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V感染后，最开始的数年至10余年可无任何临床表现。一旦发展为艾滋病，病人就可以出现各种临床表现。叶韵是信任唐明远的实力的，也就意味着楚子霄在唐明远和楚瑾见到他那会还是健康的，而百分之八十左右HIV感染者在感染后六周初筛试验的时候可以检查出抗体，几乎百分之百的感染者在十二周可查出抗体，只有很少的患者在感染后三个月或者六个月才能检查出来。

按照唐明远和楚子霄见面时间推断，怎么算楚子霄都应该是感染HIV，如果控制的好，楚子霄起码还有不少日子活，如果唐明远找不齐治疗楚瑾的东西话，感染了HIV的楚子霄甚至比楚瑾活的都要久。

可是偏偏楚念这样不顾一切，难道她不应该照顾儿子或者再想办法生个孩子吗？

楚瑾忽然说道，“不如查查楚子霄现在在做什么。”

吕昀皱眉当即打电话让人去查了，张黎眼神中也带出了几分厌恶，倒是叶韵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问道，“师兄怎么了？”

毕竟楚念和楚子霄是楚瑾的亲戚，所以有些话张黎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倒是不好说出口，楚瑾反而没有这些顾忌，说道，“楚念的丈夫是入赘的，不过已经把楚家的资产转移出去，并在外面另外有家，还有儿有女，我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猜杜成为什么不接着忍耐下去，等小姥爷死后，当楚家只剩下楚念和楚子霄的时候，哪怕不离婚他们两个也翻不出什么风浪，这样不是对杜成更有利吗？”

叶韵和张黎对这些事情知道的不算清楚，可是从楚瑾的话中也察觉到了不妥的地方。

楚瑾已经吃完了，帮着张婶把东西给收拾了，站起来在屋中慢慢走动，“小姥爷有些含糊地告诉我楚子霄病了，什么病却没有说，我猜可能是一些治不好又难以启齿的病情，刚才吕哥说的倒是对的上了。”

叶韵想明白了说道，“难道杜成知道了楚子霄的病，怕被传染又觉得无法忍受，所以才提前撕开了？”

楚瑾恩了一声，叶韵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一般接触是不会传染的。

张黎冷笑了下，都不是什么好人。

楚瑾说道，“我怀疑楚子霄现在不是积极治疗，而是去祸害别人了。”

叶韵眼睛瞪大了，深吸了口气，说道，“他这是……这简直是祸害人。”

楚瑾坐了下来，说道，“楚子霄私生活很乱，恐怕他的某个床伴被确定艾滋或者因为这个病死亡了，所以去检查结果是阳性，按照楚子霄的性格，他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只会怨天怨地怨恨所有人。”

叶韵说道，“他的性格就是，我不能活，我也不让别人活。”

楚瑾点了下头，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病床上的唐明远刚动了一下，离得最近的张强还没反应过来，闭目养神的楚瑾就已经起身快步走到了病床边，因为头晕恶心，唐明远皱着眉头，楚瑾扶着他坐起来，张强端了盆子来，唐明远侧头呕吐了起来，只是他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水。

看着唐明远难受的样子，楚瑾唇紧抿着，等他再也吐不出来，就轻轻搂着让唐明远靠在自己身上，叶韵已经去端了温水过来，把毛巾拧干递给了楚瑾，楚瑾接过给唐明远擦了擦嘴，还给叶韵，叶韵重新洗过拧干后，又给唐明远擦了擦脸和脖子，小心地避开了所有伤口，唐明远吐出几口气，“难受。”

楚瑾亲了亲他的眉心，说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好。”唐明远说道，“清淡点的。”

张婶赶紧把特意给唐明远做的饭盛了出来，张黎给唐明远后面垫了靠垫，又把床边的小桌子给弄了出来，楚瑾坐在旁边问道，“我喂你？”

唐明远笑了下说道，“好。”

楚瑾看了眼屋中的人说道，“不如剩下的事情，等明天小远好点了再说。”

吕昀说道，“可以，我再去整理下。”杜成那边也要仔细查查，说不定还有惊喜，按照唐明远和楚瑾的性格，哪怕是亲戚，这次也要直接踩到底。

叶韵站起身，穿上了已经有些脏的外套说道，“明天我来给你们送饭，小楚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都可以。”楚瑾说道。

唐明远张口吃下楚瑾喂到嘴边的东西说道，“给小瑾炖了鸽子汤，要去皮的，里面放点枸杞和山楂。”

叶韵说道，“我知道了。”

张黎伸手搂着叶韵的肩膀说道，“就这样还不忘记秀恩爱，师弟你也该找一个了。”

楚瑾说道，“张哥、张婶你们也回家今天好好休息吧。”

张婶有些担忧，“让张强留下来吧，万一……”

“没事的，有保镖在的。”楚瑾说道，“不会有事的。”

第117章

屋中除了病床外还有专门的陪护床, 不过晚上的时候楚瑾并没有睡到陪护床上, 而是和唐明远睡在一起, 德仁医院的病床虽然不小可是睡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有些挤，这还多亏了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壮硕的身材。

唐明远睡睡醒醒，一整夜睡的都不安稳, 哪怕他再小心, 只要有一点动静, 楚瑾都会醒来，有时候唐明远都不知道楚瑾是怎么感觉到他醒来了。

到后来唐明远才发现, 楚瑾是根本没有睡，他晚上又一次醒来，什么都没有动, 只是睁开了眼没多久就感觉到了楚瑾醒来轻轻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又确定了一下他的心跳，这才重新睡下, 没多久再一次重复了这样的动作。

唐明远知道，楚瑾是吓坏了，哪怕他表现的再平静, 其实都处于一种不安的状态, 就好像一只被带我陌生地方的猫, 白天不过是强装出来的表象，等到了夜里没人的时候，才真正表现出来。

再一次楚瑾感觉他心跳的时候，唐明远伸手搂住楚瑾, 索性让他趴在自己的身上，“你听着我的心跳睡。”

楚瑾说道，“伤……”

“没事。”唐明远双手搂住楚瑾的腰，他早已习惯了楚瑾的重量，哪怕这样的动作牵扯到伤口，他也没有表现出来。“其实我受伤的时候就在想，万一我出事了，你要怎么办？”

楚瑾的位置有些靠下，他的耳朵贴在唐明远的心口处，感觉着他的心跳说道，“我知道你出事的时候，什么想法也没有，就想赶紧过来看见你，哪怕后来听到了你的声音。”

唐明远嗯了一声，屋中的灯已经关了，他没有说话。

楚瑾接着说道，“听完你的声音后，我想着哪怕真的是意外，我也要报复，报复把你叫过去的李丽莉和楚念，甚至那个司机。”

唐明远很心疼，他有些怪自己为什么不再小心一些，或者早一点清醒过来不让楚瑾的电话被警察接到。

“就后来我又想，这样也会耽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如把事情都交给别人，我只要撒下去钱，自然有人会让他们生不如死，那样我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去找你了。”楚瑾说道，“我怎么舍得你等我太久。”

我怎么舍得你等我太久。

很简单的话，很平静的话，甚至算不上什么情话。

可是在唐明远耳中，却是最动听的情话。不管到哪里，他们两个都不会分离的太久。

唐明远说道，“我怎么舍得，把你先留下。”

楚瑾说道，“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既然如今唐明远只是受伤，那么他有的是时间来陪那些想害唐明远的人好好折腾。

唐明远说道，“好。”