白地写着喜欢,就算她说不出口,他也感觉的到。
他明明没碰到她,可夏子若却觉得心里的某根弦像是被人重重地撩拨了一下,那是霍季恩的手——
在撷取她的心。
她刚刚有所舒缓的脸色转瞬又晕起两坨潮红,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心脏受不了,“时间不早了,你吃饱了就走吧。”她下了逐客令。
霍季恩本来没想这么快走的,但离开b市两天,积压了许多公文没处理,他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嗯,我还得回趟办公室。”
夏子若讶然,“都这么晚了。”
他穿上外套,摸了摸她的头,“你知道心疼我就好。”
“……”
别看这男人平时冷言冷语的,一旦说起甜言蜜语,身上那股闷骚劲儿就出来了。夏子若挡都挡不住,只能任他调/戏。
送他到门口,夏子若正要关门,霍季恩突然转回身。
她刚疑惑地瞪大眼,唇上已微微一热,他就这么低下头,在她的唇瓣印上一吻。夏子若以为这只是个goodbeykiss,浅尝辄止足以,孰料霍季恩的剧本根本不是这么写的。
两片唇一沾上,就分不开了。
无声的唇齿厮磨,楼道里的声控灯不知何时熄灭了,只有屋里的光线透出来,朦朦胧胧的一小片。霍季恩的吻很温柔,一开始只是温热柔软的唇瓣相触,后来吻的深了、急了,也只是浅浅的吮吸。但就是这样含蓄辗转的亲吻,反而令索取变得无尽绵长,令每一下唇齿相交变得缠绵悱恻。
夏子若不得不承认,霍季恩当真是个调/情高手,仅是被他这般拥吻着,她的全身都已隐隐发烫,就连楼梯口灌进来的冷风,都驱不散那炙热。她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然后又被他重新填满眷恋和热切,一切都由他主宰。
夏子若垂在身侧的手,不觉被他轻轻握住,移到他的腰上。即使隔着外套,她依旧可以感觉到霍季恩笔直柔韧的腰部线条。她的手僵了一下,而后不由自主地收紧。就是这么个细微的刺激,却令他绷直的腰线猛地一颤,不由得将这个吻加深,再加深……
“哐啷”一声闷响,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声控灯骤然亮起。
两人的动作微微一僵,本能地撤下唇齿相缠,循着声源瞧过去。只见对门的防盗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个老头。
老头显然没料到大晚上出来倒个垃圾也能撞见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盯着他俩愣了半晌,老头突然朝夏子若咧嘴一笑,“姑娘,搞对象啦?”
“......不是。”夏子若一张脸上只剩尴尬。
“是。”霍季恩一张脸上波澜不惊。
嘿,这俩的答案还不一样。老头乐了,晃着手里的垃圾袋往楼下走,不忘对霍季恩喊上一嗓子:“小伙子,这姑娘不错,加油嘞。”
“谢了。”霍季恩笑了笑。
一晚上被连亲三次,这让夏子若当天晚睡了两个小时。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只觉鼻腔里、口腔里,甚至是这个原本清冷寂静的家里,全被霍季恩的气息填满了,就这样一寸一寸地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